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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岩为租庸使、守户部尚书,岩以勋戚自负,货赂公行,天下之贿,半入其门。又以身尚公主,闻唐朝驸马都尉杜悰位极将相,以服御饮馔自奉,务极华侈,岩耻其不及。由是丰其饮膳,嘉羞法馔,动费万钱,僦敛网商,其徒如市,权势熏灼,人皆阿附。张汉杰,张归霸之子,梁末帝德妃张氏,乃归霸女。末帝嗣位,以张汉杰为近职,贞明中为控鹤指挥使,领兵讨惠王于陈州,擒之。当贞明、龙德之际,汉杰昆仲分掌权要,藩镇除拜多出其门。赵、张二族挠乱朝政,王彦章深恶之,彦章性复刚直,不能缄忍。及授招讨之命,因谓所亲说:“待我立功之后,回军之日,当尽诛奸臣,以谢天下。”赵岩、张汉杰闻之,私相谓说:“我辈宁死于后唐人之手,不当为王彦章所杀。”因协力以倾之。时段凝以贿赂交结,自求兵柄,段凝素与王彦章不协,潜害其功,阴行逗挠,遂至王师不利,梁帝竟退王彦章而用段凝。
甲戌,李存勖自杨刘归鄴,梁以段凝代王彦章为帅。凝帅众五万结营于王村,自高陵渡河。唐军遇之,双方大战,唐军生擒梁前锋军士二百人,戮于都市。李存勖御军至朝城,梁左右先锋指挥使康延孝领百骑来奔,李存勖虚怀引见,赐御衣玉带,屏人问之。康延孝对说:“臣窃观汴人兵众不少,论其君臣将校,则终见败亡。赵岩、赵鹄、张汉杰居中专政,缔结宫掖,贿赂公行。段凝素无武略,一朝便见大用;霍彦威、王彦章皆宿将有名,翻出其下。自彦章获德胜南城,梁主亦稍奖使。彦章立性刚暴,不耐凌制,梁主每一发军,即令近臣监护,进止可否,悉取监军处分,彦章悒悒,形于颜色。自河津失利,段凝、彦章又献谋,欲数道举军,合董璋以陕虢、泽潞之众,趋石会关以寇太原。霍彦威统关西、汝、洛之众自相卫以寇镇定,段凝、杜晏球领大军以当陛下,令王彦章、张汉杰统禁军以攻郓州,决取十月内大举。又自滑州南决破河堤,使水东注曹、濮之间,至于汶阳,弥漫不绝,以陷北军。臣在军侧闻此议。臣惟汴人兵力,聚则不少,分则无余。陛下但待分兵,领铁骑五千,自郓州兼程直抵于汴,不旬日,天下事定矣。”李存勖怿然壮之。
九月壬寅朔,李存勖在朝城,段凝兵至临河南,与李存勖之骑军接战。是时泽潞叛,卫州、黎阳为梁人所据,州以西、相以南,寇钞日至,编户流亡,计其军赋,不支半年。又王郁、卢文进召契丹南侵瀛、涿两州。及闻梁人将图大举,李存勖深忧之,召将吏谋其大计,将领李绍宏说:“自我得汶阳以来,须大将固守,城门之外,元是贼疆,细而料之,得不如失。今若驰檄告谕梁人,却卫州、黎阳以为郓州,指河为界,约且休兵。我国力稍集,则议改图。”李存勖说:“嘻,行此谋则无葬地矣!”庄宗不悦,独卧帐中,召郭崇韬、李嗣源,对他们说:“计将安出?”崇韬说:“臣不知书,不能征比前古,请以时事言之。自陛下十五年起义图霸,为雪家雠国耻,甲胄生虮虱,黎人困输挽。今纂崇大号,河朔士庶,日望荡平,才得汶阳尺寸之地,不敢保守,况尽有中原乎!将来岁赋不充,物议咨怨,设若划河为界,谁为陛下守之?臣自延孝言事以来,昼夜筹度,料我兵力,算贼事机,不出今年,雌雄必决。闻汴人决河,自滑至郓,非舟楫不能济。又闻精兵尽在段凝麾下,王彦章日寇郓境,彼既以大军临我南鄙,又凭恃决河,谓我不能南渡,志在收复汶阳,此汴人之谋也。臣谓段凝保据河需,苟欲持我,臣但请留兵守鄴,保固杨刘;陛下亲御六军,长驱倍道,直指大梁,汴城无兵,望风自溃。若使伪主授首,贼将自然倒戈,半月之间,天下必定。如不决此计,傍采浮谭,臣恐不能济也。今岁秋稼不登,军粮才支数月,决则成败未知,不决则坐见不济。臣闻作舍道边,三年不成,帝王应运,必有天命,成败天也,在陛下独断。”李嗣源也劝李存勖取汴都。李存勖蹶然而兴起说:“正合朕意。大丈夫得则为王,失则为寇,予行计决矣!”明日,又问司天监,司天监对说:“今岁时不利,深入必无成功。”李存勖弗听。戊辰,梁将王彦章率众至汶河,李嗣源遣骑军侦视,至递公镇,梁军来挑战,嗣源以精骑击而败之,生擒梁将任钊、田章等三百人,俘斩二百级,王彦章引众保于中都。李嗣源飞驿告捷,李存勖置酒大悦,说:“是当决行渡河之策。”己巳,下令军中将士家属并令归鄴,准备破釜沉舟偷袭汴都。
同光元年冬十月辛未朔,日有日食。是日,皇后刘氏、皇子李继岌归鄴宫,李存勖送于离亭,歔欷而别。诏宣徽使李绍宏、宰相豆卢革、租庸使张宪、兴唐尹王正言同守鄴城。壬申,李存勖从太庙领最后一枝令箭,御大军自杨刘济河。癸酉,至郓州。是夜三鼓,渡汶,至中都。王彦章守中都,听闻晋王以大军至,乃对将士们说:“李亚子斗鸡小兒,何足畏!”乃出兵拒战,王彦章和李存勖大战一百回合,双方不分胜负,唐将夏鲁奇尝事朱温,与彦章素善,及见王彦章与唐皇大战,识其语音,说:“此王铁枪也。”挥槊刺之,彦章重伤,马踣,遂就擒。唐帝李存勖见王彦章,对其说:“尔常以孺子待我,今日服未?”王彦章怒说:“不服,汝将偷袭算什么英雄!”李存勖又问:“我素闻尔善将,何不保守兗州?此邑素无城垒,何以自固?”王彦章对说:“大事已去,非臣智力所及。”晋王恻然,亲赐药以封其创。李存勖攻中都擒梁将王彦章及都监张汉杰、赵廷隐、刘嗣彬、李知节、康文通、王山兴等将吏二百余人,斩馘二万,夺马千匹。
晋王李存勖素闻王彦章勇悍,欲全活之,令中使慰抚,以诱其意。王彦章说:“比是匹夫,本朝擢居方面,与皇帝十五年抗衡;今日兵败力穷,死有常分,皇帝纵垂矜宥,何面目见人!岂有为臣为将,朝事梁而暮事晋乎!得死,幸矣!”晋王又谓李嗣源说:“尔宜亲往谕之,庶可全活。”时王彦章以重伤不能兴起,嗣源至卧内以见之,王彦章对李嗣源说:“汝非邈佶烈乎?”邈佶烈,盖嗣源小字也。王彦章素轻嗣源,故以小字呼之。既而晋王命肩舆随军至任城,彦章以所伤痛楚,坚乞迟留,李存勖大怒,令杀之,遂遇害,时年六十一。
既获中都之捷,李存勖召诸将谋其所向,或言且徇兗州,徐图进取,李嗣源说:“宜急趋汴州。段凝方领大军驻于河上,假如便来赴援,直路又阻决河,须自滑州济渡,十万之众,舟楫焉能卒办?此去汴城咫尺,若昼夜兼程,信宿即至,段凝未起河堧,夷门汴州已为我有矣。臣请以千骑前驱,陛下御军徐进,鲜不克矣。”李存勖嘉之。是夜,李嗣源率前军先进。翼日,李存勖率大军上路。丁丑,次曹州,郡将见后唐兵如天而降,大恐,乃出降。
梁帝闻中都之败,唐军长驱将至,遣张汉伦驰驿召段凝于河上;张汉伦急忙上马纵马狂奔,不小心坠马伤足,只能用药水治疗,不能再骑马前进。时禁军尚有四千人,朱圭请以拒唐军,朱友贞不从,登建国门召开封尹王瓚,对之说:“段凝未至,社稷系卿方略。”王瓚即驱军民登城为备。亲将皇甫麟劝朱友贞西奔洛阳,宰相赵岩说:“势已如是,一下此楼,谁心可保。”朱友贞乃止。俄报说:“晋军过曹州矣!”朱友贞置传国宝于卧内,俄失其所在,已为左右所窃迎唐帝矣。朱友贞召控鹤都将皇甫麟,对之说:“吾与晋人世仇,不可俟彼刀锯,卿可尽我命,无令落仇人之手。”皇甫麟不忍,朱友贞说:“卿不忍,将卖我耶!”皇甫麟举刀将自刭,朱友贞持之,因相对大痛哭。晚上,朱友贞在建国楼之廊下看星星,朱友贞对皇甫麟说:“听说帝王死后会化成一颗星星,不知道我是不是其中的一颗!”皇甫麟说:“皇上仁者无敌,一定是最亮的那一颗!”朱友贞说:“吾父太祖皇帝杀戮太多,梁朝气数已尽,这也许是报应,将军还是给我一个痛快吧”。皇甫麟乃进刃梁帝于建国楼之廊下,朱友贞崩,年三十六。麟即时自刭。迟明,李嗣源前军至汴城,嗣源令左右捉生攻封丘门,梁开封尹王瓚请以城降。俄而李存勖与大军继至,王瓚迎李存勖自大梁门入。唐帝李存勖至建国门,闻梁主已殂,乃号令安抚,回军于封禅寺。辰时,唐帝李存勖至李嗣源军营,李嗣源迎谒路侧。李存勖大悦,手引李嗣源衣,以首触李嗣源说:“吾有天下,由公之血战也,当与公共之。”梁朝文武官属于马前谒见,陈叙世代唐臣陷在伪廷,今日再睹中兴,虽死无恨。李存勖谕之说:“朕二十年血战,盖为卿等家门无足忧矣,各复乃位。”时梁末帝朱友贞已为其将皇甫麟所杀,获其首,函之以献。李存勖闻朱友贞殂,怃然叹说:“敌惠敌怨,不在后嗣。朕与梁主十年对垒,恨不生见其面。”寻诏河南尹张全义收葬之,其首藏于太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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