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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正吃着早饭,有些心不在焉的黑发青年忽然发出了一声闷哼。
昨夜,有惊无险。
有惊无险是陈梓的看法,她昨天晚上睡得并不安稳。
她经历了鬼压床。
在与白僳分别回到暂时居住的房间后,也细细地把房间搜索了一遍,就连床垫她都掀了起来,要不是力气还差一些无法撼动沉重的实木衣柜,她连墙后面都想看看。
确实如白僳所说,屋子里藏着许多细小的线索。
陈梓所住的这间的原主人不比隔壁离开得匆忙,但也绝对不是游刃有余,因为屋子里同样有很多遗落的个人物品,像是理了,但没有理完。
又或者……只是清理的人没有清理干净?
那本前任屋主,也可以说历任屋主都翻阅过的工作须知压在床垫下。
端端正正地压在床下的正中央,不知道谁刻意给塞进去的。
陈梓将她房间这份工作须知翻出来翻了一遍,和白僳给她的那版大差不差,可能记笔记者的个人观点会有点微妙的差别,例如记录者觉得房间哪里哪里有问题。
‘被看了,好像在被什么看着……’
‘……昨天值了夜班,听到了四楼传来的脚步声……可是前辈不是说,四楼不会安排人值班吗?’
‘电梯自己动了……好吓人,电梯好像停在了地下三层,地下有三层吗?不是只有一层吗?’
‘……我把有一些疑惑跟同事一说,同事奇怪地看了看我笑了笑,也没说话。’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小心一点,不要太好奇?’
‘好奇心会害死猫。’
‘好奇心会害死猫!’
‘好奇心会害死猫!!!’
‘啊啊啊……房间里,房间里是有人在看我吧?’
‘丢了、找不到了、不见了——’
能看得出,记录者的精神状态逐渐不好,跳跃着看到最后,陈梓发现记录者的笔记到丢失东西为止。
把夹在工作须知中的那一页纸拿了出来,再把工作须知放到床头柜上。
房间里其他带有个人色彩的物品都被陈梓理了出来,从衣柜里翻出个塑料储物箱装上,连带着那张纸一起。
保险起见,陈梓还把箱子推到了卫生间给锁上,眼不见心不烦。
总不能把东西直接丢出去,她潜意识觉得不要这么做。
这么做的话……可能会遭受追问。
处理完这一切,陈梓开始联系局里的同事,尽管信号不佳沟通充满坎坷,但他们那加密般的对话还是顺利传达出去。
局里的意思是,在陈梓与白僳出发之后,他们便联系不上之前的小队了。
而在联系不上之前,小队传回的消息、情报都很正常,他们刚刚进入,仍在探索精神病院的起步阶段。
反正,没有任何征兆,局里一直到陈梓此刻联系上他们,都没有再收到任何消息。
联系来联系去,局里传达出一个让陈梓和白僳按原计划行动的意思,在计划之外有余力的情况下,再去搜索之前小队的下落。
可以适当地从已知线索入手,比如那名被白僳看见的“清扫”队员。
有关工作的话题告一段落,短发女性将手机放起,将要熄灭的屏幕上显示的只是一串她与“家里人”的日常闲聊。
睡前,陈梓最后翻了一遍工作须知,才缓缓入睡。
睡着之后,她发现自己睡得并不安稳。
首先,她觉得身子有些沉,具体表现为意识模糊之间无法翻身,向右翻转时被一股外力推了回来,接着她便陷入了半梦半醒之间。
眼皮好像是撑开了,又仿佛没有睁开,陈梓昏昏沉沉地睡在那,好像在眼前看到了飘荡着的白裙子。
白……白裙子?
人猛然间从床上惊醒,先前那股压制的力道消失,短发女性撑着手臂,另一手按压着额头。
她发现,没有什么白裙子,而是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风将浅色的窗帘吹起,让她误认为是白色的裙子。
……可是,窗户是谁打开的呢?
因为缺觉而感到脑袋沉甸甸的,陈梓维持着捂着额头的姿势走到窗边,一阵冷风吹过,吹得她清醒了不少。
窗户上的锁扣被打开了。
陈梓感受到一股从心底泛起的凉意,她的手虚虚一抬,半空中不知道凝聚出了什么透明的方块轻轻往窗框上一撞。
窗户被重新关上,接着是窗户上的锁。
等陈梓躺回床上时,她整个人被盖在了一层透明的隔阂中,凭借肉眼是看不到,只有陈梓一人才能摸清楚。
她用手机定了个时间,每三小时醒一次,来续上她对自己的保护措施,就这么一直持续到了天亮。
当天光乍破时分,陈梓感受到明显有什么不一样了。
是笼罩在精神病院周遭的气息忽的一松,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再无夜里那股压抑难受的氛围。
短发女性没有睡得很安稳,导致她起床后呵欠连连。
她先是去卫生间查看了一下箱子,箱子里的东西完好地摆在那,正想着今天找个机会把东西用合适的理由拿出去,想了想,陈梓还是将最上面的纸条抽走了。
再然后就是正常的作息,起床洗漱后去吃早饭准备“上班。”
出门后她遇上了同样刚走出房门的黑发青年,没走几步陈梓便发现,白僳的状态不大对。
当在食堂坐下后,这份心不在焉更加明显,因为黑发青年对吃东西没这么上心了。
这可不对劲,他可是白僳啊。
短发女性困惑地把自己昨晚的遭遇暂时抛在脑后,记起顾队的话,把白僳的情况提高了优先级。
“你……昨天晚上也没睡好?”陈梓试探着问道。
“嗯?”有些走神的黑发青年停下了拨弄手边碗中的粥的动作,“也不算……好像是没怎么睡好。”
实际上,白僳根本没有睡。
前半夜他附着眼镜医生走了两层楼,遇到了意料之外的对象搞得他心情有点糟糕,后面对待四楼的护士灵异也没了耐心。
等回到三楼,他更是把人类之间不约而同不去提起的可能性给戳破,把人吓得不能言语后,抛下了眼镜医生的身份就回去。
回到本体之上,他已经站在窗边吹了很久的冷风,还瞥见了奇怪的气流沿着外部墙体涌了上来。
好像能吃,可那气流察觉到了什么,往白僳所在窗口爬的途中临时变道,朝着隔壁陈梓所住的房间就涌了过去。
后半夜便是旁观人类与灵异之间的抗争。
些许是对外界黑漆漆的环境有所顾忌,隔壁的短发女性甚至没将头伸出窗外来看一眼,自然没有发现边上支着个脑袋的黑发青年。
反正,总的来说,就是心情不怎么好。
四楼……四楼怎么会有这么个家伙。
白天坐在这来复盘,白僳还是觉得过于巧合了。
两个同类……两个同类。
脑海浮现的脸在来回变幻,一会儿是乔江那张在人类那美得魔性的容貌,一会儿又是昨晚黑皮病人脸上挂着的笑容。
最后,所有画面都被白僳挥空。
他眯了眯眼,暂时不做他想。
梦什么的,他确实不会做。
对面的短发女性一听白僳也没睡好,猜想白僳是不是也在夜晚遭遇了什么。
于是,白僳顺口把他看见隔壁房间发生的事改了改,说成了他见到的。
什么深夜鬼压床,窗户上锁了却自然被打开,后半夜为了不发生意外,他睡得很浅什么的。
“啊,那我们经历好像差不多。”陈梓应和着点了点头,她还小声地把前住客写的字条跟白僳说了一通,着重点明了其中一点——那人丢东西了。
“丢东西?”白僳重复道,手中的勺子又顺时针搅了两下,“看起来是很重要的东西。”不然也不会刚写丢了,就再无下文。
两人都能想到的是,作为身份证明的胸牌。
陈梓将吊着的胸牌往衣领里藏得更好了,而白僳没有动作。
悬挂在外面就悬挂在外面吧,白僳觉得没人能从他身上抢得走东西。
其余的信息与白僳从眼镜医生那打听到的一一对应,正当他和陈梓交流说话时,有一波人从外面进入。
大多是陌生的面孔,也有几个眼熟之人。
例如,眼镜医生、中年男医生以及那名在三楼值班的护士。
三人走在一块,看上去是刚从晚班换下来,并且几人的精神状况都不太好,像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特别是眼镜医生,他神志恍惚,几次张嘴想说话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最后只能憋闷地闭上了嘴。
白僳偏着头看他们,看他们一行三人一起找了个位置坐下,期间还婉拒了其他本想一起吃饭的同事。
陈梓注意到了白僳的目光,也跟着一起看了过去。
短发女性盯着三人看了会,除了人面上的颓靡和不安,也没看出什么其他东西。
倒是这份颓靡让她多看了两眼,因为这里医护人员的精神面貌还挺积极向上的,难道是夜班太累太困了。
“有什么问题吗?”见白僳迟迟没有收回目光,陈梓问道。
“也没什么。”白僳仍偏着头,“昨天和那位……就戴眼镜的那位,在晚饭时间聊了几句,那些注意事项就是他告诉我的。”
陈梓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随即她没有再看那边,而是低下头解决自己的早饭,看了看时间,再拖一会儿,精神病院就要开始一天的工作了。
可白僳仍注视着,视线明显到被观察者察觉到了什么,朝着四周一张望,最后寻到了视线来源。
眼镜医生看见了白僳。
黑发青年坐在那,左手托着腮,右手拿着勺子在面前的汤碗里缓缓搅动。
不知道为何,眼镜医生莫名地觉得头颅痛了起来,仿佛黑发青年手中勺子搅拌的不是病院食堂供应的白粥,而是他的脑浆。
疼痛只持续了数秒,紧接着恐惧笼罩上心头,眼镜医生回忆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幕幕。
那些记忆已经被他的同事证实了不是梦,很可能是真实发生的事,而这份可能性随着黑发青年朝他笑的那一下,完全化作了现实。
肤色白到像鬼一样的黑发青年弯起半只眼睛,好似眨了这么一下,给予了眼镜医生一点笑意。
可这份笑意带给人类的只有冰冷。
被盯上了……被盯上了!
怪物,怪物真的在这里!
眼镜医生再一次张开了口,他想要喊出什么,提醒身边的同事注意也好,吸引整个食堂的注意也罢,他就是想做点什么。
然而,他还是什么都说不出。
望着他的黑发青年松开勺子,手指在空中挥了两下。
仿佛,那在告诫人类不要轻举妄动。
眼镜医生一个哆嗦,被吓得如鲠在喉,他从嗓子眼只挤出了一些支唔的动静,像是在呻吟,引得同坐一桌的其他人投来了视线。
“怎么了?”中年男医生问道,“是不是还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
中年男医生语焉不详,但也能从中听出他指代的是什么。
眼镜医生很想说不是,但他咳了两声,嘴巴吞吞吐吐地,违背了他的意愿。
人类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是的。”
“昨晚的事……还是有点……”
不,他并不想这么说啊!
“可能还没缓过神,刚刚好像又看到了……”
不……不啊!他没看到,他是看到了——
中年男医生听了连忙给人比了个嘘的手势,让他不要多说了,中年男医生还含糊地表示,让眼镜医生今天白天好好休息,最好能恢复过来。
不是的……不是的……
他仍在人皮怪物的掌控之下,没有脱离,一直没有脱离。
这个认知反复侵蚀着眼镜医生的理智,可他又疯狂不了,始终有一根丝线拉扯着他,将他拽在警戒线上。
这种感觉在食堂见到了黑发青年后尤为明显。
外界的声音在这种拉扯下忽远忽近,最后,中年男医生的声音再度回归耳边。
“但是小李啊……嘶……你也知道我们是个精神病院……呼。”
“如果你、伱一直是这个状态的话。”
“可是非常危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