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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会死吗？”空荡的巷子中，传出一道微弱的声音。
“凝儿坚持住，哥不会让你死的！”男孩抱着女孩儿娇弱的身子，但语气却是格外的坚定。
尽管他也饿的头昏眼花，但还有妹妹在，他必须保持清醒。
女孩咽了口口水，“哥，我好像，见到爹娘了......”
“凝儿醒醒，不要睡！”男孩儿不断嘶吼着，可怀里的女孩儿紧紧地闭着眼，似是睡着了一般。
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似是和兄妹俩作对一般，越下越大。
男孩儿拖着疲惫的身子，艰难的背起女孩，想要找个地方躲雨。
妹妹身子本就娇弱，如若再淋雨，怕是活不成了。
但雨越下越大，男孩儿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直到彻底失去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身影站在巷口，凌俐的目光扫在了男孩儿的身上。
“带回去。”少年声音清冷，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尘公子，都带回去？”手下人知道尘公子一向不会带无用之人回去。
少年只扫了一眼女孩儿，不知什么力量驱使，在看到女孩儿面容的那一刻，少年有一瞬间的怔愣。
半晌后，少年的声音缓缓响起。
“都带回去吧。”
“是，公子！”
不知过了多久，凌尔艰难的睁开眼，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凝儿！”凌尔连忙起身，扫视一圈却没有看到凌凝的身影。
凌尔脸色一白。
“吱呀”一声，这时门开了，走进来一个身形清瘦的少年。
“你醒了。”慕渊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看到凌尔醒了不由得一喜。
凌尔看着面前的少年下意识皱起眉头，问道，“你是谁？”
“我叫慕渊，是尘哥把你带回来的。”慕渊把手里的粥放在桌子上，“先过来把粥喝了吧。”
“我妹妹呢？”凌尔没动，只是问着凌凝的消息。
“你是说和你一起的那个小姑娘？那姑娘身子太虚弱了，还没醒，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给她喂了药。”慕渊回道。
听到妹妹没事，凌尔才松了口气，起身恭敬的行了个礼，“多谢慕公子。”
“不必言谢，救你和你妹妹，并不是我们发善心，而是有条件的。”慕渊虽然笑的温和，但说的话却毫不客气。
凌尔也知道这世道便是如此，如果他还有利用价值，能换取妹妹的一线生机，他也无怨无悔。
“还请公子明示。”
看着凌尔的一言一行，慕渊眼眸微深，似乎知道尘哥为何会带他回来了。
但看凌尔的模样，不像是普通家庭出身。
就不知道在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差点饿死街头。
一个看似只有十岁的孩子，带着只有五六岁大的妹妹，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这个不急，等见到尘哥之后你会知道的，我先带你去见你妹妹吧。”说着，慕渊指了指桌上的粥，“你先把粥喝了。”
凌尔微微颔首，拿起碗几口便喝完了。
看过凌凝，知道凌凝只是身体虚弱，凌尔便也放下心。
之后慕渊便带着凌尔去见慕尘。
慕尘的眼光一向毒辣，就算在见到凌尔的时候是他如此狼狈的模样，也能看出这孩子是个可塑之才。
“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尘哥，慕尘。”慕渊为凌尔介绍。
凌尔弯腰行礼，“多谢慕公子救了我和我妹妹，凌尔无以回报。”
慕尘一双凌俐的眼睛扫向凌尔，半晌后才缓缓开口，“你叫凌尔？”
“是。”凌尔回道。
“听闻一年前莫洲刺史凌大人一家被人所害，上下百口人皆惨死，但凌大人的一对儿女却是被人成功送出府，之后下落不明。”慕尘自然不会把毫无底细的人带回来。
果然，慕尘说完后，凌尔浑身一颤，手死死地握成拳。
眼中充满了恨意。
爹娘被杀的画面历历在目，可他却没有能力为他们报仇，甚至连仇家是谁他都不知道。
爹做官一向勤勤恳恳，不知道是挡了谁的路，上下百口人皆惨死。
幸而当时管家拼死把他和妹妹送出府，否则凌家真的绝后了。
慕渊也没想到，凌尔的身世竟然这么惨。
“想报仇吗？”慕尘看着沉默的凌尔，继续开口。
凌尔猛地抬起头，看着一副风轻云淡的慕尘，“你......”
“我可以帮你，帮你找到仇家，甚至帮你报仇。”慕尘淡淡开口。
“什么条件？”凌尔问道。
他知道，这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嗟来之食。
慕尘：“跟着我学本事，然后保护一个人，用命保护。”
闻言，凌尔瞳孔一缩，说不好听的，就是死士。
可他，别无选择。
“尘哥，你吓到他了。”慕渊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现在墨影阁的人，也不是所有人都要去保护殿下的，毕竟大部分人的本事还不配待在殿下身边。
而这个凌尔，现在才十岁，又从未学过武，未来也不一定会待在殿下身边保护他。
慕尘只是凉凉的扫了一眼慕渊，慕渊立马闭嘴。
行吧，尘哥的眼光一直毒辣，他看上的人没有不行的。
“凌尔，你的决定是什么？”慕尘看向凌尔。
凌尔咬了咬牙，“慕公子，我妹妹......是否也可以跟在您身边？”
妹妹需要他照顾，他不能为了报仇而不管妹妹。
“咳，那个......我们不收女子......”一旁的慕渊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整个墨影阁，除了尘哥的妹妹，就没有其他女子了。
雪儿还是破格进的阁，因为能力确实出众，身为女子，却丝毫不比男子差，就连殿下都夸过雪儿的能力。
可凌凝......
凌尔知道这是规矩，不能因为自己而坏了规矩，可让他抛弃妹妹......
“我可以给你时间安置好你妹妹，也可以给你一些银两，让你妹妹以后不愁吃穿，只不过你们以后要想见面，会很难。”因为墨影阁是直属于殿下的，为了殿下的安全，暗卫要时刻待在殿下身边，所以他一般都会找无父无母，无牵挂的孩子进阁。
凌尔凌凝是个例外。
虽然慕尘这么说，但凌尔还是有些纠结。
他也知道，这是他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