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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夏言本来打算养精蓄锐,为明天的预赛第三轮做准备。
结果一场结拜之后,自家院子里躺了十具女尸,而最近几天几乎形影不离的顾展堂,居然是别人安排过来的保镖。
这就没法睡了,心没这么大。
先料理尸体,趁着夜黑风高,把人埋了。
在洪荒里,死相再惨的尸体,夏言也见过,其中有不少还是自己亲手造成的,可那毕竟是虚拟世界。
这会儿真的尸体扛上肩头,冷冰冰硬邦邦的,那心里的感觉不太一样。
再加上之前喝得不少,夏言走到半山腰上被冷风一吹,头一歪就吐了。
肩上这具尸体,他认识,小翠姑娘。
上此见面,还是在论剑场,这姑娘剑舞很漂亮,一转眼就是个死人了。
一剑刺入心口,瞬间毙命。
埋人的坑,顾展堂早就挖好了。
夏言这边吐着,顾疯子把自己肩头的尸体丢进坑里,再把小翠尸首接过去如法炮制。
坑底十具女尸,整整齐齐。
顾疯子蹲在坑边,嘴里念念有词:
“你我都是奉命行事,冤有头债有主,记住了,你们因夏言而死,正主是他,以后别来找我。”
这番话说完,顾疯子开始盖土。
夏言这边也吐完了,坐在一旁的山石怔怔出神。
“别愣着了,帮忙。”顾疯子扭头说道。
“帮什么忙,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夏言问道。
顾疯子一边扒拉土堆,一边说道:“你真不知道?”
“我上哪儿知道去?”夏言瞪眼道。
“那说明你爹把你保护得不错。”顾展堂说道,“你们夏家专营铁器,这买卖可大可小。
做小了衣食无忧,做大了,反而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
偏偏你爹把买卖往大了做,把制式铁器卖进了朝廷御林军。
你们夏家锻造技术厉害,刀剑既削铁如泥又经久耐用,价钱还不贵。
正常来讲,夏家应该并入朝廷工部,成为官商,专为朝廷供货。
可朝堂之上,你们夏家官商身份,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批下来。
无法成为官商,商人逐利,于是夏家刀剑就货卖多家,朝廷御林军卖,楚王的私兵也卖。
这不是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吗?
当然,你爹还不至于这么糊涂。
据我所知,楚王的那批刀剑,不是他经手的,而是下面人收受贿赂,私下卖出去的。
可这事儿说得清吗?
说不清。
御庆朝的局势,近几年你应该也有所耳闻。
内忧外患,多方势力角逐,有天下大乱的之势。
楚王造反,那是个笑话。
而真正有实力改天换日的几位,包括你刚刚结拜的三妹,姜苑他爹西域王,都还没出手呢。
你们夏家的刀剑,这么大的武器优势,自然成了那几位争夺的对象。
能得到最好,如果得不到那就毁掉,免得对手得到。
这,就是你爹现在被押赴京城,而你又会遭遇刺客的根本原因。”
夏言沉默了一阵,消化了一下顾长堂的这番话。
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听夏元天说夏家把刀剑卖进了御林军,当时在他心里就觉得有点儿奇怪。
这不是军火商吗?
跟朝廷做军火买卖,这事儿听着悬一悬。
不过彼时他刚刚过来,记忆融合还不完全,很多事情云里雾里,也就无从质疑。
之后父亲回家,学宫论剑和修行,就把夏言牢牢摁住了,没时间去细想这些。
现在,血淋淋的现实摆在眼前,跟之前自己心里的疑问串上了。
“那你呢,顾展堂,你是什么情况?”夏言问道。
“御庆朝堂之上,也不尽是蝇营狗苟,或者惦记着改天换日之辈,总有几个忠良。”顾展堂这会儿已经把坑填实了,踩了踩,说道,“夏家刀剑这么厉害,理应是国之重器。
夏云天掌握的锻造技术,是应该被保护起来的,不能落入歹人之手。
这人油盐不进,唯独你这个儿子是心肝宝贝。
如果真有人要逼他吐露锻造技术,你就是突破口。
所以,我领命而来,护你周全。”
夏言问道:“二重中期的剑客,能护我周全?”
“二重中期,是因为我想让你们知道,我是二重中期。”顾展堂淡淡说道。
“先天境?”夏言问道。
“那还到不了,否则我也就拜入宗门了,哪还会来办这份差事。”顾展堂摇摇头,“不过论实战的话,四大首席除了北昆仑我打不过,其他三个,胜负应该在五五之数。
告诉你这些,是为了提醒你。
我虽然能保护你,不过你祸别闯太大。
否则我要是兜不住,就只能先把你灭口。
免得对方把你活捉了,逼迫你爹吐露夏家的锻造技术。”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要来对付我,你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先把我宰了,是这个意思吧?”夏言问道。
“理解得很到位。”顾展堂甩了甩额前乱发,“你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夏言翻了翻白眼,无言以对。
顾展堂原地走了几圈,把土坑彻底踩实了,然后蹲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把纸钱。
纸钱被火折子点燃,顾疯子一张一张往地上放,火光照在他脸上,忽明忽灭。
顾疯子声音很低沉:“有时候,无知是一种福气。
现在你既然知道了,那我要跟你嘱咐几句。
姜苑跟你结拜,动机没那么单纯。
以她的修行天赋,拜入宗门近在眼前,世俗界的事情快跟她没关系了。
可西域王府的养育之恩,她总还是要报答的。
西域王最近几年在谋划什么,路人皆知,夏家的锻造技术,对他来说很重要。
所以你这个结拜大哥,面对这位看似豪气干云的三妹的时候,要留心眼。
别被人一闷棍敲在脑袋上,还稀里糊涂的。
不过,你爹那事儿,她肯定会去办。
她现在是在拉拢你,你半推半就行,这样夏老爷子不至于受罪。
屠苏问题不大,我看出来了,她就是单纯的喜欢你。
只是在这个节骨眼,我劝你就别谈恋爱了,免得分心。
把学宫论剑打好,那眼前这些事儿就不叫事儿,我也省心。”
“我跟她结拜了,怎么还会谈恋爱?”夏言反问道。
“少来这套,哥哥妹妹,这我见多了。”顾展堂摇摇头,“夏言,你这变异剑种,还真是邪门了。
你原本是个废物,现在却成了修行种子,以后注定不会在世俗界。
世俗界以后哪怕打出狗脑子,跟你关系也不大。
而只要你在修行界屹立不倒,夏家在世俗界就没人敢动。
陈文炳已经走了,他是要在世俗界打滚的人,跟你不是一路。
我跟你也不是一路,只是上命所差,你世俗界这最后一段,我陪你走完。
事后,我去领赏钱,你就去追求你的修行大道。
到了那个时候,你是打算跟屠苏结成道侣,还是陈文炳说得那样,把秀剑宗所有女剑仙抢过来当老婆,那是你的自由。
而眼下,我希望你专心致志,备战学宫论剑。
你先去睡吧,明天的比赛好好打。”
说到这儿,顾展堂似是想起了什么,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哦,这是我从小翠身上搜出来的。
陈文炳写给你的信,被她给截了。”
……
这天夜里,夏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今天经历的种种,剑会首席也好,跟南御剑西王女结拜也罢,甚至包括家里那些女刺客,这些事情既然发生也就发生了。
以他洪荒第一剑仙的心性修为,不至于弄得连觉都睡不着。
可老爷子夏云天,这会儿正带着枷锁镣铐,关在囚车上。
陈文炳给他的信,他刚才看了。
陈公子是半道得知夏家变故,先给夏言递了这个消息,然后他自己直接北上,去追那辆囚车。
信里写明了,等追到囚车之后,陈文炳会花钱打点那些押送的官员狱卒,让夏云天这一路好受一些。
这事儿陈文炳去办,夏言是放心的。
这朋友交得值,陈公子八面玲珑。
再加上西王女也会出力,老爷子应该不会受罪。
可怕就怕,囚车这一路北上,中途会有人下手暗害。
陈文炳能用银子打点狱卒,打点不了刺客。
这就麻烦了。
形势目前晦暗难明,可夏言唯一破局的办法,就是学宫论剑。
所以他自己还走不开,只能干着急。
老爷子生死未卜,这事儿就跟压在夏言心口似的,喘不过气来。
刚想到这儿,夏言忽然心中一动,身内有了一种感觉。
这个世界后天五重修行,夏言已经完全梳理清楚了。
在突破到三重初期之后,接下来的修行他托管给了诛仙剑。
在诛仙剑的引导下,大量的天地元气汇聚丹田,然后又不断从全身经脉崩腾而过,最后从毛孔渗出。
吞吐量极大,同时又动态平衡。
此时此刻,就在这夜深人静,夏言心乱如麻的时候,全身的经脉已经彻底完成了元气洗练。
夏言赶紧收敛心神,屏气凝神,默默体会着其中变化。
天地元气对他来说,原本好像是被诛仙剑硬生生拖进家来的陌生人。
跟它们打招呼,人家也不理你,进来就走。
而此时此刻,随着经脉洗练完成,这些进入体内的天地元气,一下子就“听话”了。
在全身经脉内的流速,或快或慢,或停或走,夏言能控制了。
如果只知道主脉,这种控制变化余地不大,很粗犷。
最多也就是把天地元气先积蓄在丹田,然后战斗时一下子外放出去。
这就是之前让夏言在斗剑台上,十分忌惮的元意护体。
三重中期的标志性手段,自身防护力大大上升。
元意和元气其实是一回事,只是天地元气不受控制,元意是听话的。
而夏言不仅打通了全身主脉,支脉也是贯通的,关键还有诛仙剑作为吸纳天地元气的强大动力。
那这些元意的技能应用,花样可就多了。
至少,钻剑打出去的就不是螺旋内劲了,而是螺旋元意。
内劲出了身体,很快就会消散,而且面对对手的护体元意,穿透性也不强。
螺旋元意,能做到无视护体元意。
而随着元意在丹田经脉中流淌,就好像一只温柔的手掌在不断抚摸他的脊背。
夏言全身舒泰,心神也宁静下来,逐渐进入了梦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