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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178:15:35……
距离回归人间界还有七天多时间。
捞刀河畔列兵堂宝刀现世的消息还在大荒大地上飞驰,侯飞白此时已经一路双骑互换,于一个清晨疾驰到了月港城外。
即便来的路上,侯飞白如何想象月港城的模样,都不如亲眼看到来得震撼。
眼前的月港城,城墙极高,占地极广,初升的太阳将光洒在城墙最高处的城楼上,仿佛给这座巨城戴上了一顶暖黄色的帽子。
侯飞白端坐于狼骑利息之上,在巨大的月港城面前微若米粒。
八座城门同时大开,进出城的妖物熙熙攘攘,开始动了起来。
城门前,守城士卒列队两旁,警惕地盯着进出城的妖物,大声叫喊着:“所有妖物,排队进出城!不得拥挤打闹!不得大声喧哗!”
进城的肩挑背扛,带着山野的收获到西市售卖,换取灵石养家糊口。
出城的纵马疾驰,顶着惺忪的睡眼奔向四方,寻找前程。
而这些妖物几乎都是化形境之上,以人形出现,若非惊鸿一瞥的妖族残留特征,或夹杂其间的聚灵境妖物、坐骑,侯飞白真的以为自己是穿越到了古时九州的某座大城。
一切井然有序。
这就是大荒妖界的城市吗?
与太平山这等山野之地,老牛堡这等边陲小镇相比,这里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
侯飞白随着进城的队伍往里走。
“牌子呢?第一次来吧?”守城士卒拦住侯飞白道,“主人灵石两十钱,每匹坐骑四十钱,共计一枚灵石,交灵石,到那边领牌子。”
侯飞白一愣,进城都要付灵石?并且坐骑比自己这个主人收费还要高?这是什么情况!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身后长长的队伍便开始抱怨起来。
侯飞白赶紧让锦囊妖不悔取出一枚灵石,交给守城士卒,之后走进大门,在一座凉棚前领取令牌。
突然,城楼上响起警报,随即听见一阵搅动声,有妖物大声呼喊:“立即降落入城!否则杀无赦!”
莫非是有敌来袭?
侯飞白正要避让,其余妖物却一副以习为常的样子。
“那些权贵家族真是吃饱了撑的,明知道不可能飞进城,每次都还要试。”负责发放令牌的士卒摇摇头,将一枚黑底白字的小令牌递给侯飞白。
侯飞白没有答话,接过令牌,发现上面用类似小篆字体阴刻着月港两个小字。
“令牌有效期一个月,到时再付一枚灵石即可续期,当然若想常住月港城,你也可以包年,包年可以优惠一点。”负责发放令牌的士卒说完,见侯飞白没有包年的意思,连连挥手让他快走。
侯飞白离了凉棚,城楼之上的喊话还在继续。
他仰头望去,只见城墙外,一头体型庞大的禽类妖物正在盘旋,而城墙上,一张张巨大的床弩早已昂首待发,瞄准了盘旋在空中的妖物。
“吾乃月港石家执事,自彩云城而来,有要事需即刻进城!”禽妖背上,又有妖物大声呼喝。
城楼士卒不为所动,冷酷地喝道:“弩手准备!”
一张张床弩顿时动了起来,五六名弩手共同转动绞盘,张弦之声不绝于耳。
“哼!不知变通!”那自称石家执事的妖物,怒气冲冲冷哼道,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让坐骑降落在城外。
那城墙上的一张张床弩这才偃旗息鼓,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月港城,有点意思。”侯飞白骑着狼骑利息,一边走一边想着。戒备森严,又井然有序,而这居然是一座大荒妖界的城市,实在难以想象。
月港城刀郎馆在东城南区。
一座平地起台的七层楼,被围在一座高大院墙之中,院墙往外,周围三十丈之内,再无其他建筑。
这在月港城东区楼挨着楼的景象中,显得另类又独特。
到了近前,院门出来几名妖物,从侯飞白身边匆匆而过,其中一名妖物好奇地回头看了侯飞白一眼,问道:“你是做什么的?你找谁?”
不怪他好奇,平日这里极少有妖物愿意靠近,因为在普通妖物眼中,刀郎馆是隶属于万妖国朝廷的组织,干的都是侦察、逮捕、审问等活动。
现在这里突然来了一名牵着两匹坐骑,不断向院内张望的妖物,出于职业习惯,忍不住出言相询。
“我来找鹿游鹿大哥。”
侯飞白道,“不知诸位可识得?”
“原来是找鹿红衣呀,你稍等,我回去帮你问问。”另一名妖物热情地道,说完一路小跑着回了刀郎馆。
很快,他就领着一名红衣男子出来,剑眉凤目,鼻正唇薄,乌发束着红色丝带,腰间束一条红绫长穗绦,上系一块如刀型腰牌,若非他嘴角一对类似钳子的大牙露在外面,倒也算得上一位浊世佳公子。
谢钩!
跟在那名妖物后面从刀郎馆出来的,正是谢钩。
他曾在烈焰寨与侯飞白有过一面之缘,彼此还对美食进行了深入的交流。
“侯兄弟!”谢钩很热情,上前一把拉住侯飞白的胳膊,“走走走,咱们进去聊。”
那名去叫谢钩的妖物,从侯飞白手中接过狼妖坐骑和乌鳞马的缰绳,将它们牵进侧门,关进后院的马厩当中。
被一名男性妖物抓着胳膊,侯飞白有点不太习惯,挣了两下没有挣脱,只得任由他拉着往刀郎馆内走去。
远处,路过的妖物朝这边指指点点,纷纷说瞧那可怜的,没事到那阎罗殿前去做什么,被抓进去了吧?
也有妖物义愤填膺,说什么刀郎馆当真越发跋扈,只是靠得近些,竟然当街随便就将妖物抓了进去,真是岂有此理。
“你们在说刀郎馆什么坏话呢?”
妖物群后,一名身着鹅黄色长裙,身上绣有小朵的淡粉色栀子花的女子妖物问道,脸上带着一丝坏坏的笑意。
那些妖物一听,顿时作鸟兽散,生怕被牵扯进了刀郎馆,进了那里面,再出来就得脱层皮。
那女子妖物也不多说,抿嘴笑了笑,快步朝刀郎馆走去。
侯飞白被谢钩拉着进了刀郎馆大院,他略一打量,便将里面看了个一清二楚。
进了大门,迎面便是那座七层高楼,三个开间的总宽妥妥超过20米,而高楼与院门之间则是以青石板铺就的小广场,除此外再无一物。
从这个角度来看,刀郎馆的建筑设计实在奇异,仿佛就是一道院墙圈起了一栋高楼。不过那建筑形制倒是勾梁画栋,层层飞檐,朱红色的门窗以及回廊,显得别有一番风情。
“走走走,咱进屋聊。”谢钩带着侯飞白往最西面的房间走去。
恰巧这时,从东面房间走出一名女性妖物,但见她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红色簪花,略施粉黛,却又朱唇不点红,眉眼间春波荡漾,走起路来波涛汹涌。
这名女性妖物见到侯飞白,不禁眼前一亮,娇声笑道:“哟,谢钩,你这是从哪找来这么一位俏郎君?”
那女妖的声音仿佛带着钩子,要将听者的魂魄都从身体里勾出来一般。
谢钩脸色一红,道:“亓(qí)红笑 ,这位可是鹿队的朋友,你别在这里卖弄。”
“什么卖弄?奴家只是随便问问,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亓红笑双手背在身后,昂首而立,被一袭红衣勒住的汹涌仿佛喷薄欲出,声音清脆却又妩媚勾魂,“这位俏郎君,可否要到奴家这边玩一玩?”
“侯兄弟,那个……你可……”谢钩一时之间,好像结巴了一般,不知如何开口,只是紧张地拉住侯飞白,好像生怕他被亓红笑给勾了过去。
“哼!亓红笑!等我哥回来看他如何收拾你!”
一道温软娇甜的声音,在谢钩身后响起,谢钩顿时感觉来了救星一般,连身体都挺直了一些。
“是夏欢呀!”亓红笑顿时收敛了那股媚劲儿,上前拉住对方的手,眼眶一红就差垂下泪来。
“行了,你干嘛呀!”鹿夏欢没好气地道,“你还装上了。”
“夏欢呀,你哥他……你哥……”亓红笑泫然欲泣。
“我哥怎么了?”鹿夏欢凤目一瞪,问道。
“他……他欺负我呀他,他又去醉花楼听曲了!一大早就去了,现在都还不回来!肯定是被哪只狐狸精给迷住了!”
亓红笑一跺脚,谢钩脸色又是一红。
鹿夏欢狠狠剜了谢钩一眼,拉着亓红笑往里走去,“咱进屋说去!”
谢钩望着鹿夏欢的背影,鹅黄色长裙在阳光下他心神一荡。
“谢兄弟,这什么情况?”侯飞白有点不清楚状况,在他先入为主的印象里,刀郎馆应该是一个气氛肃杀的组织,现在看来好像有点家庭伦理剧的走势?
“啊?哦,那个没什么。”谢钩慌乱地收回视线,拉着侯飞白就往后院走,“鹿队不在刀郎馆,我带你去找他。”
“不在你还带我进来?”侯飞白疑惑地问。
“这不是刚知道鹿队去了醉花楼嘛。我这就带你去。”谢钩呵呵笑道,仿佛有什么好事即将发生一般。
“醉花楼,刚才那名女妖说的就是醉花楼啊。”侯飞白稍一思索就明白了,他拉住谢钩问道,“所以刚才那名穿鹅黄色长裙的女妖是鹿大哥的妹妹?然后那名女刀郎……是……是鹿大哥的娘子?想不到鹿大哥居然如此有福。”
“你不懂,走,路上我和你说。”
到了后院,谢钩一步跨上坐骑,侯飞白骑着狼骑利息,一前一后出了刀郎馆,一路向西而去。
原来那名女妖与鹿夏欢十分交好,又对鹿游十分中意,奈何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鹿游最爱的是每日里醉花宿柳,勾栏听曲,美其名曰做刀郎已经够累了,难道还不该好好放松一下吗?
因此那名女妖才入了刀郎馆,成为一名红衣刀郎,以为陪在鹿游身边就能慢慢俘获他的心,可事与愿违,鹿游依旧我行我素。
原来鹿大哥私下居然如此这般的浪荡?侯飞白忍不住吐了个槽。
从刀郎馆到醉花楼,相当于从月港城东南穿过全城到月港城西北,侯飞白这才有机会慢慢看了一路月港城的风情。
月港城内街道宽阔,纵横交错,主干道上建起绿树环绕的漂亮房屋,非主干道上分布着各式各样的院落,一派繁华大城景象。
很快就到醉话楼前。
“两位客官,里面请!”
醉花楼前,一名衣着艳丽的女妖看到谢钩和侯飞白下了坐骑,立即扭着腰跑上前来迎接。
谢钩将缰绳一扔,早有伙计过来接过,将两匹坐骑牵入马厩。
醉花楼,纤云阁。
“见过各位郎君。”一名小婢打扮的女妖笑吟吟地福身,围坐在四周的一众妖物也纷纷拱手回礼。
“咱纤云馆的巧云姑娘歇息了数日,今日又要出场,各位郎君若是有才,可送了文章诗赋去,说不得能赢得美人青睐,做了入幕之宾呢!”
巧云掩嘴而笑。
醉花楼是勾栏,来这里消遣的妖物们都知晓,醉花楼的女妖们都是卖艺不卖身,但若能打动这些女妖们的心,也是能做了那入幕之宾。
说着,小婢温柔的眼波扫了一圈蠢蠢欲动的男妖们,心中鄙夷一番,然后说道:“巧云姑娘每次闭关数日,再出来定然做了几首诗,谁想和她亲近,最好是以诗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