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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江池岸边竖起一栋五层的建筑,名为汀兰水榭。
江南建筑风格。
配套设施齐全,亭台楼阁,小榭回廊,假山、小桥、流水。
水榭前岸边的空地均由木板铺成,水边搭起平台,一部分在岸上,一部分伸入水中,曲折蜿蜒。
汀兰水榭的灯火早已亮起,受邀士子女眷也已全部就位,或三、或两,聚在一起,说笑声不断。
站在五楼的观景台上俯瞰,仿若点点繁星嵌于此间。
尚书令于邦、刑部尚书欧阳赞,吏部尚书陈庭魏以及国子监几位教授在此间饮茶闲聊。
这场聚会便是由尚书令于邦发起的。
他们想在科考之前,对学子们进行一次摸底,拉拢德才皆备者成为他们的附庸。
学子一旦及第,就会委派上任地方。
上官需要胥吏维持地方,胥吏需要上官提拔,各取所需。
这就是聚会的意义所在。
于邦说热闹这种事情,就留给年轻人,我们在他们反而拘束,如若有好的诗词,自会有人送上来。
平日里政务繁忙,正好借此机会偷闲,也乐的清净。
反观一楼大厅,则热闹了许多。
显眼的矮几前坐着一位年轻人。
面如凝脂,眼如点漆,濯濯如春月柳。
他的周围聚拢了一大批学子,对其迎合赞美。
“扈公子,久仰大名,在下淮东陆仟。”
“江宁柳之侬。”
“南州陈铭拜见公子,公子盖世之才,令在下敬仰。”
“……”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而这位扈公子凝神静气,只顾着喝茶,对他的粉丝只是微微点头回应。
“他是谁啊?”
不明就里的客人问道。
旁边的大哥撇着大嘴解释:“你连他都不认识吗?京兆府知府扈琮的儿子扈景行,国子监生,乡试第一。
此次会试,他必得头筹,善诗词,通音律,教坊司花魁中流传着他‘才大器粗’的的佳话。”
噗——
客人可能意会错误,将茶水喷了出去。
“棒槌,给你说你也不懂!”
说罢,拂袖而去。
扈景行这边脸色不悦,不停的朝门口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
……
禹王一行三人,下了马车,缓步进入水榭。
“不器,我与郡主去五楼会客,你随意。”
“是,王爷。”
许默言目送大眼美女跳着脚和禹王消失在转角处,便自顾自的转了起来。
这时。
一只手从他身后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手掌一番,气机捏在掌心,随时暴起伤人。
“兄台,你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吧?”
原来是主动打招呼求吹捧的学子。
过度紧张了。
他收了气机,转过身,看到了一位特殊的“学子”。
帽子是乡绅的高帽,衣服是松垮的粗布长衫,与他清瘦的身材不搭,穿着低腰布鞋,且沾着新鲜的泥土,只有脚夫才穿这样的鞋。
他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壶茶,腋窝下还夹着两根安南香蕉。
嘴角油渍未尽,吃相难看。
确定是书生?
许默言回应道:“是第一次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手里空空如也,身边无人相伴,和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一个样儿,走,我带你去拿鸡腿,水果,还有点心。
讲真的,这次宴会的举办人绝对良心。”
许默言拒绝,摸着肚子道:“我才吃完。”
他不甘心,压低声音道:“你第一次来,我得提醒你几句,待会儿畅聊的时候的,想好了再说话。
尽可能多结交朋友,能来这里的,非富即贵,他们家里有钱,隔三差五的聚会,白吃白喝,何乐不为?”
原来是个白嫖怪,真是个有趣的灵魂……许默言决定今晚跟他混。
“明白,多谢兄台提醒。”顿了顿问道:“还不知兄台姓名。”
他喝了一口茶,把嘴里的食物顺了下去,手一扬,道:“不值一提,叫我柱子就好了,你呢?”
嗯……这个名字……很有诗意。
“许默言,字不器。”
柱子又说:“揽月阁彭先生知道吗?”
“听过一耳朵。”
“那是家师。”
你说那是你爹我也相信……许默言无声的笑了。
柱子带着许默言见世面。
宅院很大,越过前厅,假山耸立,小桥流水,花草肥美。
这才是真正的园林啊。
柱子见人就打招呼,炫耀着他的人脉。
“牧远兄弟,果真是你啊。”
正在散步的两人一愣,看到是柱子之后,露出了笑容。
“原来是王柱兄弟,有些日子没看到你了。”
男子满脸笑容,与柱子作礼。
“是啊,自昆明池诗会一别,足足有半个月的光景了,甚是想念,甚是想念啊。”
两个打着哈哈。
柱子又道:“牧远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许兄,字不器,和我是同门,都拜在彭先生名下。”
接着回头道:“许兄,这位是牧原兄,稷山书院秦夫子的得意门生,画画技艺超群啊!”
柱子为两人介绍。
许默言当即还礼。
“久仰牧远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兄台果然不凡,小弟仰慕兄台之名如滔滔之江水,连绵不绝。”
满级社交的能力啊……柱子如是想,志同道合的人相处起来,总是那么愉快。
牧远一愣,紧接着愉悦。
这位兄台好有眼光啊!好人啊!
沉寂多年,终于被人当众戳穿了。
“不器兄客气了,徒有虚名而已。”
牧远脸上的笑容怎么都遮掩不住,对许默言的好感度倍增。
他接着把身边的那位也介绍了一番。
“哦,对了,这位是宁集,书法一绝,朝阳书院花夫子是他的授业恩师。”
“哇!原来你就是宁集啊,前些日还听先生说起过你,说你才华盖世,世间少有的奇才,嘱咐我见我你时,一定好好结交一番。”
瘦脸的学子很受用,彭德禄的大名他们是如雷贯耳。
看来自己在彭先生心里的占比很重啊。
心里也在奇怪,是谁走漏了风声?
瘦脸学子赶忙道:“不敢当。”
“待会儿诗会结束一定好好喝上几杯。”
“那是当然,不醉不归,最好叫几个伶人的揉肩捶腿,最是逍遥。”
几人相视一笑,意思不言而喻。
牧远和宁集也加入到队伍里继续向前走。
柱子压低声音说:“别吹的太厉害,一会儿彭先生要是真的来了,不好收场。”
“我真的是彭先生的弟子,而且是关门的。”
你入戏太深了兄弟,比我还能整活儿……柱子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