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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低调没什么特征的车行驶在马路上,它穿行在拥挤的车流中,在走走停停了一阵后,最终受不了那龟速爬一般的速度,车窗摇下,从中伸出一只手,把一盏简易的警灯给摆到了车顶。
红色灯光一闪一闪,驾驶者方向盘一打,油门一踩,车子逆着另一侧的车流就冲了出去。
好在驾驶者车技异于常人,蹭着边上车辆的边缘擦过,留下一路谩骂,最终驶离了拥挤的车流,进入了高速之上。
或许他的车牌号会留在某些同事的记录上,但那都不是现在他需要注意的事。
夏成荫把油门踩到了底,车速飙到最高,轮胎在外人看来几乎要离地,他笔直地驶向郊区,驶向那间精神病院的所在。
路线地址一早便写在了纸上,夏成荫背得滚瓜烂熟,不需要开导航就能认过去。
途中寸头警员烦躁地敲击着手下的方向盘,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他与市中心渐行渐远,那股不安感愈演愈烈。
——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夏成荫的直觉总是来得没头没尾,即使多次被队友调侃这像女性的第六感,他也依旧相信自己。
——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夏成荫将车子停到了应急停车的道上,然后他的手按在了车门把手上,要拉不拉的姿势,就在他犹豫之际,他的电话响了。
急促的铃声响了三声挂断,接着再次响了五声挂断,随后夏成荫拿起手机,回拨回去。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对面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这抹颤抖不是针对夏成荫的,而是针对其他的恐惧。
打电话的人喊了声夏哥,寸头警员应了一声,在对面干巴巴的吞咽口水声过后,人开始汇报情况。
情况有点糟糕。
从夏成荫突兀地开车驶离分局之后,特殊部门的数值检测仪开始测到一些忽高的数值。
这本来很正常,按照常规,特殊部门会派出几名队员前往对应的地点查看,可还没等特殊部门发出指令,被检测的数值开始骤然拔高。
很像,这很像过去曾经见过的几幕,数值异常到直接突破了界限……
“不,夏哥,这次数值没有破表。”打电话的人说,“顾、顾队他说……这次的数值有点像很多年前的‘那一次’。”
夏成荫一开始没听懂,当他之后收到发过来的图片,并把图片加载出来放大后,他看着图像峰值陷入了沉默。
像……太像了。
人类要追溯导致灵异在世界上涌现的那场灾变的话,已经寻不到灾变中心的具体模样,那块土体如今是一片被封存的废土,人类所能做的也只是在事后探索,去复盘模拟当时发生的一切。
检测数值便是其中一环,尽管是模拟出的图像,在多年的演算后在人类看来也算八九不离十了。
那副图像前期的线条起伏和如今夏成荫手里拿着的那副太像了,几乎是要重合般的一致。
于是,夏成荫问道:“这是哪里的数值?”
电话另一头带着颤音答道:“是……是夏哥你要去的地方,是那间精神病院。”
数值骤升之后会发生什么?从图像的后半截来看,那完全是一片被涂抹了深色的色块。
并不是说平整的色块就是尽头,而是更多的画面他们构筑不出了,构筑不出的部分便是代表着灾难的发生与事后的荒芜。
那郊区的精神病院是即将重演多年前的那一幕吗?
夏成荫也不知道,他在接完电话后便陷入了沉思。
现在所发生的事还是与多年前的有所不同,时间放缓了。
在第一波数值升高后有了明显的空缺,看起来像是什么即将发生却被遏制了。
夏成荫在车门边站着,车内的环境不适宜抽烟,他干脆换到了室外。
此时通往郊区的路上空荡荡的,本来还有几辆车同行,但在警报拉响后,那些车辆也逐渐折返,远离了据说已经被封锁的区域。
当然也有不怕死的,不过他们都会在之后被后来居上的特殊部门赶走。
但是……夏成荫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他的直觉似乎不是针对这个异常的数值,而是针对其他的事。
寸头警员把手里的数据翻来覆去地看,因为他人不在分局里,所能收到的仅是小部分信息,再多的消息无人给他转达,整个分局都忙碌起来。
夏成荫所接到的最后一个指令是来自于他上司顾丞的返回指令。
返回……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怎么放弃?
莫名的,夏成荫觉得郊区那边不会发生多年前的那一幕。
那里……可是有一个他觉得问题更大的存在啊。
寸头警员把手机一缩丢到了副驾驶上,接着他坐回驾驶座油门一踩,方向盘打了個转,车子就飞了出去。
他还是要前往那郊区的偏远之地。
他准备去精神病院一探究竟。
随后他车开了一段时间,忽然觉得车窗外的天色亮了几分。
……
“呃……声音?咳咳……感冒……对,感冒了。”
戴着口罩,脸上还架了一副挡脸平光镜的黑发青年坐在镜头前,他的眼睛看着前方的显示屏,偶尔朝一旁瞥一眼,然后含糊地回答两句。
弹幕十分关心直播者的状态,时不时就要问两句,无一例外被镜头前的黑发青年敷衍过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在分针与时针重合的那一刻,黑发青年镜框遮掩下的眼睛似乎是亮了一瞬,接着,他迫不及待地宣布了下播。
“嗯……”黑发青年忽然语速变得飞快,“今天就差不多到这里了……是,是不在家里……临时有空加的直播……那差不多就到这里了!”
手速爆表地关掉了摄像头,坐在镜头前的黑发青年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垮了下去,瘫在了身后的座椅上。
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黑发青年瘫了会,很快坐起摘掉平光镜揉了揉脸,他的面容在手掌的揉搓下在一点点发生变化,变得女性化了点。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假扮成“白僳”的祁竹月头疼地坐在那回忆起了她才接到不久的任务。
——假扮白僳,进行一场突如其来的直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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