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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力却不依,直接挡在了门口:“你们杀进靖安司,打杀这些旅贲军,欺负这些靖安司叔叔的时候,难道不是欺负人吗?”
“冲出去!”龙波下令。
但无济于事,谁敢相信,一个七岁娃娃,竟然做到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下属全部倒地哀嚎,龙波悲愤的放下鱼肠的尸首,拿起了权杖,准备殊死一搏。
就在这时,三通鼓毕。李大力抬头看了一眼敲鼓的李必,有些无趣的瞥了一眼龙波,直接丢了铜锤,拍拍手说道:“你不是我对手,跟你打架也没意思。三通鼓过,我说到做到,你们走吧。”
“你……”龙波气急。
“怎么?不走?喜欢挨打?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李大力疑惑道。
噗……龙波差点被噎的吐血。这才冷静下来,可不是嘛,全部被打倒了,若是不走,难道留下来被靖安司抓住?
“不可!切勿放走歹人,今日他们都是阙勒霍多案的重犯,不能放虎归山!”李必丢了双槌跑下来阻止。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他,立约已定,便不可反悔!”李大力很是讲诚信,指着龙波说道:“你们走吧,我说话算话,放你们离开。”
蚍蜉众人挣扎着缓缓爬起,全都朝着龙波聚拢了过去。
李必挡在靖安司大门前:“一个都不许走!”
龙波抱着鱼肠,回头看了一眼事不关己的李大力,冷声说道:“让开!”
“今日阙勒霍多是什么?你又是什么人?”李必追问道。
“那孩子不出手,凭你李司丞一人,拦不住我们的,我不想杀你,快点让开!我会让你知道阙勒霍多是什么的。”
李必大声道:“第八团,九死无悔!你是九人之一的何人?”
咚!龙波一脚将李必踹倒在地,“第八团……你不懂第八团!走!”
蚍蜉众人一言不发,按住李必,跟着龙波鱼贯而出。
李必埋怨的质问李大力道:“为什么不拦住他们?你知不知道放虎归山,今天长安要死多少人?”
李大力双手一摊,转头看向了姐姐,“姐姐教我,做人要言而有信的。”
正在给崔器抹药的小兜兜朗声道:“司丞哥哥,靖安司查案是你的事,不是我弟弟的职责。难道你要一个七岁孩子动手杀人?”
我……
是啊,你不说,我都忘了,这是个孩子,不是我手下的战士。今日阙勒霍多案是我靖安司的职责,不是人家的,人家能从蚍蜉手中救下靖安司,已经是大恩了。
朝着两小恭敬行了道谢,李必大步走到档案房,对活下来的靖安吏说道:“速速调出第八团幸存者信息,一刻钟,我要他们的详细信息,我要知道龙波是谁。”
“喏!”
靖安司大门外,驾驶着马车的张小敬迎面撞上了龙波一行。
张小敬一眼就认出了龙波,“萧规!你怎么在这里?吁!”
停住马车,张小敬直接跳了下来,朝着龙波冲了过去,龙波也就是第八团活下来的旗手萧归。
此时的龙波怀里抱着死去的鱼肠,本来应该重逢的喜悦,可惜,却没有心情。
看着全须全尾的张小敬,龙波平静的说道:“活着出来了?总算我们没有白忙活一场。”
额……
张小敬心头一震,低头看到了龙波怀中之人,竟然是那个靖安司的杀手鱼肠?
“这么说,今日狼卫和阙勒霍多,是你干的?”张小敬质问道,靖安司如何了?李必呢?
所有蚍蜉全都戒备了起来,刚出虎口,这时再被张小敬拦住,说不得又要一次大战。
就在这时,马车里出来三人,李氏兄弟,和被治好能下地走路的檀棋。
檀棋没有理会对峙的双方,而是快步跑向了靖安司。李氏兄弟则跟张小敬一起,挡住了蚍蜉众人。
“让开!”龙波呵斥道。
“跟我去自首!”
自首?
龙波自嘲道:“大脑袋,为了救你,我费了多大功夫。你却要让我自首?”
“这是长安,我们第八团一生都在保卫长安,这里是我们的梦……”张小敬劝道。
“是!长安是我们的梦!可是长安害了老闻,害了你 !”龙波不甘的大声喊道,“滚开!既然活着出来了,那就带着丫头走,走得远远的。别在这里碍事,我还要给老闻报仇!”
……张小敬怔住了,听到这话,他没脸直视兄弟的眼睛。
龙波闪身绕过他,带人继续往前走,回过神来的张小敬喊道:“第八团活下来几个人不容易,不能再死人了你个傻瓜,赶快停手!”
李元英伸手拦住了要去追的张小敬:“让他去吧。这次,我支持他。”
“先生,他们今日要毁了长安!”
“他们个个抱有死志,你一个人也拦不住,朝廷不把百姓当人命,难道不许百姓反抗报仇吗?天道轮回,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去靖安司看看李必吧,若是李必出事,你就是孤掌难鸣。”
“没事,公子没事!”檀棋快步跑了回来,本想帮忙一起阻截龙波,可惜人已经走了,“张小敬,你放走了龙波?”
李元英白了这个怒气冲冲的婢女一眼,“张小敬在你心里也是一个会以权谋私、普通没人权的死囚吗?就那么不堪?如果是这样,那你还真的配不上他。”
说完和李元霸一起大步走进了靖安司。
张小敬看着尴尬的檀棋,痞笑着安慰道:“先生的话,让你愧疚了?看来我在你心里,还是与众不同的死囚嘛。”
“呸!登徒子!”
“我一个人拦不住他,先生没有义务出手。”张小敬解释一句,随后也跟着走进了靖安司。
檀棋惋惜一声,追了上去。嘴角微弯,也不知是欣慰,还是张小敬给了句解释,让她感觉到了甜。
“不用查了,龙波就是萧规,第八团的旗手!李必,迅速调出萧规的画像,然后拿去各个望楼,查萧规今日行动轨迹。”
“公子?公子呢?”檀棋喊道。
姚汝能说道:“不听劝,执意要一个人去追龙波踪迹,我们劝不住,从偏门走了。”
“什么???这个小李必,真是鲁莽,萧规手下全是百战老兵,他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张小敬跺脚骂了起来,再跑出门外,哪里还有人影?
主簿安柱国走上来行礼问道:“司丞临走前,说他不在,靖安司全听张都尉令,请张都尉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