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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石门开启的同时,云缺与兰朵已经退开很远。
难怪兰朵说石壁后有妖气,居然藏着一头凶兽。
白虎浑身涌动着四级妖兽的气息,额头上的纹路不是王字,类似一条青蚕,乍一看去就像一条大蚕趴在虎头上。
看着威猛不凡,但虎身遍体鳞伤,气息微弱,不知被折磨了多久。
对于宏颉所言的屠虎大会,云缺不明究竟,不过有人明白了过来。
辛胖子第一个惊呼道:“四级巅峰妖兽蚕额虎!这头孽畜居然被抓住了!”
“难怪最近坊市附近安生了不少,原来蚕额虎已经被擒。”
“萍山七杰好手段呐!此妖伏诛,坊市附近以后安全多了。”
“可不是么,最近一年被此妖吃掉的修士没有一百个也有八十个,闹得人心惶惶。”
“上次来坊市的路上差点被此虎所伤,要不是我跑得快就没命了!”
人声鼎沸,在场众人很赞成这次屠虎大会,认为萍山七杰做了件大好事,要不然低阶修士来往坊市都要提心吊胆。
蚕额虎始终卧在铁牢里,死死盯着远处的宏颉吴孙等人,虎目中隐约流露着恨意。
“那头老虎好伤心啊。”
兰朵小声说了句话,她脸上的表情仿佛也被妖虎感染,变得忧伤起来。
老虎伤心?
云缺更觉得奇怪了。
“此虎作恶多端,噬人无数,我们师兄弟七个耗费极大的力气才将其生擒,也算为萍山坊市铲除一害,今天正好让诸位做个见证,明月照浮萍,屠虎正当时!”
宏颉一番话立刻引来一片称赞声。
嗷呜!
铁笼里的蚕额虎仿佛听得懂人言,发出一声厉吼,前爪扬起抓在铁笼上,发出嘭嘭闷响。
离着近的修士们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同时大骂虎妖。
宏颉瞥了那蚕额虎一眼,嘴角浮现出得意的冷笑。
“妖虎今日伏诛,可谓大快人心,不过,我们萍山七杰最近遇到些麻烦。”
宏颉收回视线,环顾四周道:
“不瞒诸位,我们师尊萍山君年岁大了,身体每况愈下,不复从前,这才留下两份功法玉简,让我们师兄弟转于有缘之人,可其中一枚却在昨日丢失。”
这下众人纷纷错愕。
敢在浮萍山盗取结丹强者的传承功法,这得多大的胆子!
宏颉目光骤然冷冽起来,道:“我怀疑,窃走师尊传承功法的贼人,就在这座洞窟之内!”
此话一出,四周鸦雀无声。
萍山君的功法丢失,这可不是小事。
辛胖子开门见山的道:
“我可没那胆子盗取萍山君的传承,该如何证明自己清白,宏道友划下个道来。”
“简单。”
宏颉高声道:“师尊亲手制作的玉简上有着特殊气息,只要离着近了,我们师兄弟就能感知得到,即便藏于储物袋也没用,诸位只要坐在原地等待即可。”
宏颉这么一说,众人放心了。
人们安静的等在原地,萍山七杰则开始装模作样的行走在人群当中。
搜查进度出乎意料的快。
很快七人走到最后,大部分人随之洗刷了嫌疑。
当萍山七杰中那女修走过身边之际,云缺觉得衣襟处如被一丝微风吹拂,随后对方的脚步忽然一顿。
“玉简就在他身上!”
女修一指云缺,断定道。
唰唰唰!
一道道诧异的目光汇聚而来。
云缺皱了皱眉,觉得怀里多了点东西,伸手一抓,果然拿出一枚玉简。
云缺立刻明白了,自己被萍山七杰栽赃了。
只因为在换购会上抢了对方的碧空船与墨玉豚,这七个小人竟如此记仇。
挪移物品的能力还是玄奥的身法?
云缺看眼对面的女人,对此人栽赃的手法很感兴趣。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你年纪轻轻,居然是个蟊贼!敢偷到我们萍山七杰头上,你好大的狗胆!”宏颉冷声喝斥。
“小崽子胆子真不小哇!偷爷爷们的东西,今天你别想走出浮萍山!”吴孙瓮声瓮气的道。
云缺神色平静的站起身,晃了晃手里的玉简,道:
“栽赃讲究的是证据,你们如何证明我这枚玉简是真品御兽决。”
宏颉早料到这一点,冷笑着拿出他身上的御兽决玉简,道:
“分辨真伪很容易,你往玉简里打入一道灵气,激发出其中一段文字,我从手里这枚玉简也找出相同文字,即可证明两枚玉简是否一致。”
云缺点了点头,朝玉简打入一道灵气,一段繁复晦涩的文字便如影像般映现在半空。
宏颉也用一样的手段,果然从他手中的玉简里找出了一模一样的一段文字表述。
这下不用任何证据,所有人都看得出两枚玉简必然记载着同一门功法。
“你还有何话可说!”宏颉冷喝道。
“哎,事到如今,我只能说实话了。”
云缺叹了口气,望着萍山七杰,唏嘘道:“实不相瞒,其实我是萍山君的师弟,我与萍山君同出一脉,同修御兽决,这枚真品玉简就是最好的证明,徒儿们,我是你们师叔啊,师叔在此,你们还不跪拜?”
一番话说完,对面的萍山七杰直接愣住了,瞪着眼张着嘴,一时没反应过来。
周围众人对云缺的戒心也瞬间改变,觉得人家好像说得有道理,毕竟真品御兽决在手,说是萍山君的师弟也合情合理。
兰朵听完拼命的捂着嘴,憋着笑,她觉得自己的肚子都疼了。
论起占便宜这一块,天下间好像没人能强得过寒水侯了。
宏颉此时觉得自己好像吃了只蟑螂,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他本意用真品御兽决玉简栽赃嫁祸,铁证如山,结果人家反其道而行之,借题发挥,摇身一变成了师叔,不仅不吃亏还长了一辈!
这已经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而是偷鸡不成,把自家存粮全搭了进去。
“你放屁!”
宏颉勃然大怒,吼道:“我师尊乃一介散修,哪里来的师弟!”
云缺淡然轻笑道:“你怎知萍山君一直是散修,我们同修一门的时候,你爹还在你爷爷身上的某个部位游泳呢,而你,呵呵,连游泳都不会。”
噗嗤。
兰朵再也忍不住了,一边咳嗽一边捂着嘴,连眼泪都咳了出来。
周围众人的模样也差不多,拼命忍着,这时候谁也不敢笑出声来,否则肯定被萍山七杰记恨。
宏颉气得脸红脖子粗,怒道:
“好你个狂徒!占我们萍山七杰的便宜,今天你废了!无关之人速速离开此地!”
人们哗啦一声纷纷跑出洞窟,瞬间走了个一干二净。
宏颉与另外六人堵在洞口,狞声道:“小东西,我给你个机会,既然是屠虎大会,那么屠虎的刽子手之名,便交给你好了!”
轰隆一声!
洞口落下一道铁栏,与困住蚕额虎的铁笼材质一样,铁栏上光晕流转,竟有阵道气息浮现,将云缺与兰朵关在洞窟当中。
洞口的铁栏一落,虎笼的铁门随之开启!
嗷呜……
浑身血迹的蚕额虎一瘸一拐的走出铁笼,来到洞窟之内。
阴险的宏颉,竟为云缺准备了一场困兽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