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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鼓击响,百官个个垂着脑袋,玉板持得板板正正一丝不苟。
禁军统领于康挟持临王妃于见国山顶,临王余亦无军令召集墨鳞卫围了见国山,绑了于康年迈的母亲。双方在见国山顶对峙近一个时辰,最后于康、余亦和白江宜齐齐坠崖,至今生死不明。
昨夜一事,不过几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都城。
百官们都有所耳闻,陛下收到消息后龙颜大怒,所以才连夜传了消息近日早朝,一律不得请沐。
有些个大臣本还不信,但看见队伍最前头的几个人,也就知道了呢些传闻的真实性。
庆阳建国之战的军师,建国后退出一线任太子太师一职的沈穆书。
突然空降的大理寺卿,看似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破案率却是百分的云星河。
甚至还有一个多月不见,还没有丝毫消息的前朱雀门指挥使,白武。
百官入朝,身后脚步声响起。就算平日里是好脾气的安帝,此时每一步的声音都像是地府的催命符。
安帝落座,无人敢抬眸望其一眼。
李公公高喝一声:“上朝!”
百官齐齐下跪稽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星河…”
平时早朝的那声‘平身’并未到来,这一身唤就算叫的是云星河,但也让百官无一不汗颜。
云星河沉声道:“臣,在。”
“昨夜之事,你不给朕一个交代?”安帝双眸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云星河身上。
而这平日里对一切都无所谓的大理寺卿,今日却是严肃得很,等了一会儿,才起身道:“昨夜闹剧,已让商礼院下毒案的真相,浮出水面。”
“闹剧?真相?”白武不可置信地起身,指着云星河的手都在发抖,“三人生死不明,你管这叫闹剧?直至现在,你还只想着真相?”
此言一出,台下响起些细语嘀咕的声音。
安帝似乎也才注意到白武的存在,正要说话,云星河就开始反击了,紫色宽袍大袖一挥,冷声反问道:“白大人,啊不对,白先生。本官身为大理寺卿,断案才是首要,如今事已然发生,你也说了生死不明,怎么?本官案子不断了,要先哭丧不成?再说,你如今有何官职?能入这勤政殿?”
白武气得牙齿发颤:“那是我女儿!是我女婿!我为何不能在此!”
云星河一脸茫然,问道:“即使你女儿你女婿,你不该在崖边救人吗?为何在此啊?”
“你!”
“行了!”
安帝不耐烦地打断了两人,白武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安帝轻呼出一口气,道:“救援一事,朕已经加派了人手,活见人!死见尸!”
“今日召集百官也不是听你们在这儿哭的,是来说说案子的。”
“云星河,商礼院下毒案,你先说吧。”
云星河展袖作一长揖,恭敬道:“陛下,请允许臣唤一人证。”
安帝轻抬下颌,允了。
云星河直起身子,继续道:“传,商礼院学子,沈煊。”
话毕,勤政殿殿门缓开,四人抬轿而入,百官议论纷纷。直至殿中心,盖着薄纱的轿子落地,内里才传来沈煊虚弱的声音:“陛下,臣女身中剧毒,昨日才得以苏醒,不便下轿行礼。还请陛下准许。”
见是沈煊,安帝的眉头也舒展了些,柔声道:“无妨无妨,小阿煊,现如今身子可舒服些了?”
沈煊继续道:“好多了陛下。关于商礼院下毒一案,臣女知晓些事。”
“臣女生性顽劣,事发前一日夜里偷偷跑回商礼院,想要恶作剧,结果在膳房内见到了于大人,当时未曾多想,以为是于大人对于商礼院尽心尽力……”
“那夜臣女与于大人前后脚出了商礼院,随后墨鳞卫的侍卫便到了,所以下毒者,出了于大人并无他人。”
此时,云星河接过话茬,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继续道:“陛下,除此之外,臣于昨夜,在于府于大人书房内找到了这份认罪书,再三比对后,已能确认是于大人亲自执笔。”
小太监走下台阶,结果书信送到安帝手中,安帝展开后云星河道:“信中所写,于大人在墨鳞卫将士与商礼院值班侍卫交接之时下了毒,并在此日的膳堂下了能使人昏迷的毒药,下毒名单也是早就计划好的。沈太师之女中毒,乃是计划之外。根据调查,本应中毒之人,乃是未州商会会长之女,符涵。”
“于大人本意,是想借助民心击垮临王殿下,谁知沈煊中毒后,一切就脱离了计划掌控,随着调查深入,于大人别无他法,只能挟持临王妃,以此来要挟临王殿下自尽。”
安帝将书信收回信封,不解问道:“那于康,为何要做这些?据朕了解两人并无恩怨啊。”
云星河道:“于大人玉石俱焚之计,臣与临王殿下早已有了些防范,所以昨夜临王殿下带兵围山之时,臣便让少卿柏鸿志带人蹲守在了临王府。果不其然,柏少卿入府不久后,便有黑衣人带着于大人的妻儿入了临王府,凶手意为嫁祸,不料临王殿下棋高一手。”
安帝捋了捋前因后果,道:“你的意思是,于大人妻儿遭人绑架,以此来威胁于大人,对吗?”
云星河掷地有声:“正是。”
“见国山顶,于大人本已收手,结果被藏在暗处的黑衣人三箭射下了悬崖,放箭的黑衣人已经吞下毒囊自杀,仵作检测,毒囊与临王府黑衣人的毒囊一样,所以再商礼院下毒案真凶于康于大人之上的才是真正的凶手。”
“那这真正的凶手,可有线索?”安帝问道。
云星河面上难掩尴尬,艰难开口道:“与案件有关的黑衣人都已死亡,所以一切都要等找到于大人后才有定论。”
安帝气得笑出了声:“也就是说,若是于康死了,那真凶就找不到了?”
此言一出,就算云星河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点了头,认同了安帝的说法。
得到准确答案,安帝气得一掌拍向了龙椅,怒吼道:“把于府给朕封了!给朕查!底儿朝天的查!见国山给朕加人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云星河再作一长揖:“臣,遵旨!”
安帝站起身,大袖一挥:“退朝!”
一直跪着听完全程的百官终得松了一口气,赶忙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安帝看着流泪不止的白武,和多年不入朝,今日入朝却一言不发的太子太师沈穆书,道:“你们两个,跟我去三省殿。”
勤政殿外,好几位大人都在为自己没受牵连而庆幸。云星河持着玉版经过时终于恢复了些烦人的活力,抱拳恭贺道:“恭喜云大人再破一大案啊。”
“是啊是啊,商礼院下毒案一破,大理寺的威望就在上一层楼了,城内犯罪率又能降下几分,明年俸禄又该上涨了。”
云星河瞥了他们一眼,嗤笑道:“在下还以为几位大人今日上朝忘记带嘴了呢?没想到记性还不错啊。”
一位大人一听这话那还得了,当即面红耳赤反驳道:“云大人,这就是你不对了,如此大喜,咱们恭喜你,你为何恶语相向?”
云星河又是一声冷笑:“若不是临王殿下守住了关北,你们这些戴乌纱帽的能在这高高在上的食着俸禄放屁?若不是于大人你们能在这都城横行霸道?如今他们生死不明,你们不想着救人替陛下分担就算了,还在这搞这些有的没的的人情世故。”
“人都不会做,居然还能戴乌纱帽的?奇了怪了……”
说完,云星河头也不回就走了,留下几位大人面面相觑。这云大人怎么朝内朝外说法立场不一样的?
…………
三省殿内,安帝坐在书案后揉着鼻梁,短短时间不知叹了多少次气。
台下两人也只是默默站着未曾说一句话。
过了半晌,安帝才放下手,拿起早已凉了的茶水,一口饮尽:“白武,你是不是疯了?都已经乱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来添乱?”
“陛下…我…”
“你本就是戴罪之身,是被禁足在白府的。朕知晓你心急,但如今日好在外面那些当官的没敢说话,不然这事儿拿出来说道说道,你怕是床都没得睡!刑部大牢去了!”
白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陛下,桐儿她娘走得早,若我都没护好她,日后下去了,我该怎么跟她娘交代啊!”
安帝无奈叹气,白武说得也没错,就算他是戴罪之身,女儿生死不明换成哪个做父亲的都没法理智对待。可如今也只能做些什么,免得以后那些文官儿想起来那这事儿做文章。
安帝思考了一会儿,才道:“这样,你就去见国山,加入救援队伍吧。也算是对你无视禁足令的惩罚了。”
白武赶忙叩首:“谢主隆恩!”
安帝翻了个白眼,将视线挪到一旁沈穆书的身上,道:“你先退下吧,朕与沈太师有事相商。”
“是,陛下…”
白武退下后,李公公也离开了,三省殿内只留下了安帝和沈穆书两人。
两人秘谈到午时,无人知晓两人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