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推荐:飞沙江湖谁来歌 疯批师叔她杀疯了,全宗火葬场! 三岁半修仙,洗白系统早来五百年 末法时代的尸解仙 团宠四岁半,但仙家掌门 模拟:我的家境无限提升 捉妖 让你修仙建宗门,核武威慑什么鬼
号称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虽不敢说耳目遍布大周每一个角落,可若说是整座天下里有他们打听不到的消息,那除非是他们自己不想打听。
尤其是大周建制伊始也曾借助这一群天底下最最上不得台面的力量,使得这一群身处最底层的叫花子也曾辉煌一时。
开国天问帝一朝,不管是战时四处杀伐东征西讨,还是战后重建百废待兴,为了减轻压力,天问帝就曾私下里借助丐帮力量汇总传递各地消息,真说起来那时的丐帮着实属于巅峰。
只不过后来第二任天子爷永嘉帝登基,这位继往开来的帝王顾及颜面,自诩泱泱大国通递邮传竟由下九流的叫花子参与,实在是丢人,遂慢慢与丐帮断绝一切往来。
当时的丐帮帮主也是大义,想来也是如他们这行当对于名利已然处之安然,是以也不着恼,于是乎大周开朝辉煌了近三十载的丐帮再次默默无闻青史除名。
尔后国泰帝大力发展驿递行业,便是现如今十里一站五十里一铺百里一馆的馆驿制前身。可以说来眼下馆驿于大周境内遍地开花,很大程度上便是受益于丐帮这种举目可见的形式,才有了当下“朝离东海暮西域,驿骑飒沓如流星”的驿递。
只是丐帮如此实力,在一日一夜紧锣密鼓的打探下,关于皇城突发爆炸的变故只局限于表面信息,至于因何爆炸后果如何,竟然只言片语都无。以及扶瀛太子和歌忘忧眼下如何,任是如何打探也是无济于事。
这倒是也真怪不到丐帮没本事,毕竟那可是皇城,任他们耳目众多也进不去不是?能探听到皇城内的消息,哪怕就是些无关紧要的鸡毛蒜皮也足以说明丐帮厉害。
只是夜遐迩素来养尊处优出来的性子,一口伶牙俐齿,有理无理皆不饶人,尤其是还有和歌忘忧牵涉其中,对于丐帮的打探至今未有实质性的进展略有微词,说的也是难听了一些。
类似于“你们这群人还能做些什么”、“号称天下第一大帮竟连这点消息都打听不到”这种颐指气使的指责也是不分场合的说了一通。
贺青山自是知晓夜遐迩脾气,说的即便再难听也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几日来往返于此的古不宜对这个百闻难得一见的夜家二小姐不免腹诽,如她这般光说不练的嘴把式,怕不是看在自家帮主的面子上就要反驳几句。
贺青山自然瞧出这位负责京城内外大小事宜的丐帮舵主心中愤愤,忙引开他注意道:“古舵主辛苦。”
古不宜稍稍敛神,道:“今日去宫里送瓜果的菜贩也听了一句,说是宫中进去了刺客,好像与这次爆炸有关。”
相较于和歌忘忧的安危不明,所谓的刺客显然并没有引起几人的多大在意,古不宜识趣的告辞离开。
陷入思绪中的夜遐迩在短暂失神后忽然开口,“你能不能进宫?”
贺青山一愣,差点没从凳子上蹦起来,愕然道:“你疯了?”
显然对于这般荒唐要求连夜遐迩自己也觉得十分不妥,的确唐突,强颜笑笑,再次陷入沉默。
直到再次响起敲门声。
短暂沉寂后随着叩门声再次响起,紧跟着便是古不宜的声音,“帮主,有人找您。”
诧异于古不宜的去而复返,也同样诧异于此时此刻此地谁会来找自己,贺青山瞧瞧一旁小茶,复又看向夜遐迩。
后者却是心中有数,“三更找来了。”
果然,小茶前去开门,先是夜三更,落后于半个身位,是“押”着古不宜的岳白雉。
伸手很是自然的摸摸小茶脑袋,夜三更道:“怎么,连三叔都要瞒着?”
拌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小茶仰头看向高高的岳白雉。
古不宜还要解释,已经出得门来的贺青山开口,“古舵主,先去忙吧。”
因得自己疏忽而暴露了帮主行踪的京城丐帮分舵舵主已然做好了受罚的准备,却被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打发离开,略微失神时便被小茶连推带搡的轰出门去。
见到夜遐迩也从屋里出来,谨守出嫁从夫规矩的岳白雉敛眉低首,轻轻叫一声“二姐”。
昨夜里夜三更便曾问过她怕不怕见到二姐,毕竟三年前到最后还是因为岳白雉的出现,并且也是因为她不明就里的劝解,间接激化了那一场打斗,自小尽着夫君应有责任的夜三更不会责怪这个大着自己五岁的媳妇,但不代表夜遐迩不会。
相对于夜三更长大后长年在外,与夜遐迩相处时间明显要长的岳白雉更是甚至她的脾气,只是心中怕归怕,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过来。”
于院中央的岳白雉自然是知晓夜遐迩这话说给谁听,很是小心唯诺上前到夜遐迩身前一步距离站定,却是迎来一记厉声的“跪下”。
吓得一旁贺青山一个激灵。
头一次见到这几日总是和颜悦色的夜遐迩如此发火,小茶也是紧忙躲到夜三更身后,扑闪着两只大眼睛瞧着门口两个女子,疑惑重重。
岳白雉却是毫不犹豫的跪在夜遐迩面前。
“你干什么?”
夜三更便要上前,却对上自家姐姐朝过来的“视线”,空洞无神,却直刺内里,骨子里对这个二姐的惧怕似是与生俱来,夜三更
根本不理会弟弟语气中的些微怒意,夜遐迩探手摸索着那张即便跪下也能搭到自己胸口的脸颊,尔后用力一掌。
一记脆生生的耳光。
苍白脸颊上,瞬间就多了四个可憎的暗红指印。
岳白雉不敢吱声,赶忙低头,伏的更深。
贺青山赶紧拉住夜遐迩,不晓得这位二小姐哪来的这么大火气。
夜三更几步上前,将岳白雉护在身后,“你疯了。”
自是明白因由的夜三更便要去扶岳白雉,奈何岳白雉动也不动,或者该说是敢动都不敢动。
岳白雉明白这一记耳光里蕴藏的诸多内容,是以守着另外两个“外人”,仍是恭恭敬敬俯低身子,咽下委屈,很是顺从地话也不说,相当乖巧。
直到夜遐迩因这一巴掌发出的怒气渐渐消弭,岳白雉很适时的开口,轻声道:“对不起二姐。”
“嗯?”夜遐迩挤出一声重重的鼻音,很显然是质问的意思。
岳白雉头更低,与其说现在这模样像是在婆家受气的小媳妇,倒不如说是惧怕。
“是白雉错了。”岳白雉声音颤巍,“三年前是白雉多管闲事,没有向着相公说话,因此害得相公受了那么重的伤,也间接害的二姐双目失明。”
夜遐迩手扶着这一袭白衣的肩头弯腰俯身,“我瞎不瞎与你当年所作所为毫无关系,我这一巴掌是要你知道,你在岳家如何无人管你,但是你进了我夜家的门,三从四德你守得,三纲五常你记得,再若帮衬外人,就给我滚回去!”
最后一句的呵斥,让岳白雉身子又低了几分,声音更是伏贴,“是,二姐。”
“起来吧。”直起腰身,夜遐迩脸上怒气仍在,“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老头子的规矩,别人破不得,我还破不得?”
没再理会这个早该明媒正娶进盘山的弟媳,夜遐迩朝向已然面露不悦的夜三更,即便是看不见也能通过弟弟急促呼吸而猜测出其情绪,语气稍缓,道:“三年前的事或许是白雉一时糊涂,但是做错就要认罚,这是规矩。知道你打小就什么都让着她,可姐姐要是不当个恶人,指不定她就恃宠而骄到何种程度。”
话是朝着夜三更说的,却分明是说给岳白雉听的,也让旁边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的贺青山打了个冷颤。
起身的岳白雉身子明显一颤,缄口结舌。
朝向弟弟时脸色瞬即恢复自然,连语气都与刚才判若两人,哪还有半分的厉色,辗然道:“都明显是躲着你,怎么还要找来。”
自家媳妇自家疼,拍打着岳白雉长裙上尘土,夜三更显然没有给姐姐什么好脸色,语气极为不悦,“来找罪受。”
自然明白弟弟如此语气的意思,夜遐迩不以为意,呵呵轻笑,“你看吧,就说是你太疼媳妇,这一点倒是随了爷爷和老爹,只是…”
“少说两句行不行?”自然能猜到夜遐迩接下来要说什么,夜三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拉起岳白雉,不耐道:“走了走了,别理她。”
扭头看见贺青山和小茶愣愣的瞧着这边发生,夜三更仍是气不顺道:“别跟着她,她就是个疯子。”
自始至终夜遐迩都没再说过一句话,夜三更显然是气呼呼的摔门而去,留下两个“外人”面面相觑。
只顾拉着自家娃娃亲童养媳闷头拐出了醴泉行,挣了一路的岳白雉才终于脱开夜三更的束缚,扭头又往回走,反被夜三更又一把拽住。
“你干什么去。”
“你不能把二姐丢下不管。”
瞧着一身白衣映衬下更是扎眼的掌印,虽然极不善于言语表达内心里情绪,眼中的心疼却很是明显。
夜三更愤愤道:“她就是个神经病,当初问我的时候已经答应说是过去便过去了,这都已经三年,谁像她一样斤斤计较小肚鸡肠。”
自然能感觉出夜三更对自己难以言喻的关心,女子低头含羞,娇怯道:“可当初本来就是我的不是,二姐这么做没错。”
夜三更盯着岳白雉好一阵,肯定不会是哀其不幸,但对其性子却怒其不争,叹气道:“可她不该打你。”
岳白雉抿嘴而笑,“那总不能让二姐闷在心里,火气不出,对身子不好。”
夜三更欲言又止,岳白雉拉起他胳膊。
“其实二姐也是为我好啊,她知道我心里一直有愧,这么一巴掌,其实是她拿我当自己人,若是别人做出那种事,凭二姐的脾气,我还能像刚刚站在她跟前?”
夜三更自然能理解这话中意思,只不过仍觉得刚刚姐姐有些过分,话到嘴边再度咽回肚子里。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岳白雉轻声道,“这不都过去了嘛。”
讲着话,岳白雉善解人意的拖着夜三更往回走。
而小院里,始终不发一言的夜遐迩听到木门很是大力的“哐当”一声后,仍是抿嘴轻笑,不过却又是摇头叹气,颇为无奈。
一直在瞧着夜遐迩神色变化的贺青山对于刚才的发生仍是心有余悸,搂着小茶站在一边,试探问道:“真犯病了?”
夜遐迩嗤笑出声,“你才有病。”
确认夜遐迩不再是刚刚那般叫人捉摸不透的脾气,贺青山心中也算是坦然了些,“你这脾气是该改一改,有什么事关起门来该怎么说就怎么是,你让她这个未过门的媳妇面子往哪搁?”
夜遐迩莞尔一笑,转身向院门走,路过那一大一小,小茶赶忙伸手搀住这个目盲女子,歪着小脑袋问道:“遐迩姨是因为三年前的事才打的那个婶婶吗?”
对于这个人小鬼大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夜遐迩也是喜欢的紧,笑道:“是也不是,小孩子不要打听大人的事,你又不懂。”
也才十来岁的小姑娘引着夜遐迩走到院门,看着后者摸索着关门,老神在在道:“我有什么不懂,遐迩姨是要做大事,不想让三更叔知道,才用激将法将他们两个赶走,对不对。”
夜遐迩手上动作一顿,愕然又释然,“女孩子太聪明,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小姑娘吐吐舌头,夜遐迩自然瞧不见。
甫一摸到定门栓,还不等插进门鼻里去,刚刚闭合的院门再度张开,院外倏地就伸进只黑黝黝的手来,扒住门板。
“遐迩这是要做什么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