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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二公子耶金风回到里屋,慢慢放下门帘,轻轻来到吴天霸身边。只见他立身站稳,二目微闭,慢慢游掌伸出,倾盖在吴天霸的胸口上。慢慢地,他的掌心开始热流涌注,暗暗地向吴天霸的体内发射着内气。过了大约半袋烟功夫,耶金风又走掌到了吴天霸额头的神庭穴位,一时间,只见他意气风发,“嗨!嗨!”连呼两声,吴天霸的额头竞被那双掌的气力抬动了两下。随后,便见吴天霸气色疏缓、呼吸均匀地进入梦乡。
耶金风见状,不由垂下双掌,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又从腰间取出一粒药丸,来到孙可行身旁,让他吞下。接着,他又笑着按了按孙可行的腹部说道:“五弟好好休息,明天你们俩就会伤势大减。”
孙可行躺在床上,看着耶金风慢慢地点了点头。
“好生休息!你不要乱动!我该出去了!回头我再来看你们!”
说完,耶金风便撩起门帘向外走去。
等到耶金风来到餐厅,正见三位兄弟已坐在餐桌旁,而且康总管还提着张虎皮反复夸赞个不停。他立刻明白:这就是恶虎林的那张虎皮,果然是天下难寻的一流货色。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好!好!好一张虎皮!这回田老太太一定心满意足了!”只听康总管乐呵呵地说道。
“咦!大哥来了!”六弟扭头发现了耶金风。
众人听了,纷纷回头站起身来。
“嗳!快请坐!快请坐!不必客气,兄弟们一定饿坏了。随便吃,随便吃。”耶金风边说边先坐了下来。
“那他们怎么样?”
“噢!四弟放心!”耶金风随手将张云海拽下座里说道,“他们明日就好!你们不必担心。”
“那太好了!”欧阳青风高兴地说道,“这张虎皮就请大哥笑纳。也算是我们兄弟五人的一点小心意!实在不成敬意。早就听说令堂大人想要张虎皮,这回算是让我们给碰巧撞上了!”
“哈!哈!哈!哪里话!”耶金风大笑着说道,“我们实在是求之不得呢!我在这代我母亲多谢各位兄弟,这可是生死冒险得来战利品!来!咱们边吃边谈!”
等到兄弟们全坐下之后,耶金风回头对康总管说道:“康总管!有劳你把虎皮替我母亲大人做好!一定让她老人家满意!”
“二公子请放心!这事全包在我身上!各位兄弟请用餐,我先告退!”
康总管说完,便快步向后院行去。
耶金风见康总管已走,便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不能亲自给母亲大人献上那张宽大厚实的虎皮,可他仿佛已看到了母亲的笑脸,似乎又听到了母亲的话语是多么的朴实、甜蜜,他的一片赤子之心和孝心终于得以慰藉。她虽然是这家族中至高无尚的女主人,可她绝不是那怪婆娘,更不是那高傲、阴险、贪得无厌的贵妇人!她很慈善,念佛,也很迷信,同许多爱迷信的婆婆、娘娘们一样!然而,二公子耶金风对他母亲的这些嗜好,从不干涉,不想惹她老人家生气。而且,在那封建礼教的大家庭中,他无权、也不敢说父母大人一个“不”字。有些该讲而未说的语言,也只是在他喉咙边一滑而过。他所尽力愿做到的,就是要使父母安渡晚年。很久前,他母亲说她房间里闹鬼,夜夜搅得她不能安宁。后来,巫婆们给她相了卦,说房间里该放一张白额吊青巨口虎皮。这样,一来可助长神威,驱鬼避邪;二来可以使她享乐长寿!果然,他母亲信以为真,便把此事告诉了二公子。耶金风当然很乐意去办此事,以表他对母亲的一片孝心!可他带人去看了很多货色,却怎么也挑不中巫婆们所说的那种模样的虎皮,而且非那莫属。不然,另样的虎皮放进房间里是不顶用的!于是,想来想去,方圆千里之内,也只有那恶虎林中横遭万人唾骂的恶虎是最合意不过的了!所以,经过多日的商量,二公子征得父母同意,决心冒险一次,率众去捉虎!而如今真是喜从天降,兄弟们竞托手将虎皮送上门来了!二公子心中怎能不大喜过望呢?但是,他更为高兴的是,母亲将从此除却了一桩心事,她的晚年将是多么的悠闲安逸,家庭又是多么的和睦互爱,他们这些年轻体壮的晚辈们也不必再为父母们的生活起居担忧了;哪怕是自己带着诸多伤痛,他们也能强忍着渡过!耶金风但愿能看到的,是养育了他们自己二十多年的母亲的笑容!
这多少年来的一幕幕,就这样在耶金风的脑海里如风驰电掣一样急闪而过!还未等欧阳青风等人完全觉察出来,他已很轻松自然地笑道:“你们边吃边给我讲讲打虎的经过,我还是疑团重重呢!”
“大哥莫急!就请三哥讲讲,回头我们再说!”张云海推了一把欧阳青风说道。
“好吧!”欧阳青风欣然应道,“其实很简单!我们兄弟相约而来,路经恶虎林,谁想正巧遇到那只恶虎!咳!这只倒霉蛋偏偏遇到了我们,它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不过,完全是世英老弟出了大力。”
“嗳!哪儿的话!”六弟急忙放下筷子接过话茬说道,“没有几位老兄在后助威壮胆,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独身前去啊!”
“哦!……这么说是六弟单身斗虎!?”耶金风惊疑地推测道。
“对!就是这样!”张云海边嚼边说道。
这时,欧阳青风继续往下说道:“世英弟与那恶虎纠缠了好大一阵,最后是一剑刺入了老虎的巨口里。当时,老虎是口含血剑,剑柄外露,张牙舞爪地扑向世英弟!情势紧急,世英弟便顺势从下部紧紧抱住老虎,用额头顶住老虎下巴,那老虎便动弹不得了!”
“那你们几位干什么了?”耶金风追问道。
“我们?咳!”欧阳青风顿时浓眉一抖,嚷嚷道,“都没闲着!那太精彩了!”
“是吗!快讲讲!”
“好!你听着!”欧阳青风用手指擦了擦两下鼻尖,说道,“关键时刻,我们众兄弟都亮出了拿手功夫!云海弟是双镖中了恶虎双眼,可行弟绳镖穿进它的屁股眼,最后就是天霸哥游刀剥下一张完好无损的虎皮!”
“嗯!好极了!”耶金风称赞道,“这么说,你们是剥了虎皮不久,又遇到了蒙面人?”
“正是这样!”张云海放下酒杯说道,“那蒙面人武功及高,断了五弟绳镖,躲过了我的三镖,就是我和三哥联手,也没战过他,而且我俩双双受伤。”
“真没想到,竞会是这样!?”耶金风又是气恨又是纳闷,不住低头自语着。他简直不敢相信,武艺超群的五兄弟竞会这样惨败地难以收拾!这方圆千里之阔,到底是谁人武功如此的高强?他真气恼,兄弟们伤成这样,更气恼自己没福份会会那蒙面高人!如若真的被他撞见,他不揭下那人的黑色蒙面并把他击败在脚下才怪!
“大哥!还没说完呢!”六弟紧跟着说道,“那蒙面人想杀的是我,没得成!随后才连败了他们四位。而我们运用的是车轮战术,可想而知,那蒙面人刺客的功力有多深!”
“嗯!”耶金风还是深思着说道,“我从二弟身上的内外伤看得出来,蒙面人的功底比他高深几倍。只可惜我没能在场,没能亲眼见到那人的功夫。”
“唉!我们是亲眼见到了!”欧阳青风面带愧色,说道,“若不是危难之时又杀出一位蒙面义士,怕是我们五位全都回不来了!”
“什么?”耶金风霍地站将起来,“又一个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