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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真犹如那雾霾,简直可以称是无孔不入,但标题只有显赫的四个字—。ggaax
回归?
我看着报纸上写的,果然标题只是吸引人的噱头,内容却扼要简明的写着:商业佼者,秦氏总裁回故e市,人心沸腾,又是一瑞雪丰年!
人心沸腾?
这个词看的我有些好笑,恐怕沸腾的不是人心,却是金钱,以及躁动不安,和暗流涌动的商机,秦砚归来,对于商业,确是一契机。
呵呵,怪不得,e市这样大肆夸捧其人,可谓用心良苦。
放下手中的报纸,今年,注定不是一个不平凡的年,无法躲避。
————
早晨八点,我早早起来,可厨房里已是忙碌的一片,陈阿姨和我爸又是炸鱼,又是熬汤炖鸡的,一屋子都是年夜饭的香味。
“好香啊,我还想着早起帮你们呢!”
“没事没事,萧萧不好意思啊,我儿子十点的飞机到,谢谢你能帮阿姨去接人,家里所有的事你啥也甭管,呵呵,先喝点豆浆,自己家豆浆机弄得,有营养!”
“呵呵,好,怕路上堵车,我得提前走!电话号我有了,阿姨放心,我一定把你的宝贝儿子安然无恙的接回来和你团圆!”
“路上慢点!”
我爸不放心又安顿一声,我点头,套上厚厚的湖蓝色羽绒服,拿上车钥匙快速下了楼。
*
和预期的没错,路上果然是堵车的,我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心里越来越焦急,无奈之下,想着还是先给陈阿姨的儿子打个预备电话好些,万一我晚到了,别让人等的焦急。
找到他的电话,陈阿姨说她儿子叫谢耘,我滑手机屏半天终于找到,直接拨了过去,电话‘嘟嘟’的响,他手机开机了,估计已经下了飞机。
响了四五声,那端终于接起,然后男人的低低的声音,“喂,哪位?”
“那个,我是纪萧萧…”
“嗯,我知道你,我母亲跟我说过,我刚下飞机,不急,你慢些开车,我在这里等你就好。”
“嗯,好,现在堵车,我估计半小时后到。”
“好的。”
挂了电话,又等了十分钟左右,路面畅通,我加快车速到了机场。
下车又给他打了电话,五分钟后,我看见一个男人,带着墨镜,推着两个大行李箱出来。
我第一眼就确定是他,他也同时看向我,摘下墨镜,带着不确定的口吻,“纪萧萧?”
是我的错觉么?看见他人,还有他的声音,他个子很高,体态端正,肤色偏白,我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直到他走进我的面前,略低下头看我,“不是?”
我回神,立马点头,“我是!我帮你把东西搬到车上去!”
“不用,你把车后备箱打开,箱子很重,我自己来。”
“哦哦…”
我想我此刻肯定有些傻冒,自己都埋汰自己,这个谢耘,只是,只是和他神似好吗!细看根本不像,我真是…
我先上车,他去放行李,我感觉自己的手有些颤。
他上了车,直接坐到副驾驶座上,我闻到他身上是有又烟草气味的,不过很淡。
我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他拿出手机似乎再看什么东西,我也不再开口说话。
“他回来了……”
“啊?”
他拿起手机只给我看,“秦砚。”
我瞥了眼他的手机屏,上面除了和我昨天看的那个报纸一样的标题外,下面似乎又附着一张照片,只是一张远照,他在簇拥的人群中和别人握手的模样,只是一张远的侧颜照,我不自觉的喉间吞咽,“嗯。”
他收起手机,靠在座位上,“你和秦砚的事,众所周知,我这样贸然说出,你不介意吧?”
“没事,都事过去的事了。”
“那就好。”
我点头,路上不再跟说一句话,直到到了家里。
我帮着他拉着一个行李箱子,先放到他和陈阿姨的家,然后他打开箱子,里面放着很多东西,不过都是礼品,看起来很精致。
“这个,送你的。”
“我?”
他点头,“先上楼去你家再说。”
我拿着手里的紫色礼品盒,撇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跟上他。
到我家后,陈阿姨开的门,激动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年才见一次面,这种场面,意料之中。
而这个年,是我们四个人过的,晚上一起吃的饭,陈阿姨是一直握着谢耘的手,说不完的话,然后是我帮我爸在厨房忙活。
“陈阿姨的儿子看着不错,不到三十,起码看着稳重。”
我低头洗碗,“哦。”
“据说他儿子在外国搞也是金融方面,你在银行工作,以后关系处好一点,对日后都有帮助的。”
我蹙眉,我爸话里的意思我早就懂了,看着他,“那爸你呢,和陈阿姨……”
我爸看我,“这不陈阿姨儿子回来了,这种事急不得。”
我险些笑出声,“爸,人老来就是个伴儿,只要合得来,人好就行,其他的一些都不是问题,而且我看陈阿姨的儿子心里肯定是默认的,他买了一箱子的礼,一多半都是给您的吧,趁着他在,把事儿都摊开说了,有陈阿姨照顾你,我也放心了。”
“你个丫头,把碗洗干净!”
“嗯哼。”
————
客厅四个人,有了人气,加上春晚的欢声笑语,显得热闹的多了。
也就是在今晚,我爸和陈阿姨的事,我和谢耘都同意,他远在国外,我又工作的事忙,怎么会不同意呢!
而陈阿姨几次当着我的面,跟谢耘说要娶姑娘,就得娶我这样,我尬尴的笑着,谢耘只点头说知道,陈阿姨别提多高兴,我不忍心扫她的兴,想说什么就说吧,反正聚在一起,过个快乐年也不错!
*
再十二点钟敲响钟声,万家灯火再炮响中再次渲染开新年的气象。
我趴在窗户边上看着,心里感慨万千,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谢耘悄然声息的站在我的身后,“我想我该对你说声谢谢,谢你们在这一年中,让我母亲不在孤独一人。”
我转身,“呵呵,那我同谢于你,关于我的父亲,这样就扯平了吧?”
“好,扯平。”
他走了一步和我几乎并肩,一同看着外面炫彩斑斓的天空,礼花四射,两人都无声的观赏。
这个新年夜,过的确实不错,第一次有了家人团聚的感觉,但就是这夜里,我凌晨两点躺在**上,房子的灯都亮着,陈阿姨和谢耘没有下楼去,住在客房里。
今夜,是我这一年来,第一次梦到秦砚。
他很清晰的出现我的梦里,梦里我看见他从我家门口走进来,和很久之前一样,他一进来,目光就锁定在我的身上,我心里突然涌现出难以言喻的感动,莫名的感动只因他会来看我,我想叫他,可当他慢慢走近我的时候,我开始觉得呼吸被抑制,许久不见的梦魇再一次出现……
这**,都是他无数次想靠近我,我因窒息难耐,最终退步,而他越是靠近我,他的脸就越模糊,我看不清,期待又害怕的靠近,最后,他似乎懂了我的难受,慢慢的退出我家的门口,然后他不见了,我看着门口,突然痛哭出声,一年压抑的思念哭出来,然后,就是我把自己给哭醒了……
*
凌晨五点,我脸上,脖子里全是泪水,我坐起身,房间里的灯一直是亮着的。
擦干净眼泪,或许是刚才做了那个梦的关系,我有些冲动的拿出电话,没有犹豫,拨那个电话,可是立马便有一个冰冷的机械女声回应我,说我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对,他回来了,我立马按下那个烂在心里的手机号,这是他以前的号,我打出去的时候,电话是通了,被接起的,却是白夫人的声音。
我又不敢开口,白夫人似乎猜出了是我,“是萧萧吧,要是想拜年,那我替阿砚谢谢你,以后还是请你不要在打电话来了,阿砚是打算结婚的人了……”
“可是……”
“没有可是,事到如今,你和我们秦家,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也别沾亲带故的拜什么年了。”
“……”
电话被挂断,我心里一阵堵得慌,梦魇是梦吗?他,是不是真的好了?
我心里再次纠结万分,本来都打算忘记了,可为什么要做那样的梦!
每次,总是在我打算全心忘记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些事来干扰我,刺激我的神经,并告诉我,过去的一切没有过去,他是可以随时让我历历在目!
我拿着电话,钻进被子里,忍不住的开始哭,不知道要哭到什么时候。
太阳再次升起时,是谢耘,他进来拍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一条热毛巾,“好些没有?”
我忍着,抽噎着,没敢回头,快速的在被子里擦干眼泪,然后坐起身,头发散乱在肩头,看起来,又像个疯子了……
“还在伤心吗?”
谢耘的声音此时放的很温柔,我心里一颤,回头时,他身后全是太阳的光,他的脸恍然看不清了,我想是魔怔了,此刻他的身高,身形,连声音都和他那么像,唯一的脸,被隐在太眼光里。
然后,我突然抓住他的手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