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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夜三更,要比夜遐迩的分量更重一些。虽说算不得常年打雁反被啄了眼,可是这落差也忒大了些。
不过好在,对方话里意思可是同意了自己的请求,这让张三封忽然感觉有一些兴奋。
就像是年轻时自己师父忽然说要开坛收自己做徒弟一样,至少自己锲而不舍的努力并未白费,不管换来的结果好坏,都足以让人心生喜悦。
听见对方未开口,夜遐迩以为对方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又道:“出门在外,虽说是我弟弟,可怎么着也是个当家人。我弟就爱听好听的话,三封道长既然说的如此大气,说到了我弟心坎里去,他说同意,那不就得同意。毕竟算起来,盘山那座山头,他一个嫡长子,说了才算。”张三封摇头苦笑道:“只是感觉三公子一直都听你的。”称呼的改变自然听得出来,显然这个道士的确是个聪明人,夜遐迩道:“他那是懒,从小就养成的坏毛病,动脑筋都懒得动。”难得说起了弟弟,夜遐迩不自觉就话多了些,
“你们以为国师尤所为说过的那句‘遐迩八方落一成’是说的他比我差些本事么?而是我比他落了些本事。”难得被姐姐在外人面前夸赞,夜三更嘿嘿笑出了声,惹来夜遐迩一句
“笑个屁”。张三封看着这对姐弟,好似与刚才言行举止完全相悖,好似…给人的感觉好似就像是卸下了一层防备一般。
难道这就是对待自己人的态度?和这对姐弟加起来的年龄差不多的中年道士越发看不透这两个入世便掀起几波风浪的年轻男女,浮想联翩。
夜遐迩却在与弟弟玩笑几句后面色一变,语气里有些许寒意,道:“只是三封道长如此左右逢源,算盘打的倒是挺响,如此一心二用,不怕到头来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对方毫无征兆也毫无头绪的一席话让张三封先是一愣,心思电光火石间急转。
夜遐迩哼笑一声,
“道门自古为国所用,三封道长却投效于臣子门下,且还胡乱猜忌君臣关系,陷人于不义,你这是想造反呐。”态度的忽然转变,让对面两人任谁都没料到,一时愣住。
谁都不敢相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偶然间所散发的气势,会让这两个于江湖中有名号有名气的道士心生寒意,让这两个加起来都要两甲子的道士不自制的打了个哆嗦。
张三封张九厄竟然微微躬身,卑微恭谨。
“我只是想为我武当谋一份福泽,怎么…怎么还扯上造反了,武当派,自始至终都在为朝廷,为大周尽心尽力。造反的帽子,压的可有点大吧。”张三封都感觉自己声音有些发颤,可就是控制不住,甚至于他都不敢去瞧那双空洞无神的双眼,好似那是两把刀子,即便目不能视,也能直刺心底挖出隐藏的心思。
在灶房陷入短暂的沉默后,夜遐迩莞尔一笑,
“如此甚好。”张三封彻底失了神,同张九厄一样,对于这一会儿一个样子的眼盲女人,这俩隔了三个辈分的道士,不知所措,呆愣失神。
夜遐迩眉眼弯弯,笑容由嘴角迅速扩散到整张脸上,
“三封道长为武当做的主,我这个为夜家做主的可就记住了。同朝为官皆数王臣,三封道长可要为刚刚的话负责呀。”刚刚…的话?
刚刚回神便再次失神,张三封彻底傻眼。为夜家牵马坠蹬?为大周尽心尽力?
只是不等其开口,夜遐迩笑道:“行了行了,相互扶持相互搭手,看看刚才三封道长说的那些话,就跟我们夜家要造反逼你纳投名状似的。”那股子无形的压力瞬间消弭于无形,明知道对面这个女子点滴修为也无,张三封还是脊背发凉,被冷汗浸湿。
一通萝卜加大棒,这个下马威,下手如有神。夜遐迩话锋一转,哪还有刚才笑里藏刀咄咄逼人的样子,满脸和煦笑意,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三封道长一脉有如此手段,这莲池一事,为何算不出来?”平复下心中起伏的张三封调整思绪,把心中种种困惑暂且按下,道:“这可是涉及到我道门传承的玩意儿,怕是损耗阳寿也不敢保证能推演出来。九厄说张九鼎那家伙年前就提过一次,说是那朵气运莲有些许变化,荷叶有些许枯黄,当时谁也未当回事,只当是气机周转该有的变化。不成想到了年后,竟有了些肉眼可见的枯败。当时九厄便来找过我,一番施为也仅仅是推演出我道门那道全无当年气势的功德柱有些衰微,哪还算得出其他说法。毕竟涉及天道,我可没那大神通,窥得天道法则。”说到此处叹了口气,显然是无可奈何的惆怅。
夜遐迩沉吟道:“其实想想,泰山派的石敢当道长说年前扶瀛人去找那四家门派时,会不会就已然开始了针对道门的一些列运作?”张三封陷入沉思。
于长辈面前一直修闭口禅的张九厄在默念一阵清心诀,稳住刚刚波澜,忽然开口道:“我曾听说过蓬莱大观岛,那群可媲美于朝廷钦天监的江湖司气师有一手大神通,不同于官家这群人一味观望周护,或者利用各种手法延续,大观岛的手段更显超然。据说可以更改气运,不过却极耗心神,所需财力物力人力更是擢发难数。加上历朝历代慑于朝廷威严,这个人丁单薄到代代单传的宗门应该不会做出这种逆天而行的事来。只是大观岛世居于东海之中,离得扶瀛恁近,会不会…”只是不等说完便被夜遐迩打断道:“大观岛上那个钓鲸叟,可做不出这种不讲道义的事来。”听出对方与大观岛应该有些渊源,张九厄不再多言,而是猜测道:“会不会扶瀛有何高人作法?”夜遐迩嗤笑道:“你认为扶瀛人会有此逆天手段?若是有,他们怎么可能数百年来蜗居于海岛之中,坐井观天?”张三封也是附和道:“扶瀛各类法门皆承袭于我中土,他们怎会有那本事。”尔后竟又不着调的开起了自家晚辈的玩笑,
“少说两句吧你,让你平时多看书,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曾被称作最有希望接任掌门的张九厄老脸微红,自己在曾师祖眼里就如此不堪?
夜三更插话道:“或许是想多了,莲池承载武当千年气运,如今遭遇此劫数,自然不会再如平日里那般亭亭,难道不是正常?或许一举打破此布局,便又恢复如初也说不定。”好像也就只能作此解释,需先破局,方能解局。
兜兜转转,经过这半日开诚布公的攀谈交涉,问题再度回到了起点。夜遐迩忽然问道:“晨起时九厄道长曾说过要去规劝各门道长及早下山,可有效果?”张九厄摇头苦笑,
“各派道友都执着的紧,齐云山无崖道长竟还怪我藏掖,让我尽早告知莲池方位,恼人的很。”自然是明白被人不理解的愤愤,夜遐迩道:“还是按照最初的计划,加派人手监视各个门派,尤其是崂山派,凶手再有动作,也好及时做出应对。”张九厄苦笑道:“若不是害怕被天道打压,请出上甫师叔看护一二,可省去不少麻烦。”
“提那老家伙干嘛?”张三封撇嘴道,
“胆小如鼠,挨上个天雷死就死呗,大不了转世重生继续修炼就是,按他这么谨慎,早晚变成个老不死的妖精。”自家曾师叔祖对于自家师叔抱怨式的斥骂,张九厄再度眼观鼻鼻观心,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夜三更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道:“看来我还讨了便宜,能惊动人间仙人出手,面子够大。”又惹来夜遐迩斥一声
“熊样”。张三封瞧着面前这个在夜三更面前又是另一个样子的夜遐迩,没来由的感到一丝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