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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了解书中内容是舟辛易今后的事,现在,他正一心一意期待夜街的特色——劈木头。
没错,就是劈木头,不过与普通的砍柴不同,夜街要劈的木头是灵智木上落下的枯枝。
灵智木每隔六个月都会掉落一次枯枝,一次掉落的数量不等,即便是枯枝,也足有牛大腿那么粗,外圈坚硬如磐石,内芯坚固如钢铁。
想要劈断这一根枯枝,光靠人的蛮力是不可能的,这一活动的意义也不在于比拼力量,而是比拼智慧。
“先生,你一定没见过我们季洲城的瑰宝,整个夜街最神奇的地方,都聚集在这灵智木周围了。”
铁匠铺老板说道,“你要试试那砍枯枝的游戏吗?成功砍断枯木的话能够得到五千昆朗的奖励,不过你可要小心,万一失败的话,可是有可能出糗的。”
“大家都带着面具,谁会在乎出糗?”
老板笑笑,“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有人愿意参与。”
这么说来,出糗的概率很高了?
“我倒是更在意另一个问题,”舟辛易说道,“既然灵智木这么重要,城主怎么会放心让夜街的主人保管。”
“与其说灵智木属于季洲城,不如说灵智木是在季洲城暂住,彼此之间是邻居的关系,”老板说道,“灵智木与夜街的主人关系更好,当然也只有夜街的主人能亲近了。”
“那灵智木到底是什么东西?”舟辛易问道。
能与强者众多的季洲城和平共处,除了灵智木能生产季洲城所需的神秘学资源以外,一定也有特别之处。
“灵智木是一种无限接近于神明的生物,”老板说道,“听说古时,季洲城还未建起的时候,有一群漂流者来到灵智木脚下扎营。”
“可夜晚的时候,天空中突然降下酸雨,漂流者以为是普通的雨水,在灵智木脚下没有躲避。”
可到了第二天一早,看到周围的山丘都被酸雨侵蚀成平地,漂流者才意识到酸雨的威力,这才发现,原来昨天晚上灵智木伸展它坚韧的枝干,为灵智木遮挡雨水,人们这才活了下来。”
“人们就此知道,灵智木是拥有智慧的善良生灵,后来他们在那里修建城市,灵智木也缩到了地下休养生息,而祖先们也发誓,季洲城绝不会主动伤害灵智木,季洲城的围墙就是灵智木的围墙,季洲城的人民与灵智木同生共死。”
舟辛易对双方的关系恍然大悟,同时,更多的疑问也浮了上来。
知道这里会下酸雨,还在这里修建城市?这不找死吗?
可酸雨后来似乎也没再降下过,季洲城的人不畏惧雨水,也不像是生活在天灾当中的样子。
闲聊间,舟辛易就看到一个上台劈木头的人潇洒地脱下自己的裤子,将裤子举在头顶跑了。
舟辛易目瞪口呆,“那就是所谓的出糗?”
“哈哈,那还算比较正常的,他至少没有把内裤也脱掉。”
“夜街的主人虽然随性洒脱,但在有的方面还算有规矩,就算那是没砍断枯枝的代价,夜街的主人也不会允许有人在自己的地盘裸奔。”
“我本来还想着重在参与,”舟辛易说道,“这下我绝对不会上台了……对了,夜街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了追查劫走假李普尔尸体的事,舟辛易主要是想寻找夜街主人的踪迹。
他可不是来出洋相的。
“想法很坚决嘛,你是第一次进夜街吧?”在舟辛易一旁的人群中,有一位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闻言转过头,笑着开口,“不对,听你们刚才的对话,你是第一次来夜街吧?”
她戴着一张黑羊面具,露出的下半张脸上,红唇微笑轻启,“既然远道而来,怎么能不亲身体会夜街的热闹呢?”
“……不用了,我没有通过考验的信心。”舟辛易严肃地回答了这位热心的女士,生怕她一高兴把自己拽上去。
“只是一块木头,这还不简单?”她做出挥舞斧头的动作,“握紧斧头,使出吃奶的劲儿,劈下去,很容易的。”
说着,她笑容满面地走上台。
铁匠铺老板见两人对话结束,也回答了舟辛易的问题,“夜街主人是位美丽、神秘的女性,她并不是季洲城本地人,性格洒脱,并且随心所欲……”
“等等,夜街主人是位女性?”
舟辛易看着走上台的女人,心中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那名女人刚一上台就被维护秩序的人拦住,可但她掀开帽子,露出一头柔顺的亮粉色长发后,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变得恭敬。
“夜街主人最显著的特点就是染了一头亮粉色的头发,这对于季洲城来说可谓十分新颖,说是特立独行也不为过……”铁匠铺老板也终于看到了台上的女人,“……卧槽。”
“法……先生!这就是夜街主人!”
“我知道了。”舟辛易冷着脸想道,再没有比这更糟的消息。
“刚刚就听见两位在大声密谋我的事情,从气质上看,您一定是位远到而来的贵客。”
谁知道大名鼎鼎的夜街主人会站在最不起眼的人群里看戏?而且都戴了面具你还能认出我的气质?好吧,气质这东西有时候确实不用看脸。
夜街主人坏笑着道,“既然是贵客,夜街又怎能招待不周?这种有趣的活动必须要有您的参与,好了,别推脱了,一会儿还要约我谈话不是吗?”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舟辛易内心在咆哮,却不动声色地走上台,拿起女人递过来的斧子。
夜街主人还在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道,“果断地上吧,胜负就在一瞬之间!”
舟辛易看向地面上那根笔直的椭圆木头,好吧,就盼着出糗不要太惨重。
拼了!
他高举木头,使出全身的力气,劈了下去!
特制的斧子劈中枯木的一瞬间,原本嘈杂的环境顿时变得落针可闻。
舟辛易诧异地看向周围,他所处的环境变了,从摩肩擦踵的夜街,到了一片寂寥无人的戈地!
在他的面前不远处是一小片灌木丛,那似乎是一丛新芽,还有嫩绿的枝条从中冒出来。
舟辛易有些茫然,劈了一块枯枝就会到达这里?那所谓的考验又是什么?
难道他现在已经在出糗了,他出糗的内容就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做出些滑稽的举动?
舟辛易没敢轻举妄动,忽然,三个不同的自己出现在面前。
那是三个幻影,一个是曾在军校时的他,一身军装,成熟稳重,虽刻苦的训练令他有些劳累,但眼神依旧坚毅……奇怪,那时的他有这么成熟吗?
一个是他在笔记中见到过的他,如同那些文字所描述的一样,这个自己骨瘦如柴,眼中流出血泪,面目中满是仇恨和恶毒。
最后一个是步入社会的他,高大、身影挺拔,但神色中有藏不住的疲惫与麻木,仿佛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信念驱动着他的身体。
三个幻影共同直勾勾地看着他,突然,一个分辨不出男女的声音在他耳边发问:
“当我与你相见,我看到了三个存在。”
“我眼中的你、你眼中的自己,和真实的你。”
“请告诉我,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哪一个是……真实的我?
舟辛易听到这个问题,下意识地看向了第三个自己。
为了妹妹的医疗费用在各个工作岗位奔波,时不时感到麻木和绝望,这的确最接近现在的他。
可他成为继承者后,颇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令他的状态都变得爽朗起来,如此来看,第三个形象就没那么符合了。
可第一个却也不像。
难道……
舟辛易摇摇头,就算因为答错而出糗,他也不想让那个恶鬼的形象与真实的自己扯上关系。
他正准备抬手选择第三个自己,忽然,他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属于自己的衣袖。
自己的衣服改变了,那自己的模样呢?
他忽然醒悟,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的,看一眼不就明白了吗?
他摸向自己的脸,开始迫切地希望看到自己的模样。
他需要一面镜子。
对了,他记得他曾获得过一面铜镜,而且奇迹地发现,即使现在自己的法官锤、火枪都不在身边,那面镜子也没有因自己来到这个空间而消失,依然老老实实地躺在衣兜里。
他拿出铜镜,照向自己的脸。
当人摒弃主观判断,客观地自我审视时,往往是能够窥见真实自我的其中一角的。
小小的铜镜只映照出他的半张脸,在这个空间,他没有佩戴面具,面色苍白、消瘦,眼眶中有血泪流出。
舟辛易被自己的样貌惊了一下,尽管十分抵触,但铜镜既然将答案展示在自己面前,他也不得不选。
“我选择第二个存在,是真实的自己。”
耳边那似男似女的声音沉默了。
它犹豫了许久,才缓缓说道:
“……没错,但也不对。”
话音落定,舟辛易眼前的风景再次变换,他回到了热闹的夜街当中。
而自己手里拎着的斧子,不偏不倚地劈砍在枯枝上,而枯枝则裂成两半。
只不过,舟辛易是横着砍的,而枯枝,竟然是竖着裂开的。
每当两个人相遇时,实际上有六个人存在,那就是各自眼中的自己,各自在对方眼中的自己和各自真实的自我。——劳伦斯·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