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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只知春雨贵如油,也讲春雨细如丝,最易入诗,只是要看是雨打蕉叶又潇潇。
还是雨入愁肠扰情绪。显然此时里随着云层之中轰隆隆的声响,大片大片的黑云再也兜不住其中暴躁,宣泄一般倾势而出。
自然,这般势头仍旧是不急不缓,淅淅沥沥,丝丝入扣。扣的是每个人的心弦。
至少姜一此时即便是受了夜三更疯魔之下毫无理智的一击又一击,体内好似火烧,可瞧着夜三更无头无脑的冲撞出去,心里便是紧了几分。
对于夜三更那古怪心法自然是早有耳闻,可毕竟百闻不如一见,也是头一次见到——更应该说是感受到——此等心法的恐怖,自我感觉修为与夜三更相差不多的姜一这才明了当年那位盘山上自己该叫做外公的异姓王说的那句话,
“霸道入体,无可匹敌。”这哪是说的修炼此等心法的厉害,这分明说的是此等心法对敌时的恐怖。
强行运转体内气息平复下略微躁动的气血,姜一吩咐着已然吓得魂不附体手足无措的姜小龙姜小白姐弟,让小俩在此安心等候,紧接便紧随夜三更冲出寨子。
夜三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或者是说该去哪。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或者该做什么。
他就只是记得自己应该跑,至于为什么跑,雨中的夜三更显然是不予考虑的。
或许时不时地回头发现后面追自己,所以他需要不停地跑。跑出了屋,跑过了篱笆,又跑出寨子,看着一直跟在身后的人,夜三更一声怪叫跑进了树林,跑上了山。
跑到身后再没有人跟着,夜三更才停下脚步,茫然抬头,看看山顶那些突兀巨石,瞅瞅山下树林,抬头看看阴沉沉的天空,挠了挠头。
雨势不大,可奈何就这么一直站着不动,任由雨水湿了脸颊,打透衣服。
“三更!”姜一不熟山中道路,一路找来也是耽搁不少时间,看到前面人影,当下大声呼喊,其中更是掺杂雄浑气息,以图能唤醒入魔的夜三更。
自然也是徒劳。木然站在不远处的夜三更听到声音,有些错愕的转身循声去看,就见迷离云雾中一道黑影朝自己这边过来,当下便露出了笑意,神色说不出的憨傻,嘿嘿笑道:“好玩。”姜一跑得极快,见夜三更也不动弹,又喊了一声,只是雨天山上更是湿滑,一个分神便打了个趔趄。
此举更是吓了夜三更一跳,眼瞅着那团黑影忽然发出声音后就摇摇晃晃,现在已然是小孩子心性一般的夜三更一声
“鬼啊”惊叫出声,转身便跑,更是迅疾。刚刚赶上的姜一一脸焦急,眼看着酉时已到,这要是再找不见等天一黑可就真的抓瞎了。
“这可如何是好?”姜一暗暗心道,
“这祖宗怎么跟小时候一样不叫人省心。”年长十几岁的姜一黝黑脸庞尽是无奈,自小便没少于这几个弟弟妹妹接触,对于夜三更的顽劣怎会不知?
那也没得办法,怎么说也是自己弟弟,只能闷头赶上,凉热交替,山腰往上一片雾气缭绕,将整座山头包围其中,已然模糊。
夜三更于林间穿梭,在巨石间跳跃,跌倒了就爬起来,浑身泥泞也不敢停下,他怕身后那团黑影追上自己。
夜三更一路磕磕绊绊跌跌撞撞地跑,姜一也是踉踉跄跄趔趔趄趄地追,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一个漫无目的,一个摸索紧跟,上山又下山,爬过陡崖越过山坡。
拔足狂奔恁久,当看到一堵石墙,夜三更停下,又是一阵挠头思索。回头看看细雨朦胧里一黑一白,夜三更沿着城墙根又是一阵抓狂似的奔跑。
天色借着阴沉沉的雨天更显昏暗压抑,夜三更抹把脸上雨水,望着不远处正欲关闭的城门,面露欣喜,脚下一发力,体内那断断续续的气劲似是瞬间又接连,身形仅是几个呼吸就到了城门处,一头撞了进去,吓得正在关门的守卫一个哆嗦,只是瞧见一个人影一闪而过的进了城去,也看不真切,只当是叫花,雨中本就烦躁,也不去细想,低声咒骂着关上了城门。
夜三更顺着城中大道一阵奔跑,也不闪也不躲,掀了几个还来不及收拾的小摊,撞到几个避之不及的路人,惹来一阵咒骂。
夜三更再次停下,他看看东边瞅瞅西边,就近找了个路人,紧走两步,问道:“你为什么骂我?”眼下脑袋里浆糊一般浑浑噩噩,夜三更哪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是他知道,骂人是不对的。
看着面前这个浑身泥泞、披头散发、目光涣散、表情呆傻的青年,那路人拿他当做是个叫花,毕竟现下夜三更这身打扮以及一举一动,的确是让人觉得可怜,那路人权当是自己倒霉,看着上前的夜三更也不再多言,只是骂了句
“晦气”,甩手就要离开。夜三更上前抓住那路人,不依不饶,
“你凭什么骂我!”语气也是硬气,好似错不在他一般。那路人倒也是好心,也不想再与他过多计较,用力将其甩开,紧走几步,却又被拽住,依旧是那句无理搅三分似的质问:“你凭什么骂我!”这边拉拉扯扯引来更多好使之人的围观,那路人也觉丢脸,毕竟大庭广众之下跟一个叫花拉扯也是觉得丢脸,让人笑话。
眼见人越来越多,有些已经开始指指点点的说道,那路人更觉脸面无存,一甩袍袖,大力的将夜三更推倒在地,大步就要离开,可是没走几步,地上的夜三更就连滚带爬的上前一把抱住那路人大腿,这次倒是没再有什么质问,反而有些撒泼打滚的样子,无赖一般说道:“你不能走。”那路人气极,连蹬了几下,奈何这叫花只是死命的抱着自己,任凭如何都是手也不松。
走也走不脱,推也推不开,周围看热闹的更是越聚越多,那路人急中生智,伸手入怀掏出几枚铜钱,嘴里说着
“去去去”,甩手丢了出来。夜三更此时虽说是神志不清,可是自小练武一些动作已然成了下意识里的习惯,瞧见一些个小物件飞出,出于本能的反应就是一声吼:“有暗器!”只是中气很是不足,明显没有平时的洪亮,再加上手忙脚乱一阵抓扑,到手了也就三两枚,仍有掉在地上的几个蹦跳滚远,夜三更这边还一阵翻滚扑腾,模样倒真是滑稽。
毕竟体内气机时断时续接连不上,空有其表而无其实,一阵有形无意的闪转腾挪下来脚下便是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这一跤摔得也是瓷实,疼的
“哎哟”个不停,更显好玩,引得周围人更是哄堂,气得夜三更不及起身甩手就将手里的几枚铜板尽数扔了出去,如梨花散漫掷向当街路人,更是引起一阵躲闪谩骂,反而是叫刚才与之纠缠的那人瞅准机会闪身进了人群远远躲开。
这边夜三更起身再去找哪还能找得到?淅沥小雨下还有些白色油纸伞,路人脚步匆匆,对他更是唯恐避之不及,如此一来本就意识不清的夜三更更难分辨谁是谁,当下大急,脸上惊慌愤恨一时也分不出来到底是何种表情,混着雨水只是一阵手足无措的样子,尔后东瞧西瞅一头又扎进人群,还是念叨着那句
“凭什么骂我”,更是疯癫,也不管是男是女,但凡能伸手抓住的,上去就是一把,不管是抓住路人哪里,开始就是这么一问,如此一来更是吓得路人慌不择路,已有妇道人家惊慌失措惊叫连连喊起了
“救命”,场面一度陷入混乱,如刚开了锅的粥,乱成一团。已然有人嚷着快去报官,这下可好,事情更是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可是又能如何?
已然疯魔的夜三更折腾的欢实,尖叫声咒骂声此起彼伏,好不闹腾。姜一好不容易赶来,这一路是一阵摸索,好不容易看到了城镇又赶上刚刚关闭城门,待得叫开城门递上公验过所又是一阵耽搁,再寻来就已然是眼下这般混乱局面,整个街面上也算是鸡飞狗跳。
姜一当下也无甚办法,只能费劲拨散人群,以图尽快找到夜三更。只是这局面怎一个乱字所能概括?
前面哄闹人群人挤着人人挨着人算是拥作了一块,姜一还没往前走出几步便被人群生生架了起来,两家离地不自制的左右摇摆随波逐流一般,也足以看出此时混乱。
恰在此时,街头有人高声喊了一句
“官府来人了”,人群霎时停下,前面便很自觉地空出了一大块场地,再看夜三更,茫然站在场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左看看右瞧瞧,只是停了动作也没几个呼吸,便又开始抓人。
抓找了再推开,这可让那十几名刚刚赶来的十几名皂衣官兵一阵忙活,一边安抚着百姓一边去抓这
“罪魁祸首”。路上行人最为受罪,惊慌惊恐惊叫,生怕这个瘟神似的叫花子碰到,一个个避之不及,那些个抓到又推倒抑或是直接被推到一旁的,即便是骂骂咧咧却又不敢大声,生怕再将这个叫花子引到自己身边,徒增恶心。
雨中小城,日已酉正,本该寂静安宁祥和,如今这闹剧,着实有些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