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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时辰后,白发苍苍,已经接近古稀之年的太医院院使张景岳带着几个徒弟与御医快马加鞭来到钟粹宫前,勒马带缰,翻身下马直入宫中。
“老臣参见皇后娘娘!”
太医院属于礼部掌管,院使是个正五品官职,也算是朝廷命官,因此张景岳自称老臣。
虽然已经接近古稀之年,可他依旧精神矍铄,眼不花耳不聋,能骑马能舞剑,被很多人称赞为老寿星。
张景岳一边施礼一边解释:“老臣带着徒弟与太医院的百十名医匠刚刚在天坛诊视了近万名俘虏,又去天牢查看了那个叫做刘芳亮的闯将,因此来的迟了一些。”
“不必多礼!”
张皇后面色和蔼的召唤老太医起身,“这么大年纪了,有劳张太医了。太子爷晚宴回来后就浑身发烫,一直躺在床上说胡话,麻烦你给瞧瞧。”
“老臣遵旨!”
张景岳答应一声,命徒弟搬一张椅子放在床榻前,坐下后伸手为朱慈烺把脉。
朱慈烺突然睁开眼睛,悠悠醒来:“本宫没事,感冒了而已。”
不是自己想占皇伯母便宜,实在是刚才做了个可怕的梦魇,犹如遇见了鬼打墙一般,四肢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
在梦中,朱慈烺倒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周围全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一个个缺胳膊断腿,身上要么插满了羽箭,要么就被长枪刺出了透明窟窿……
漫山遍野都是残肢断骸,北风刮得残破的旌旗猎猎作响,除了朱慈烺之外天地间再也没有任何活人……
就在朱慈烺想要呼喊救命的时候,忽然从南方来了遮天盖地的老鼠,密密麻麻,乌乌泱泱,最大的体型仿佛野兔,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这些老鼠来到战场上开始啃食尸体,连骨头渣都不剩,很快就蚕食到朱慈烺面前,开始撕咬他的身体……
朱慈烺只觉的痛彻心扉,想要放声大叫,却叫不出声;想要挥舞四肢,却抬不起胳膊和腿。
就在这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抚摸到了自己的额头,所以朱慈烺毫不犹豫的一下子握住,这才能够喊出声来,不停的呼唤张星彩的名字……
皇伯母的手细腻温暖,让朱慈烺赶走了恐惧,慢慢从梦魇中恢复了意识,但心有余悸,直到太医院的人赶到这才松开了紧握了足足半个时辰的柔荑。
看到朱慈烺醒来,张皇后、张星彩、魏良媛、李从良等人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地,“总算醒了,幸好没有大碍。”
“感冒?”
张景岳有些诧异,“太子爷说的是感染风寒么?容老臣为你把把脉便知究竟。”
朱慈烺只好重新躺好,伸出左手给张太医把脉:“估计是今日在城墙上感染了风寒,再加上晚宴有些贪杯,这才导致身体滚烫。”
张景岳右手食、中二指搭在朱慈烺的手腕上,蹙眉道:“殿下的体温滚烫的厉害呢!”
把了片刻的脉,张景岳面色凝重的伸手扒开朱慈烺眼皮看了看,猩红而有淤肿,又让朱慈烺伸出舌头来查看,“有劳殿下伸一下舌头。”
朱慈烺依照吩咐伸出舌头来给张景岳看了看,自己都能闻到难闻的气息,有浓烈刺鼻的酒糟味,还掺杂着一股腥臭味。
张景岳看完之后起身对朱慈烺和张皇后分别施了一礼:“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据微臣诊断,应该是感染了鼠疫。”
“啊?”
包括朱慈烺在内的所有人俱都大吃一惊,吓得合不拢嘴。
朱慈烺心里暗自骂娘,一脸诧异的道:“本宫又没有接触过鼠疫患者,因何染上此病?”
张景岳道:“老臣发现殿下的症状和刘芳亮完全一样,适才我去天牢查看,他也是浑身滚烫,正蜷缩在床铺上打冷战。用过老臣的药之后,高烧方才稍稍退却!”
“我操他姥姥!”
朱慈烺忍不住一拳砸在床榻上,这才想起下午罗成一脚把刘芳亮踹到自己面前,这家伙摔掉了一颗牙,满嘴是血,爬起来啐了自己一口鲜血,估计就是这个时候把病毒传染给自己的。
“太子勿慌,老臣已经研制出了克制鼠疫的药方,连续服七日,便能痊愈。”
张景岳刻吩咐自己的徒弟薛病己去熬药:“马上让钟粹宫的人带你去厨房熬药。”
“跟我来!”
徐来福不敢怠慢,急忙前头带路。
三十来岁的薛病己是张景岳的高徒,医术精湛,当即背着药箱随后:“有劳了。”
朱慈烺郁闷的爬起来,盘腿坐在床榻上:“这刘芳亮乃是闯军中举足轻重的大将,他怎么会感染了鼠疫,这传染性也太可怕了吧?”
张景岳道:“我问过刘芳亮可曾接触过染了瘟疫的患者,他说前日为了安抚军心,曾经亲自参与掩埋瘟死之人的尸体。”
“咳咳……”
朱慈烺直觉的头脑昏沉,浑身无力,咽喉肿胀的厉害。
他喵的的要是自己再传染给满朝文武了,大明王朝的精英怕不是要被这鼠疫给一锅端了!
“张院使,马上命太医院大量熬制草药,除了给钟粹宫和慈宁宫提供防疫草药之外,还要给所有参加晚宴的文武大臣们提供防疫药物,让他们近七日内尽量避免与人接触。”
张景岳作揖领命:“老臣遵旨!”
朱慈烺心里不停的骂娘,妈卖批,真是乐极生悲啊,差一点被刘芳亮一口血给团灭了。
“皇伯母,疫情严重啊,稍后你们回慈宁宫,所有人全部在宫中封禁一周,不要与紫禁城中其他太监宫女接触,并且每日服用太医院提供的草药。”
张皇后有些慌神,没想到那令人闻风丧胆的“疙瘩瘟”竟然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紫禁城,而且第一个染上的竟是,当今太子!
“好,伯母听你的。”
朱慈烺又对李从良道:“立即召工部郎中荀昱前来钟粹宫,不,不要进宫,在宫门口听我吩咐,本宫告诉他如何制作口罩。然后让工部下辖的作坊日夜赶工,制作大批的口罩来应对瘟疫。”
“口罩是什么玩意?”
张星彩忍不住,小嘴巴拉巴拉的提出了问题。
朱慈烺用手比划了起来:“口罩不是玩意,是本宫发明的一种对抗瘟疫的装备,中间用一块布捂住鼻子和嘴巴,两边用细绳拴在耳朵上,这样可以有效防止传染,又不用像面巾那样烦琐闷热。”
“太好了!”
张景岳大喜过望,抚掌称赞:“老臣这些年一直在苦苦思索如何制作一种防止病毒通过呼吸传播的面罩,以解决夏天使用面巾的诸多不便。没想到殿下一句话便解开了困惑老臣几年的问题,真是天纵奇才啊!”
张星彩还是没有醒悟过来,自言自语道:“一块布捂在鼻子和嘴巴上,用两根绳子栓在耳朵上,难看死了,这是啥啊!”
朱慈烺命人端来纸墨笔砚,把口罩的形状描绘了出来:“可以把这块布做成正方形的,在上面绣一些花鸟图案,可以制作成红白蓝绿等各种颜色,这样不就好看了么?”
张星彩对着图案看了半天,这才半信半疑:“这样的话看起来还差不多,那就做出来试试?不好看的话我才不戴。”
张景岳命薛病己快马加鞭赶往太医院多取些草药回来,熬了一大锅,让钟粹宫里的所有人全部喝下预防被传染。
朱慈烺喝了一碗后稍微好受一些,这时候工部侍郎荀昱连夜赶到,隔着钟粹宫的门在外面请示有何口谕?
朱慈烺命李从良把自己画的口罩图案拿到宫门外交给荀昱,命令工部下辖的所有作坊即刻全部投入生产,日夜赶工制作这种防疫物资。
力争在三日之内制作十万副,让北京城内外的十万将士全部戴上口罩,预防瘟疫的传染。
第二,力争在十日之内制作五十万副,拿到市场上给百姓分发,每人一副。
力争在十五日内制作一百万副口罩,再拿到市场上售卖,争取让全城百姓养成佩戴口罩预防瘟疫的习惯。
大明朝廷实在太穷了,也只能给老百姓分发五十万副,剩下的就需要自掏腰包购买了。
张景岳提议道:“我们太医院可以和工部合作,选用透气性良好而又能阻挡灰尘粉末的布匹制作口罩,再使用草药加以浸泡,定然能够增强抗瘟效果。”
朱慈烺连连赞同:“张太医的建议非常好,就有劳你们太医院多多配合工部,咱们齐心协力,共同遏制瘟疫的蔓延。”
张景岳带着徒弟与几个御医和荀彧一起告辞,面色凝重的离开了紫禁城,因为他们知道,对于医者来说,瘟疫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太医们走了之后,张皇后也带着随行的宫女太监返回慈宁宫隔离,临走前坚决留下张星彩照顾朱慈烺:“你现在有感染瘟疫的风险,没法回家了,在慈宁宫待着也是无聊,就留下来与魏氏一起照顾太子。”
“好吧!”
张星彩噘着嘴委屈巴巴的答应了下来,“那我就留在钟粹宫做宫女吧,顺便锻炼下浪哥……太子爷的身体。”
“什么琅哥?”
张皇后瞥了侄女一眼,“什么乱七八糟的?以后能不能有点规矩?”
张星彩悄悄吐了吐舌头:“嗯嗯……琅哥,意思就是朱慈烺哥哥,这样不是显得我们之间亲昵嘛!”
朱慈烺在床榻上叮嘱道:“皇伯母,回去一定封闭宫门,七日内不许任何人擅自出入,太医院的人会定时给你们送药。”
“皇伯母知道了。”
张皇后忧心忡忡的点点头,带着手下施施然离开了钟粹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