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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脸色瞬间煞白,冷汗一层一层往外冒。然已被赶鸭子上架,此刻再说医术不精也晚了。看那侍卫凶神恶煞的样子定然不会放过他。
回头看了眼床上苍白如纸的女子,暗道只怪你运气不好,老天爷要你死。你去了地府,可得冤有头债有主,千万别将人命算到他头上。
碎碎念了一阵,才上前坐到床边,装模作样又把了一阵脉。
没多久,一个侍卫将汤药端进来。宋青玉偷偷将眼睛眯开一条缝,暗忖:这人是个庸医,开的药莫不会把人吃死吧。
见那药碗离她的唇越来越近,她心中焦躁几乎要破胸而出。若非极力控制,早就伸手将那碗药掀翻在地。
可身旁有人虎视眈眈,她若露出一丝破绽,立刻便会被人发现,介时恼羞成怒之下,她的下场会如何?
内心焦灼如火炙,忽的外间传来一阵嘈杂声。
“怎么回事!”
“公主的嫁妆着火了!”
守在房中的两个侍卫脸色一变,宋青玉双眼依旧紧闭,鼻尖却闻到烧焦火星的味道。
她心中一松!终于来了。
可越是此刻,她越要镇定,死死闭着眼睛,将一个中毒无知无觉的病人演绎得十分彻底,就连呼吸都缓了几分。
楚逸风入内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宋青玉煞白着脸几乎没有呼吸的模样让他神魂俱裂,甚至很长时间以后都会出现在他的噩梦中。
他几乎是赤红着眼将守在屋内的侍卫斩杀,似飓风一般冲到宋青玉身边,却在靠近她时身体颤抖,连去探一探她呼吸都做不到。
好在宋青玉一直从眼缝中观察着情形,见楚逸风冲到自己身边,忙睁开双眼。
那中年太医本被楚逸风满脸煞气的模样给惊住,随即又被骤然睁眼的宋青玉吓得狂跳起来,“诈尸了!”
他一屁股弹得老远,却在楚逸风的瞪视下将惊呼声吞进了嗓子里。
“见鬼了,脉搏都没了,人还能活。”
心知楚逸风被吓到了,宋青玉忙支起身子,冲他露出个笑来,“我没事,不过是装的中毒,好让他们露出马脚,我知道你一定急着在找我。”
她眸光缱绻地望着楚逸风,又伸出手,露出手腕上绑紧的一节草绳,“我将手腕绑紧,碰巧这人是个庸医,这才没露馅。”
楚逸风将她勒出红痕的手紧紧抓住,仿佛只有触碰到这个人,心中胆颤害怕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
随即狠戾瞪向一旁的大夫,“庸医就不要出来行骗。”
他简直不敢想,若宋青玉真的中毒,却被庸医所误,那会是什么后果!
他的反应如此激烈,宋青玉心中生出浓浓的内疚。若不是自己太过粗心,轻易深陷险境,楚逸风也不会如此担惊受怕。
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这世上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他如此惦念她的安危。原来从遇到楚逸风那刻起,她想要的跟这个世间的羁绊就已经获得。
楚逸风的人动作很快。
事实上早在宋青玉失踪那天晚上,庆丰庄就被楚逸风手中的暗卫搜查过,毕竟这是楚仙乐的产业。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要去翻一翻仓库里箱子,被绑在箱子里的宋青玉就这样跟暗卫擦肩而过。
此刻找到了宋青玉,他雷厉风行地将这座庄子打理干净,一行人马迅速回了盛京。
楚成轩赶到时,整座庄子被烧得只剩一片还冒着热气的灰烬。他留在此处的人手,和楚仙乐堆放在此的大批嫁妆都被付之一炬,就连中毒的宋青玉和苏青都尸骨无存。
沮丧、恐惧、无措在楚成轩心里凝结成一个化不开的冰团。
他为宋青玉的提议心动,自以为有了对抗安王府的利器,所以跟郑妍撕破脸。
而此刻宋青玉或许已经香消玉殒,他还有拉拢楚逸风的资本吗?
不!如果楚逸风知道是他绑架宋青玉,并且害死她,楚逸风会毫不犹豫地站在楚子卓那边来对付他。
楚成轩双手逐渐紧握成拳,素来开朗的脸上,此刻抑制不住地流露出深深戾气。
他必须尽快下手控制局势。
此刻他尚有一搏之力,若等楚子卓从庆丰功成之后回京,再将楚逸风招揽过去,届时他将彻底失去与之对抗的能力。
为了圆之前的说辞,楚逸风并未直接将宋青玉送回府,而是将她送到了宋府在城外的庄子上。早已被他安排等候在此的乔云一见到宋青玉,就哭着鼻子凑了上来。
宋青玉有些感激地看了一眼楚逸风,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她在体贴照顾别人,鲜少有人这般细致地为她打算。
楚逸风于她就是一本精彩跌宕的书,每当她翻开一页,从中收获感动后,下一页总有更多让她心悸的内容在等她细细品味。
到了下午,阮冰言母子三人也来到了此处。见楚逸风在此,还有些惊讶。不过他们此时已是未婚夫妻,日常相见也不用太过避忌。
一见到宋青玉,凌月舒就愤慨不已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你那个祖母真不是好相与的,你回府之后一定要当心!”
阮冰言难得地没有阻拦,任由她继续往下说,“你分明是生病了,可她却对你丝毫关心也无,一个劲地咒骂你为何不去接她……”
她将孙氏的行径竹筒倒豆子般倒了个干净,宋青玉仿佛听别人的故事一般,只觉得别开生面。倒是凌君生,满脸黯然地看着宋青玉,有些后悔那日冲动搬离宋府。若他们还在府上,等宋青玉回府,好歹也能相互一二。
而楚逸风则是越听脸色越黑,听到她将宋青玉的院子霸占之后,脸色已然黑如锅底。
他知道宋青玉在宋府过得不算好,只是如今她已经成了自己的未婚妻,宋辉书竟还这般轻贱她,实在欺人太甚。
他轻声道:“这几日你暂且在庄子上歇一两天吧,宋府的事,交由我来处理。”
宋青玉心中一动,此刻人多,她不好说什么,可一双眼睛已然将她的感激和依赖倾诉得彻底。
楚逸风亦回以一个微笑,二人之间什么都没说,却连周身萦绕的空气都满是三月鲜花吐露花蜜的甜味。
凌君生黯然片刻,随即又真心为宋青玉高兴起来。
将阮冰言一家送走后,楚逸风没呆多久也离开了。焦躁了几日的心安定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怒火和恨意。
他这些年来韬光养晦,却总有不长眼的人,试图招惹他。跟其他皇子相比,他欲望并不强烈,但或许就是他的淡泊与退避,让人以为欺辱他的人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而此刻,他往日的云淡风轻,都在这两日寻找的心焦与恐慌之中消失殆尽,他迫不及待地想亮出獠牙,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逆鳞。
阮冰言一家入城时,正好赶上春闱放榜。
这几日他们先是被孙氏气了个半死,随即忙着搬家,新家还未整理好,就得知宋青玉重病被送到了庄子上,可谓一刻清闲都没有。
如今迷迷糊糊,直到在街上看到四处吆喝报喜的小厮们,才反应过来今日的大日子。
阮冰言立即露出内疚的神色,“这几日事情太多,竟忘了去皇榜前等着看榜。”
凌月舒也道:“是啊,此刻已经正午,想必看榜的人已经挤得人山人海。”
凌君生反倒十分淡定,在宋府居住这大半年,他已不似刚入京时那般沉寂拘束,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即便一大早去等,以咱们的瘦弱,也会被旁人家的小厮们挤开。还不如等人散了后再去看,反正皇榜在那也不会跑。”
但,还没等他们慢步走到皇榜前,一个人名就已经被街头巷尾的书生们传扬起来。
“凌君生是谁!一甲头名,没听说过啊,不是盛京贵族子弟,此前也为听过什么文名!”
“姓凌的书生,倒是少见,书院里没见过这号人物。”
“这个叫凌君生的莫不是哪个山坳坳里跑出来的?哈哈!若真如此你家倒可以将他捉去做女婿!”
凌君生三个字一声盖过一声,三人走在人群中,先是惊诧,随即不敢置信,到最后脸上不约而同现出狂喜!
“快!快挤进去看看!”
此刻哪还顾得上什么人多不人多,凌月舒一个女子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仗着身形瘦弱灵活,从人缝之中往里挤。幸好她今日没带什么钗环,钻来钻去只将发鬓钻得散乱了些许。
半刻钟后,她站在榜前兴奋不能自抑地大喊出声:“凌君生!一甲头名凌君生!”
饶是阮冰言这般心性坚定的人,此刻也泪盈于睫。
她擦拭了一下眼角,看着越发汹涌的人潮,期间大声询问“凌君生是谁”的人越来越多,她忙扯了扯一对儿女,示意他们回家再说。
“这次中举,你得多谢你的姨父。”
凌君生和凌月舒二人乖巧地点了点头。
虽说被孙氏扫地出门并不光彩,但宋辉书对他们的帮助是实打实的。凌君生此前于经义上算是熟读,可策论一科上却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若非宋辉书对他多有提点,这头名未必会落在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