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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景伤人泪纷纷(四二三章)
修身养性?他是暗指我莫要多管是非。
行云自从知道了萧寿臣的暗中布置,再是面对此人,便总觉他的话中有话,行云也知萧寿臣不可能句句都与自己打那机锋,可却也无法分辨哪句是真,哪句又是另有所指。
想到这里,行云暗摇了摇头,索性不去再伤那脑筋,只是一笑而过,一步当先进了屋去。
那屋中满是灰尘蛛网,显是太久无人打扫,行云进去不到一刻便又无奈的退了出来,苦笑到:“看来这里是暂时住不了的,当真需要好好打扫一番才行。”
萧寿臣在旁笑到:“寿臣目下所住之处,还算干净些,宗主不如先到寿臣那里暂住一日,等宗中门人将这里收拾好了,再是搬来如何?”
行云也只好点头到:“惟有这样了。”
不过行云言罢,却是与秦百程对视一眼,心下暗到:“我到这法王寺来寻住处,便是要远离那萧寿臣,虽说他九成九的不会在现在妄动,可若论胆大,这萧寿臣当真算是我见的第一人了,仅带了十数高手,便想将少林一网打尽,谁又能保证他不会有别的想法?”
可既然萧寿臣如此说了,这屋也确实是脏的可以,行云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好在只有一晚,暗中谨慎戒备便是。
屋子进不去,三人便是在院里找了石凳坐下,那火仙冉炎则是立在萧寿臣的身旁。一丝不芶。
行云见萧寿臣落了座,当下便把此去三门地细节与他说了。虽然之前已有玄机堂传回结果。可那经过如何,萧寿臣也也是不知详细,此时自然听的认真。
行云正说间,便见那火仙冉炎寸步不离,却也没有把话来瞒着他,此去三门。全武林都是知道,自然也不用瞒着自己地门下,此时所说的,无非是更详细些罢了。
再者萧寿臣既然不示意,那便说明此人可靠。
行云此行也确是收获颇丰,三门之中,有两派同意来助万剑宗,峨眉也是观望而没有反对,虽然行云担心这些门派靠不住,但目前却没什么迹象显现。
萧寿臣听完。自是一番赞叹,又与行云论了几言此刻的江湖大势。便随即与冉炎离去,这山上不论是重建本院,还是方才提到的修缮,都需要他来打理,行云自也不去挽留。
待萧寿臣走的远了,行云才是开口问秦百程到:“秦老。方才萧寿臣问我那本院所建何处之时,为何要以目示意?”
秦百程略是一思,言到:“宗主当时可是要让萧寿臣便宜行事?”
行云微是一怔,回想到:“行云那时确有此意,这万剑宗的旧址如何,我是最不熟悉地人,到不如由他和秦老来定便是,这本院选在哪里,并没有什么区别。”
行云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到:“莫非秦老在意那本院另建他处的风水么?”
秦百程闻言一怔。失声笑到:“风水?宗主说笑了,那本院的风水要好。又岂会被焚?我万剑宗又岂会被杀的只留下残门遁去安乐谷?”
可笑过之后,秦百程的面色随即一沉,显然是又想及那一片废墟,心下愤恨。
行云听了,心到:“这也是,如此想来,反是安乐谷对万剑宗更是好些。”
秦百程继续方才未完之言道:“宗主既然在峨眉便知道了萧寿臣所做的图谋,那便要从此着手在宗中树立威望,尤其是那朝剑门中,一旦以后有了机会除去了萧寿臣,也好能按抚人心。
所以老秦才要以目示意,以后这宗中之决定,宗主能亲历亲为的便不要推给他人,能少假萧寿臣之手的,便是少假的为好。”
秦百程之意,行云也是明白,刹那当初便要自己如此,只不过那时自己没有看透,却是拒绝了,此时哪还会再推辞?当下点头到:“行云知道了。”
秦百程见行云听了自己的劝告,便不再多说,转口问到:“宗主为何不在那旧址上重建万剑宗本院?”
行云一怔,反是问到:“为什么秦老也如此想?”
秦萧二人俱是要将那废墟除了再建,行云有些不解。
秦百程眉头微是一皱到:“每见那断壁残垣,老秦心下便很不舒服。”
行云闻言心到:“是我疏忽,这秦老和萧寿臣与我地性格可大是不同,他们俱是自视甚高之人,自是不能容忍万剑宗被毁过的证据存在。”
想到这里,行云正容到:“秦老且听我一言,一派就算强若万剑宗,亦难保二百年前之祸,行云非是在说谁对谁错,而是说如
这残址,不只是为了记住仇恨,更是要警惕自己,莫覆辙!”
秦百程未想到行云会有如此一说,一怔之下,也是思索。
行云知道此老恨不得将那些大派俱皆灭了,才能一偿所愿,当下又在旁劝到:“以万剑宗地一派之力如何能与所有大派为敌?
二百年前的一战,如今大派更是一个不少,就是我师门青城和飘渺天宫也都有参与,万剑宗真要是稍不注意,将自己的恨意泻了出去,到时为了自保,行云相信那些大派会再上一次太室,论起利益,有什么比门派存亡更是重要?”
秦百程闻言,忽然一笑到:“宗主所言甚是,这废墟留下也好,虽然看的心痛,可确是能让人常保警惕。”言到这里,秦百程不再提及此事,转口言到:“宗主为何要待这法王寺如此之厚?”
行云本想多劝两句,万剑宗与大派恩怨,如今看来,已是纠缠不清了,就看如今大派行事,当年的万剑宗也未必便就那么干净,所以这其间可说没什么大善大恶之说。
行云想了到这里,不觉更是理解当初德皇所言,“这善善恶恶便总在限度之内,成一秩序,德皇前辈如此说过,萧寿臣也曾有大势之言,只不过此时看他的行径,到是正相反了。”
可行云正是想到这里,秦百程却已经转口去问那法王寺,显然是心口不一,行云不禁暗到:“看来秦老心下还是有些个不情愿。我这当真是为了万剑宗好。
想想就连萧寿臣去袭少林,都要做这么多年地布置,惟恐被人所知,便可知他的顾虑,万剑宗此时看来形势大好,其实一步之外,便可能是万丈深渊。”
不过行云也知这百年仇恨,非是一日可解,自己更不是舌灿莲花之人,当下只好暗摇了摇头,等以后有机会再来相劝。
想到这里,行云也不再继续劝说,随秦百程之问,答到:“那普法老禅师身瘦如柴,但虽然饿到如此地步,可秦老是否发现他那方丈室中的摆设却是洁净异常呢?”
秦百程回想了想,点头道:“不错,那老和尚确实是个虔诚之人,不似在做假。”
行云笑到:“正是如此,衣不遮体,食不裹腹,却仍能坚持修行,这样的人焉能不敬?”
顿了一顿,行云又到:“再者,此番万剑宗重出江湖,大派心态各异,少林武当自不去说,就算是我们刚刚去过的唐门、峨眉、崆峒,他们的心中也必是在防着我们,毕竟万剑宗与他们有那么大仇恨。
所以我们眼下更是要让江湖人知道我们的善意,名门名声不是自夸的,万剑宗二百年未履江湖,名声早已不在,所以这法王寺便是一个机会。
不论是我师门青城、亦或峨眉、崆峒,甚至是这一旁的少林,山上除了他们的门派之外,其他寺院道观亦是很多,且香火旺盛,所以万剑宗也要将这太室做地活了才行,不然两相对比之下,难保不会有什么闲言语。”
秦百程闻言笑到:“宗主所虑甚是。”
言罢再是笑了笑到:“让这山上重新热闹起来,也能抢去少林的不少风光和香油钱!”
行云闻言不禁婉尔,秦百程随时不忘要去别那少林地苗头,看来非是一时能改的了。
秦百程此时站了起来到:“那老秦这就去查一查,看看究竟还有多少寺院道观中有人留下,然后便如这法王寺一般而行,为其修缮,出钱资其回复往日旧貌。”
说到这里,秦百程加了一句到:“不过到时宗主可要亲去相谈才是,莫要让那萧寿臣借机收买了人心,要知这太室山以后便可说是宗主的了,这里的人心可要牢牢抓住。”
行云闻言,自是点头应了。
秦百程见行云应了,正要离去,就听院外有门人跑了进来,禀到:“天剑门掌门已是回山!”
行云和秦百程闻言俱是一喜。
行云不禁心到:“郭老回来的可真是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