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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冯要金出现,云缺现出微笑。
不怕事情闹大,就怕没有看热闹的。
“冯将军来得正好,本侯刚才在散步,不料此獠纵马狂奔,冲撞当朝侯爷不说还对我出刀。”
云缺面带笑容道:“本侯自卫而已,可不是什么当街杀人。”
“是么?”
冯要金用下巴点了点滚出老远的人头,语气古怪道:“云侯自卫的力道可够大的啊,脑袋都给砍飞了。”
“没办法,谁让我从小力气就大呢。”云缺呵呵笑道,指了指周围百姓,道:“人证齐在,冯将军可以挨个盘问。”
之前提醒云缺逃跑的老大爷第一个出声道:“对!是这位小侯爷自卫才杀的人!我们亲眼所见呐!”
“没错!是骑马的家伙先要行凶!”
“小侯爷如果不自卫!被杀的就是小侯爷自己啦!”
周围百姓纷纷作证,没人为那嚣张的信使出头。
冯要金撇了撇嘴,咬下一大口鸡腿,一脸不耐烦的大嚼特嚼。
看来今天没好处收了,这位皇城守将失望得很。
云缺朝着周遭抱了抱拳,对此处军兵吩咐道:“抓人,扣住他们。”
军兵们得知这位是侯爷,哪敢不听,一人一个,抓住了不少百姓。
好心的老大爷万般不解,道:“小侯爷,我们帮你作证,怎么还抓我们呐?”
云缺耐心的解释道:“老人家放心,我不是抓你们,而是怕你们知道我是谁之后,都跑喽。”
“敢问,小侯爷尊名是?”老大爷一边作揖一边道。
这时一伙人马分开人群,为首之人带着一副钢铁手套,冷冷瞥着云缺,一字一句道:
“寒水侯!”
来者云缺认得,缥缈阁的第一打手,铁手!
当初在牧家矿场,就是此人带队守在矿洞外,差点与云缺等人动手。
一听寒水侯三个字,好心的老大爷愣了下,接着扭头就要跑,怎奈被军兵抓着,根本跑不掉。
即便如此,这老大爷仍旧奋力挣扎,好像寒水侯的名号比缥缈阁还要恐怖似的。
云缺早有预料,否则也不会让军兵扣住这些目击证人。
无论雁门镇还是皇城,但凡听到寒水侯三个字,几乎没人不跑的,生怕倒霉。
名声不好,有时候也是弊端呐,找几个目击证人都难,云缺无奈的想道。
铁手冷眼喝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王子犯法于庶民同罪,来人呐,把寒水侯押回缥缈阁!”
缥缈阁的霸道,在此刻显现得淋漓尽致。
不管青红皂白,动了缥缈阁的人,就是死罪!
呼啦一声,一众缥缈阁打手就要上前拿人。
“慢着。”
冯要金轻飘飘一句话,立刻四周军兵齐齐抽刀,与缥缈阁的人互相对峙。
“怎么,冯将军也想插手缥缈阁的事么。”铁手冷冰冰说道,眼底泛起一丝忌惮。
冯要金有筑基修为,真要动手,铁手自问未必是对手。
“什么叫插手缥缈阁的事?这里是凶案现场,本官负责皇城安危,此地所有命案都要先过我这一堂!”
冯要金气势汹汹,恶狠狠又咬了一大口鸡腿。
他此时心里直呼倒霉。
自己没事儿来凑什么热闹,好处没捞到不说,还被那寒水侯给架了起来。
他要是不吭声,任凭云缺被缥缈阁抓走,那他的名声将一落千丈不说,在同僚面前也抬不起头。
毕竟杀人越货这种事是他这位皇城守将的职责,没看到还好说,现在他就在现场,根本躲不过去。
铁手眯起眼睛,目光冷冽道:“好,希望冯将军秉公办案,给我们缥缈阁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
冯要金扔掉啃光的鸡腿,道:“案情明了,人证物证齐在,你们缥缈阁信使当街冲撞侯爷,人家云侯自卫杀人,何罪之有,本将军宣布就此结案!”
说罢吩咐左右道:“尸体拉去刑部,让仵作缝合后埋掉。”
冯要金这会儿还不忘卖给缥缈阁个人情,帮你们缝个全尸。
军兵领命,就要搬运尸体。
“不必麻烦。”铁手冷冷出声道:“尸体我会带回缥缈阁,冯将军铁口直断,判得一手好案呐。”
有冯要金在,铁手不敢妄动,将阴冷的目光盯在云缺身上,道:
“寒水侯自卫的手段实在令人称奇,希望你记住这次自卫用的招数,也许以后,你会经常用得到。”
威胁!
铁手不敢动冯要金,不过对一个炼气境的小小侯爷可毫不在乎。
云缺淡淡一笑,道:
“铁手大人谬赞了,我这自卫的手段其实也是被逼出来的,本侯小时候经常被狗咬,没办法,才练出了一手宰狗的本事。”
铁手听罢脸色愈加阴沉,两只大手捏出嘎吱吱怪响。
他威胁人家,结果反被人家给骂了。
在人家寒水侯眼里,无论信使还是缥缈阁第一打斗,都是国师手下的一群恶犬而已。
铁手恶狠狠盯着云缺好一会儿,冷哼一声,带着尸体离开。
见缥缈阁的人走了,冯要金摆了摆手,扣住围观百姓的军兵随之放行。
人们眨眼间走了个干干净净,尤其那好心的老大爷,跑得飞快。
缥缈阁已经够吓人的了,再加上大燕扫把星寒水侯,这热闹没人敢看。
“驱虎吞狼,云侯好算计呀。”冯要金撇嘴道,满脸不悦。
“那也得这尊猛虎足够威猛才行啊。”云缺笑道:“冯将军怕是没吃饱,不如我来做东,我们一醉方休如何。”
“免了!我还有事,告辞。”
冯要金讪讪的离开,心说扫把星果然名不虚传,撞上就倒霉。
云缺第一时间将庆王伏诛的消息告知了豫国公,蓝玉听闻后立刻赶去皇宫,他要在国师罗列出庆王的罪名之前,先参上一本。
就算动摇不了缥缈阁的地位,也得恶心恶心魏墨城。
缥缈阁,大殿内。
魏墨城接过铁手递来的密函,打开扫了一眼。
“大人,密函上火漆已掉,定是被那寒水侯看过了,我们要不要……”铁手垂首禀报。
“无妨。”魏墨城安稳如常,吩咐道:“蓝玉那老东西先我一步面圣罢了,你去将庆王的罪名加上一条,重金贿赂豫国公,既然是浑水,大家一起趟才有趣。”
铁手躬身施礼,带着深深的敬畏低着头退了出去。
重金贿赂豫国公,这一条罪名加上去,庆王一脉等同与武将一方有了牵扯,豫国公不去面圣为庆王喊冤还好,只要去了,不亚于惹一身骚。
临时侯府。
云缺打算在家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剑宫。
吃过晚饭,去看了看武大川。
武大川状态好了不少,气息平稳,始终陷入昏睡当中,不知何时能苏醒。
云缺终于放心下来。
正要离开,忽然一股强大而无形的气息凭空出现!
这股气息内蕴含着结丹程度的威压,如同牢笼般将屋子完全封印。
云缺一时间动弹不得!
不仅灵气无法调动,连神魂都被禁锢,竟无法沟通识海!
“偷别人的东西,可不是个好习惯,尤其是灵根这种稀罕物。”
阴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知何时,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云缺心头猛地一沉。
不用问,来者肯定是人造灵根的幕后黑手,雾山白骨的始作俑者,宦知身上那条雷灵根的真正主人!
十二生肖之一的午马!
云缺不曾想到,有一天会以如此方式面对神秘的十二生肖。
更没想到对方居然有追踪雷灵根的能力!
一定是嫁接在武大川身上的雷灵根,引得煞星登门。
用尽全力偏过头,云缺终于看到了来人的容貌。
随后他豁然一惊。
来的不是别人,正在剑宫东院长老,辜邵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