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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地在雨里走了很久,面前是一堵墙,她走过去,靠着墙,慢慢地坐下。
雨很大,也幸好是这么大,才能让她冷静下来,能够思考一些事情。
或许一些伤痛一旦造成,就再难愈合。
净岚殿前,那个说着:“你可以不爱我,但你不能质疑我对你的爱。”将簪子一折两断,带着满身的血心伤离去的他,就如上一世,霜吟剑深深刺入他胸口,血流满身的他。
是的,她明白,他已经痛彻心扉。
她自嘲般地笑笑,站了起来。
还是走吧,离开这里,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天大地大,总有地方可以去。
好久不曾回白龙山,不知道那里怎么样了?还有,爹娘的墓也该回去扫一扫了。
忽又想起娘亲留下的那把小梳子。细细的齿梳,上面还缠绕着一两根头发,是她最最珍重的宝贝。
力量恢复了些许,她伸手入怀,去摸那个装着梳子的荷包。
摸了好半天,一无所获——转念一想,应该是落在傅天霁的厢房里了。这段日子总是照顾他,荷包带在身上不方便,某天,她顺手放在了他的枕头底下。
她叹了口气。
趁现在回去取吧,他……与她,应该还没有回来。
**
雨势稍收,雨点如玉碎成帘,从屋檐直坠地上。
风凝霜拂开雨帘,推开那扇熟悉的门。
里面漆黑一片,他果然还没有回来——也是,这样的雨,正适合情侣漫步,谈个情说个爱什么的。
总而言之,没她什么事就是了。
心头又酸又涩,还是取了荷包,赶紧走。
她转过屏风,伸手就要去摸榻上的枕头,手忽然一顿——
傅天霁居然躺在床榻上,呼吸均匀,睡得很沉。
风凝霜有一刹那的恍惚,仿佛刚才雨夜中的一幕从未发生,她依然能如平时一样,趴在床沿看他熟睡的容颜,自己也慢慢睡去。
她将牙一咬,止住这些念头,伸手到他枕头底下。
长长的一个枕头,他明明没有垫到边缘,她还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将那荷包取出来。
决绝地转身那瞬间,手腕一痛——一股难以形容的大力,突然将她往后一拉。
还没来得及反应,她便被这力道甩在床上,一阵天旋地转间,面纱被一把扯下,紧跟着唇上一重,逼人的热浪袭来,与她唇齿厮磨。
她吃惊地瞪大眼睛,眼瞳里映出他那张炽怒的脸。
“你还想走?还想离开我?”声音沙哑愤怒。
她懵了片刻,想问他什么时候醒的,他却是失控,一双手甚至掐上她脖子,力道加重。
她骇极,拼命挣扎,却换来他更加的暴怒,一下咬上她的唇,将她嘴唇咬出一丝血。
血腥味充斥口腔,他顿时变作一个嗜血的野兽。
接下来发生的事,她简直无法形容。
那是一种极深极重、带着无尽猛烈渴求的欲望,将她完全吞噬。
她什么都想不到了,极度的疼痛之中,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欢愉。
来不及问他是什么时候醒的,为什么会去竹林,甚至来不及问他:认不认得她是谁?
每个细胞都在痛。
她那些欲拒还迎的力道,被他还以更猛烈的攻击,被碾压得一丝不剩。
她只有趴俯着,用力地抓着被褥的一角,眉头紧紧蹙起,汗珠从额头沁出……
聂琬捧着一碗姜汤,正朝这边走来,步伐轻快,心情愉悦。
早先她悄悄跟踪风凝霜到竹林,也发现了傅天霁。但出乎意料地,风凝霜居然没有立刻上去,而是遥望他,似在思考什么。
这是个好机会,她不会放过。
于是她绕了个弯,从后面凑了上去,对傅天霁表白了一番。
她是女人,最懂女人心,她知道这些话能极大刺伤风凝霜。
只是想搏一搏运气,没想到效果超出她想象——傅天霁居然没有拒绝。
她心花怒放,用尽所有魅惑之力,深情地回望他,期待他下一步的行动。
谁知等了半天,只等来漠然的三个字:“回去吧。”
他走的方向,是蕊珠楼。
正失落的她一下高兴起来。他愿意回自己的住处,证明他还是愿意给自己机会,苍天可怜见,她的痴情总算换回一丝他的垂怜。
虽然回来以后,他一声不吭,木然回了自己的厢房,但她不介意,她知风凝霜还未回来,只怕也不会再回来了。
她喜孜孜地做了一碗姜汤,正好端给他暖一暖身,也暖一暖他的心。
还差几步就到他的厢房了,她突然僵住。
那厢房里面传来的声音……
这是蕊珠楼,她当然不会对这些声音陌生,但是这样的嘶唤……她是第一次听见。
像极为酷寒的冬天里,暴风之中有霜雪在吟唱,与风交融成一体,相互厮磨,缠绵无尽,婉约而热烈,凄绝又美妙。
手中的碗掉落在地,她失魂落魄地奔回自己厢房,一把甩上门,钻进被窝里紧紧捂起耳朵。
**
第二日午时,风凝霜方才醒过来。
枕畔空的,他不知去了哪里,可她没有力气喊他了。
一整夜的疯狂抽尽了她全身力气,身下的床榻传来寒凉,是昨夜缠绵时他用霜封印了一层,否则这床不知得碎裂成什么样了。
床上混乱不堪,床脚边躺着破碎的衣裳,昨夜的种种浮现在眼前,一片红霞飞上脸颊。
没有衣裳,她只好用被褥裹着身子,赤足下床,绕过屏风。
房门虚掩着,露出一道缝,她走到门边,隔着门缝张望,傅天霁就站在庭院里,站着望天,一副定定的模样。
她喜悦中带着几分羞涩,本想唤他,却觉得喉咙十分干哑,干脆便转身先去倒倒杯茶喝,润润喉。
正喝了两口,身子忽一紧,一双坚实的手臂从后绕了来,有声音低低道:“你醒来了?对不起,我昨夜…弄疼你了。”
风凝霜转过身,假装愠怒:“其实你早就知道是我了,是不是?”
傅天霁垂下脑袋,“是的。这些天我慢慢恢复了意识。有一天,我认出了你,但我怕这是个梦,所以我不敢动,我怕我一动,就会醒。”
“所以,之前是故意叫我聂姑娘,又故意跑去竹林里,当着我的面气我。是不是?”
抱着她的双臂紧了些,傅天霁低声说:“你回来了,我不敢相信。一直到昨夜下雨,我就想,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猜到我在竹林里,所以我就去了。你来了,我十分高兴,原本想直接与你相认,但不知为何,一想到净岚殿那天的事,我就十分气恼,便想气一气你。但是你一走,我就后悔了。”
风凝霜扯了一下他头发,“你考虑过人家聂姑娘的感受没有?你就这样对她——”
“我什么都没做,就看了她几眼。”傅天霁赶紧说,“谁想你跑得这样快。”
风凝霜使劲揉搡他头发,瞪他:“臭冰块,害我淋雨不说,还遭了一晚上的罪!”
“我想你一定会回来,所以提前回来,假装睡着等你。但你居然是想取了东西就走,我又是气不过,所以才忍不住......”傅天霁懊悔不迭,半跪下来,翻过她手背,深深一吻,抬头看她道,“你终于回来了,霜儿。”
风凝霜知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两世的记忆,再度交融。
她拨着他的长发,咕囔着:“怎么不继续装木头呀,装得还挺像嘛,哼!”
傅天霁无声笑着,执起她的手,一只手指一只手指地吮吻过去,之后,紧紧地与她十指相扣。
被褥滑落,阳光下,肌肤胜似白绸。
她俯下身子,与他额头相抵。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紧紧相拥。
窗外弯过一座虹桥,话尽人间极致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