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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珝张开双臂,任由亲兵给他穿戴甲胄头盔、护肩护臂护腿,战马也被贾贵牵了过来,这时,戴权走了过来,小声说道:“准确消息,忠顺王得了张辅等人的令,要在混战时刺杀你,手弩就在陆大友这个背主之贼的手中,你可千万要小心应对。”
妈的,想阴老子!
贾珝的眼中立时闪过一瞥阴寒的光....
戴权犹疑了一下,“要不,直接将他拿下算了,陛下那里应该会理解的。”
牛犇几人的眼中也露出了愤怒的光芒,说好了切磋论输赢,竟背地里下暗手,太下作了!
贾珝嘴里冷冷地蹦出了两个字,“不用!”
陈玄的眉头蹙了起来.....
牛犇正色道:“珝哥儿,还是听戴总管的,直接拿下这个贼子,人赃俱获,陛下不会说什么的。”
“就是,不能为了一个背主之贼让你陷入危境。”
冯紫英也开口了。
戴权点了点头。
南阳伯高平脸一沉,“我带了弓箭,待会直接一箭射死他,一了百了!”
牛犇几人先是一怔,一齐望向戴权。
戴权真是哭笑不得,“南阳伯的杀气也太大了些,还不若将人拿下交由陛下处置呢。”
贾珝淡淡道:“总管可有火折子?”
“火折子?”
戴权怔了一怔,接着将手一摆,一个小黄门凑了过来,“去,找个火折子过来,要快。”
那小黄门见他面色凝重,忙答应一声,匆匆走了出去,不多时将一个全新的火折子递了过来。
“火折子。”
戴权将火折子递给贾珝,不待贾珝伸手,突然将手撤了回来,“您受累,还是先说说怎么回事吧,否则杂家这心里不踏实。”
贾珝靠前一步,说道:“如果要是死几个逆贼,陛下可高兴?能不能赏我点什么!”
戴权气得脸一歪,“你可不要乱来!”
陈玄也是一惊,“不错,你可千万不能乱来,陆大友死了也就算了,肖延庆和洪泰他们怎么说都是勋贵一脉的人,虽说他们背信弃义,但背后还是勾连着许多家。这其中就有北静王府和西宁郡王府,还有朱载墨这个丑鬼更不能出事,否则陛下都不好帮你....”
高平瞟了眼对面的忠顺王一行人,沉声道:“这起子小人,当面笑呵呵,背地里竟玩阴的。要我看,还是要拿出点雷霆手段,否则哪里还能震慑这些二心之贼。文官士大夫集团钱权开道,没人能顶得住!”
戴权那双老眼中闪出光来,想了想,沉声道:“杂家这就前去请旨....”
牛犇这时连忙插话了,“时间来不及了....”
戴权怔住了,把目光望向贾珝。
贾珝不再作声,将战马拉了过来,伸手扯开马鞍袋,笑了笑,“你们看。”
顺着贾珝手势看去,戴权一激灵,怔了一下,猛地抬头,望着贾珝,急问道:“你想干什么?!”
“震....震天雷!!”
牛犇猛地咽了口唾沫。
一旁的冯紫英也是一惊,“这....”
贾珝冷笑道:“早就猜到他们不会这么老实,待会要是敢围攻与我,一个震天雷炸死这群王八蛋!”
陈玄和高平飞快地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这是个狠人!
戴权嘟囔着说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贾珝却仿佛丝毫不在意,温言说道:“为了大明,为了陛下,这罪,本将担了!”
说完,翻身上了马,接过亲兵手中的木棍,策马奔进中间的空地。
众人都动了容,戴权更是惊叫道:“几位一定要保护好贾伯爷,杂家现在就去请旨,万不可让贾伯爷伤着了。”
陈玄:“这边更需要总管。”
戴权微微一怔,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忙命心腹小太监前去上书房报信请旨。
高平却目光闪烁,因为他的马鞍袋中也有震天雷,不仅是他,就是效勇营主将吉安伯肖延庆、立威营主将济宁伯洪泰的马鞍袋中同样有着数量不一的震天雷,昨日御林军所有主将全部从兵库司领了新打造的震天雷,这种雷体积小,威力却没有减小,据说,就是贾珝给牛继宗提的意见。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眼神,又十分佩服贾珝,这小子不仅心狠手辣,更是头脑灵活,既然他们想刺杀贾珝,肯定会制造混乱,数人围攻与他,这样一来,没人能证明这个震天雷是贾珝放的,相反,陆大友身上搜出手弩会将罪名钉在他们的身上,死了也是白死,也不知他们怎么得罪了贾珝,让他这么下死手。
此时陆大友等人已经骑马等候在中间空地上了,陆大友同样提着一杆木棍,神情紧张的看着策马飞奔而来的贾珝,下意识的抬起左臂看了一下,那个巴掌大的手弩正藏在那里。
陆大友曾经和锦乡侯李吉庆切磋过,自是清楚他的武艺,贾珝能够以极大的优势将他击败,可见贾珝的武艺不俗,同时也明白,单靠自己肯定拿不下贾珝,和肖延庆、洪泰交换了一个眼神,待会朱载墨和李安拖住高平几人,他们三人趁机围攻贾珝,趁着混战用手弩将他射落马下。
看着策马奔来的贾珝,陆大友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挥舞着棍棒朝着贾珝冲了过去,围观的百姓们立时兴奋的大叫了起来,朱载墨几人立刻分工明确的冲向了目标。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贾珝和陆大友各自提着棍棒向对方冲去,“嘭”的一声沉闷的响声,两人手中的棍棒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仅仅是这一击,陆大友就差点握不住手中的棍棒,而这还不是最遭的,两人交错而过时,贾珝手腕一抖,棍棒狠狠地扫在了陆大友的后背上,他只感觉一阵剧痛,心中倒吸一口凉气,明白若是将木棍换成武器,就这么一下他不死也残!
而边上混战在一起的牛犇等人就吃了大亏,因为朱载墨的靴子里藏有暗刃,混战中冯紫英被刺伤跌落了战马,若非高平及时营救,人肯定会被混乱中的马匹踩中,不一会,牛犇也因为坐骑被刺伤而跌落受了伤,就这样,朱载墨通过卑劣的手段取得了很大的优势,边上围观的百姓看的一清二楚,纷纷咒骂,不过他根本不在乎。
这边取得了优势,肖延庆和洪泰立刻挥舞着棍棒前去支援陆大友,那边贾珝又和陆大友对上了,棍棒在空中一碰,在双马交错的刹那,贾珝侧身低声笑道:“背主之贼,还想暗害老子,做梦!”
陆大友浑身一颤,狠狠地望了贾珝一眼。
洪泰率先赶到,棍棒一挥,直接朝着贾珝的额头砸来,贾珝侧身躲开了他这凶悍的一击,两人注视着对方,打马迎上去战在一起,两匹战马并排奔跑,两人骑在马背上不停地交锋,围观的百姓不停的呐喊。
就在这时,肖延庆策马飞奔过来,并大喝一声,“贾伯爷,小心了!”
贾珝斜眼一瞧,侧身躲过了这一击,陆大友也打马上前加入了攻击贾珝的战团。
贾珝以一敌三,四人骑着战马在护城河提上飞奔,战马飞奔的途中,四人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厮杀,一时间河堤上尘土飞扬,因为戴权吩咐了不能伤害朱载墨,再加上朱载墨无赖的打法,使得高平和陈玄非常的被动,一时竟脱不了身。
在激烈的对抗中,几人已经杀红了眼,手中的动作也变得粗野起来,马蹄下黄尘滚滚,贾珝被三人死死黏住根本脱不了身,也就不在有什么招式了,躲过洪泰的凶狠一击,贾珝反身一棍直接抽在了洪泰的脸上,将洪泰直接拍翻在地。
未来得及松口气,贾珝立即一个翻身落在了战马另一侧躲避了陆大友的攻击,贾珝一勒马缰,反身向着落在后面的肖延庆杀去,肖延庆才刚刚掉头回来,就见贾珝挥舞着棍棒当头砸来,惊慌之下立即架起棍棒格挡,好不容易化解了这一击。
贾珝回转之后立即又策马冲过来,直接一招力劈华山从肖延庆头顶劈下,“咔”一声巨响,肖延庆手中棍棒从中间断裂,肖延庆被贾珝手中的棍棒击中跌落下马。
少了两个人之后,贾珝专心应对起陆大友来,陆大友压力大增,贾珝的招式不多,但是速度快,而且势大力沉,每一次双手都震得阵阵发麻,好在十几招过后,贾珝手中的棍棒经受不住断裂开了,这让陆大友松了一口气,朝肖延庆和洪泰大吼一声,准备将贾珝围住找准时机用弩箭。
就在这时,贾珝催马猛冲上去,和陆大友紧紧相贴,在陆大友惊诧的目光中,掏出火折子将一颗震天雷点燃扔进了陆大友的马鞍袋中,不等他反应过来,用那半截棍棒狠狠地插进了马屁股内,所有人都听见陆大友的战马发出一声悲鸣,扬起前蹄向着前方冲去,正好肖延庆和洪泰调转马头向这边冲来,陆大友想也没想直接翻身下马,而后一个前翻滚,再起身之时脸色瞬间惨白,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血雾弥漫,血肉横飞。
陆大友心如死灰,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正如高平猜测那般,肖延庆和洪泰的马鞍袋中同样装有震天雷,爆炸产生的火花点燃了他们马鞍袋中的震天雷,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目力所及,地动山摇,天崩地裂!
可怜肖延庆和洪泰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炸成了碎块,残肢断臂漫天飞舞,空中下起了一阵肉雨血雾,浓烈的血腥味几乎令人窒息。
围观的百姓惊慌失措,逃的逃,叫的叫,哭的哭,乱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