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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疾苦。”
“便如这洪水一般,因着洪水冲毁田坝,毁家灭田,所以尔等才吃不上饭,才有饿死之虞。”
“但这洪水也不是无故出现的,首先是连日山雨,积蓄成洪, 冲垮水坝,连蓄成势,最后才滚滚而下淹没田埂,致使数万百姓流离失所,食不饱腹。”
吕梁停顿了一下,反问道:“如果, 我是说如果,朝廷能够调拨更多的人力去修建水力工程,改善水系, 致使这山洪还未积蓄成势之前就改道分流汇入大海,还会有这连绵终年的水灾吗?”
“尔等还会如前几日一般易子而食吗?”
他一席话语,座下百姓皆是面面相觑,黯然无语。
因为大伙听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就听懂了长生教的道长们似乎在表达对朝廷救灾不力的不满。
当即就有人站起身来拍拍胸脯道:“清风道长,恁也别说这般拗口的话语了。乡亲们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恁给俺们发白粥,恁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大善人!恁要俺们干什么恁说一声就完了,俺小五若是皱半分眉头,包叫我是那狗入的杂种!”
这话一出,众位乡亲这才七嘴八舌的张嘴说道:“是啊是啊,说的极是!”
“老子干了,甭管是什么黄巾红巾, 道长恁就说俺们以甚么为号就是了!”
“反他娘的!”
“不错, 这官府坐视我等饿死不管, 不反他反谁?!”
也有胆小的, 嗫嚅不敢言, 只在心头想着:
‘造反可是要丢人命的!这临安城高墙厚险的,我们这些乡下把式哪里敢跟朝廷军队作对?不过这话不能说出来, 否则一来是恶了仙教道长,二是旁人肯定从心里瞧我不起!’
吕梁摆了摆手,笑呵呵道:“诸位言重了,言重矣!”
“我长生教乃是大宋国教,当今官家亦是长生上仙的忠实信徒,我等怎么会无缘无故要造反呢?”
“告诉众位乡亲这些,只不过是希望乡亲们心头有个数,好好琢磨一下其中的道理,然后思考清楚今后的前程罢了。”
听到这话,众人都是心头一紧,知道重头戏来了。
果然,吕梁接下来就淡然的说道:“如今我等无法在此村停留太久,诸位若是有意,可一并入我教中,虔诚供奉仙尊,在仙尊像前立下入教宣誓即可。”
“日后我等都是一教之兄弟姐妹,自然不分什么你我。”
“而且大家既然成了同教中人,此处村落遭了水灾, 田地都毁坏大半了,实在不是个宜居的地方, 不如跟随我等迁移到大山之中安居乐业。”
“那可是一处风景宜人,良田连坎的好地方,我在这里给乡亲们承诺,凡是愿意搬迁的乡亲们,每户每人可领十亩良田,并且还会赐予乡亲们‘仙种’!”
吕梁神采奕奕,从身后的匣子里取出一株稻种来。
众人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手上的稻种,啧啧称奇。
这一株‘仙种’果然品相非凡,结满了沉甸甸的稻穗,分支极多。
粗略一数,上面结出来的谷子竟然不下五百多粒,比起一般的稻穗来说要足足多了数倍不止!
下面的百姓都是种了一辈子田的好手,看见这种神奇的‘仙种’皆是被吸引住了心神。
“……简直能够媲美前些年临安县令上呈东京的那株‘仙穗’了!”
有人心神失守,喃喃自语。
吕梁听到他的话,轻轻一笑,转身又打开一个麻袋来。
麻袋里面,装满了和他手上稻穗一模一样的‘仙种’。
一株神奇的稻穗可能还能解释是偶然所现,满满一口袋的明显区别于普通稻种的‘仙穗’出现在众人眼前时,他们的神情瞬间变得狂热了起来。
“这,这……”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莫非真是上仙所赐之仙家稻种不成?”
众多百姓死死盯住吕梁手里的麻袋,望着他仿佛不要钱一般的从里面取出一株又一株结满五百多粒稻谷的‘仙穗’。
“乡亲们猜得不错,此乃上仙所赐的仙种。它能够一年三熟,一株稻种能够结出来数倍于普通稻种的谷子。”
“乡亲们现在种植的稻子,平均亩产大约在三到四石左右,而若换成种植此种仙稻,这能够达到亩产八至十石左右!”
“而且,仙种能够做到一年三熟!”
这话一出,众多百姓顿时哗然了。
他们眼珠子几乎快要暴凸出来,作为常年与田为生的农民,他们太清楚若是清风道长的话语属实的话,这种珍贵的稻种价值几何了!
可以说,若是他们都能种上这种稻谷的话,下辈子都不会再有饿死之虞!
这一刻,已经没有人有心思去听吕梁继续介绍着加入仙教有什么好处了。
他们对于能拿出如此仙稻赐予给黎民百姓的长生教产生了牢不可摇的深厚信仰!
吕梁仍在喋喋不休:
“加入我教之后,乡亲们的子女未满十五岁前都可以到教中公立课堂中读书学习,而且我教中除了会给大家提供田地耕种之外,还会提供一些其余的工作。”
“比如在大家居住的地方附近,就有着几个我教中的矿场产业,大家可以去矿场里工作。”
“而且这份工作也极为宽松,每日只需要工作五个时辰,做五休二,矿上提供三餐饭食,每日早上都会额外给当班的乡亲们煮好白粥,每人还会额外得到一枚鸡子补充身体。”
“每月的月钱是十五贯,一年之中逢年节时候,都会放假,还会根据工作时长增加月钱,比如累计在矿上工作满一年了,就会增加每月半贯的工龄钱。”
他叨叨不休,为众人普及着当矿工比继续当农民的好处在哪里。
底下的百姓们听得懵懵懂懂,小五跟三哥等人则是一脸诧异,环顾而视。
“直娘贼!”小五的嘴巴几乎都快合拢不上了。
老七等人亦是面面相觑。
“这仙教这般有钱?!挖个矿而已,每月十五贯钱?!!”
几人心中不是滋味:“我等当兵时,每月卖命操练,都只能领到区区一贯钱而已!这一介矿工,竟然就能每月拿到十五倍于我等的月钱?”
“若是有这般多的钱粮,随便拨出来一点来,就能汇集百万雄兵,翻手推翻鸟朝廷了吧?”
百姓们听到上矿做工每月能得十五贯钱时候也是绷不住了,纷纷怀疑这位仙教的老爷是来专程消遣大伙的。
如果挖矿就能每月得十五贯钱,谁还种地啊?
他们辛辛苦苦在地里刨食,一年到头能挣个三十贯就不错了。
还得是年景好的时候!
若是赶上灾年,田地被洪水冲坏了,就得借贷渡灾!
辛辛苦苦忙活一年,到头来一算,反而欠了几十贯钱!
若不是离了田地也不知道做什么,谁愿意当农民啊?!
大家伙做农民,只是因为生下来就在农户家庭里面,祖祖辈辈都靠着种地为生。
近在咫尺的临安城里也没有机会去几次,偶尔才有机会离开村子去城里买些盐巴、日用品。
只有失去了土地当不成农民的人才会不得不离开乡土,去城里讨生活。
而那些无业游民的下场也是极为凄惨的。
或许三天不到,就会冻死在城里。
所谓人离乡贱,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因为作为农民,他们除了种地之外并无多余的谋生技能。
没有人愿意雇佣他们,只能靠天吃饭,接受一些他人的临时雇佣,比如清理垃圾粪便、或是卖些狗皮膏药。
女性的话则更惨一些,基本都会沦为娼妓,为人吹拉弹唱为生。
至于去干一些挖矿之类的苦力活。
等一下,矿工有工资这个说法吗?
矿工不都是些被发配到矿场里去的劳役吗?
想到这里,百姓们也稍微犹豫了一下。
他们害怕被骗。
被这个看上去无比美好的前景所欺骗。
挖个矿就能月入十五贯钱?还能做五休二,矿上还管饭,一日还吃三顿?
怎么听都像是骗人的,而且还是那种丝毫不经过修饰的骗人手法。
就连临安城的泼皮骗人也不敢打这种包票,因为实在是太假了。
就好像现代有人告诉你:“我要狠狠的奴役你们,你们每天要上8小时班,只提供三餐饭和零食,只有早上有牛奶,中午只有一个小时的午休,加班只能得到三倍工资,下班后强制健身一个小时,一周只能有两天假期,一个月才能有一次心理辅导,而且一年只有两个月的年假。
最狠毒的是,这份工作月薪只有三万,而且四个月才给你加一次工资。一年只发三次奖金。”
任何人听到了,都只会淡淡一笑,知道这种工作是不会落到自己头上来的。
吕梁见众人反应平平,也不在意。
他将麻袋收起,热情洋溢的望向众人:“各位若是有意的话,可以在一侧的‘登记处’记录下自己的名册跟籍贯、八字等信息。”
“贫道最后再告诫乡亲们一次,须知我长生教中乃有上仙庇佑,凡是立誓入教之人,不可轻易叛出,否则就是对上仙不敬,轻则遭受不测,重则打入轮回死劫,再难有为人之机。”
“但此钳制只针对蓄意入教破坏,意图对我教不利之人起效。”
“诸位须得考虑清楚了,再自行决定,我等绝不会勉强大家。”
百姓们没有丝毫犹豫,争先恐后的排成队列在几个一字排开的桌子面前开始登记入教事宜。
相比起入教就能领取到的十亩良田承诺,以及那神奇的仙稻诱惑。
什么困难都难以阻挡众百姓的入教热情。
……
当吕梁梳理完这一个村落的善后事宜,又给临安城外的矿场增添了九百多位新居民后,才姗姗来到吕志新等人所在的黄家村。
吕志新一见到师尊的车架,顿时心中一喜。
他率领众多道人上前行礼,口称见过掌教道子、见过师尊。
张玉清此刻为了节省些法力,亦是静静待在马车厢里,闻言掀开车帘,淡淡点首。
见到吕志新上前,吕梁脸上一喜。
他快步上前扶起自己的大弟子,眼眶一热:“志新,你清瘦不少!”
吕梁一生未曾娶妻,也没有后代。
收养了四个无父无母的徒弟,都是当做后代来养育的。
吕志新对这位师父也是亦师亦父的感情,闻言也是眼中泪光闪烁,压抑住感情先向道子殿下行礼,这才回答吕梁的问题:“这段时间操劳了些,没怎么睡好觉,但师父你们来了就好了!”
吕梁笑意吟吟将他拉起,站在自己身旁,十分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环顾着井井有条的黄家村赞道:“不错,就算师父不在,你也做的不错!”
他又舔着脸向张玉清请功:“掌教殿下,您意如何?”
张玉清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嗯,不错。”
吕志新脸颊一红,摸着后脑勺道:“这还是托了掌教道子的教诲,若非在书院苦读了一月,学习了不少掌教撰写的典籍,志新必然不会懂得这些事务的处理方式。”
他话匣子一打开,就喋喋不休:“比如这施粥看似简单,实则必须要维持好秩序,决不能乱。”
“一乱起来,没有了秩序,就会产生践踏事件。”
“一旦践踏起来,就会有人受伤,到时候就更加混乱,越发不可控制。”
“到了那时,什么命令都无法发出,亦无法救治伤者,嘶吼声、推挤声、哭喊声连成一片,恐怕施粥就变成了害人。”
吕志新一脸后怕的拍了拍胸口,道:“我初始没有经验,差点酿成大祸!诸多村人饿得久了,怎么压制也弹压不住,都上来争抢锅里的米粥,差点推挤进锅里去,活活煮熟几个!”
吕梁闻言,倒是不疑有他。
他这位大徒弟,他最清楚。
心地善良,做事拖沓,也没有什么手段。
毕竟前几个月吕志新还只是破长生观里的一个道童罢了,也没见过几次世面,哪里晓得什么变通之法。
此次叫他带一队人马,分路前进,本就是存了磨砺他的心思。
“后来你是如何控制住局势的?”
吕梁好奇问道。
吕志新闻言,反手从身后扯出一个少年人来,拍拍他的肩膀道:“还得多亏了这位黄兄,见机得快,当即传我命令喝令众道人以乱棍齐上打退了前面推挤最凶的百姓,这才逐渐使得众人恢复理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