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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成的羽毛球比赛终究是按冉秋递交的计划表进行补救执行,直播再开时,一众吃瓜群众本觉自己会遇上类似于明枪暗箭的节目氛围,没曾想一进来还没开始八卦,注意点就被眼前的趣味比赛吸引了去。
虽然这只是一个轻松向小游戏,却能用其间温馨的节目气氛,莫名其妙冲刷去弹幕间流露的心浮气躁。
当然,最令他们震惊的,还是专业素质极高的裁判,冉秋。
亲眼见证过她一本正经的专业裁决后,一众网友简直都要忘记她从前是如此那般作天作地的了。
就……形象转变还挺快?
最终,为羽毛球比赛准备的金牌成功送出,本期球赛也算是顺利落下帷幕。
“姐,你这策划的趣味比赛还挺有意思啊,轻松又解压,玩完我直接乐到忘了那个大块头!”拍摄结束过后,梁谦舟一边跟着冉秋往体育馆外走,一边兴致勃勃道。
其实,他更多是因为拿下金牌和而兴奋。
冉秋则笑笑:“那你还提他干什么,自己破坏自己的心情?”
“怎么会,现在的我吧,提起他就觉得,幸灾乐祸!”
“得了吧,就你,幸灾乐祸的时候别怂就好。”调侃一句后,冉秋突然话语一转,“话说沈南延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走?”
“说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休息室了,要我先走不用等他。”说起沈南延,梁谦舟又想起之前没来得及八卦完的事,“对了,姐,你还不知道上午我们大战腹肌男的名场面呢!”
“不就是你舌战腹肌吗,还名场面呢?”
“NONONO~”梁谦舟故作神秘举起食指晃了晃,“不是我舌战腹肌哦!”
冉秋被他的表情彻底逗笑:“那难不成还是沈南延啊,他那……”
“没错,就是他!”
冉秋:???
“你别看咱沈哥平时温驯有礼,实际上那张嘴比我还毒,三言两语就把那腹肌男气得说不出话来!”
梁谦舟越说越激动,甚至还生出几分模仿的心思,“来来来,我来给姐学学他当时的神态语气啊。”他立刻昂首起范,“沈哥眉毛微微挑起,眼神中充满冰冷的刀子,根本就懒得和那粗俗人对峙,转头就问裁判,道,您知道球过界的定义吗?”
“欸,不过话说回来,他那时候笃定极了,解决问题的语气和方法都和你差不多。巧了这不是!”
听完,冉秋莫名开始回忆起今天下午的状况。
当时她冲下去完全就是一时气愤,想要帮弟弟讨回公道。
但如今再想,当时沈南延好像确实是有话要说,后来可能是因为自己提前一步开口,也就礼貌性没出声打断。
听梁谦舟的意思,他好像确实有能力替自己解决麻烦,就算她不出面也不会吃亏。
那,后来他为什么一句话都没说?
-
和梁谦舟分开后,沈南延并没有往休息室的方向去,而是中途拐了个弯,往球场的方向去了。
他也并非是东西没拿,而是特意回去找人算账。
其实,在中午午休时,他就收到了冯浩的威胁纸条。
说是有胆子就来场男人之间的决斗。
如此中二的行为,他本没打算搭理,直到下午冉秋公然护着自己,也和那人发生纠葛……
他改变了主意。
沈南延很清楚,像冯浩这种暴躁自负的货色,一旦事不如意必然产生纠纷,且还像个狗皮膏药一般死皮赖脸,好像非得在别人身上讨到什么好处才肯罢休。
看着张狂,实则自身缺陷也很大——
欺软怕硬。
若只是简单针对自己,沈南延大可以私底下随便找个机会将费点劲儿,将问题解决了。但一旦纷争涉及到她,他倒觉得不能拖太久。
正反也是对方先递的约架条,倒不如顺便将问题给解决了。
此时此刻,球场早已空无一人,原本摆得遭乱的拍摄设备也已全部撤下。没了障碍物的遮挡,整个球场显得空空荡荡,隐隐约约漾起层悠远诡异的气氛。
球场中并未点灯,沈南延到时,冯浩已然在里面等他。
听到身后传回的脚步声后,他转头冷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没想到小白脸还有点胆量。”
说话期间,沈南延便已经将身上的风衣脱下,叠好放到一旁观众席座位上,一边撩袖子,一边不耐道:“不是解决问题吗,来。”
冯浩一愣:“呦,小白脸还挺嚣张?”
语罢便十分不讲武德地冲向前去,意图偷袭将对方狠狠教训一顿。
这小白脸白天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必须给点教训!
但,他所认知中的小白脸却并非是个善茬。
沈南延侧眸瞥见对方往前袭来,扯唇冷冷一笑,稍稍侧身,灵巧躲过对方直直打来的拳头,继而顺势扯过从自己面前挥过的那一条胳膊,甩手狠狠往地上带。
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留情面。
对方瞬间便是一个踉跄。
冯浩本就只是个健身房的摆拍狂魔,看着粗犷,实则没什么实力。
本想着上前随便打打都能按倒这小白脸,没曾想还没来得及发挥,就莫名其妙被对方按倒在地。
面朝下摔倒过后,冯浩本该立刻起身和小白脸拼命,结果又一个眨眼,他察觉到大腿处传来阵被挤压的疼痛感。
身后,沈南延一边用纸巾擦着手,一边面无表情踩上冯浩的大腿,只要鞋尖稍稍往其大腿外侧一偏,还能听见对方哇哇乱叫的呐喊。
“偷袭他妈算什么男人!”
沈南延笑意斯文:“是,也不知道是谁打算偷袭。”
“有种放开老子,站起来单挑啊!”
闻言,沈南延漫不经心擦手的动作忽而一顿,隐晦一笑,他侧头俯身的动作像极了斯文败类。
“行啊,站起来。”
……
小半个小时过后,球场之外的天已尽数黑下,窗外传入的光源由落日余晖转向惨白路灯。较为昏暗的球场上安静极了,渗着浓浓的凉风。
凉风刮过地上好似奄奄一息的人,却不敢轻易撩起不远处站立者的一根发丝。
此时沈南延早已抽出另一张干净的手帕纸开始擦手,擦了老半晌,似乎还是觉得不甚满意,呢喃了一句,“看来还是得出去买瓶酒精去去晦气。”
而被单方面教育的冯浩则早已散了周身气焰,安安静静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怀疑人生。他浑身都在痛,再也拿不出一星半点力气口吐芬芳。
活了那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碰上拳头那么硬的“软柿子”。
沈南延嫌弃万分整理好衣容,再度穿上风衣之后,重新挂上几分少年独有的稚嫩气息。
他的身影被偷渡进来的灯光照得朦胧不清,看似是翩翩少年,实则却是一匹藏迹黑夜的狼,并不轻易暴露利爪獠牙。
他好似温和开口:“已经告诉过你解决方案了。往后,记得好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