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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天气变得更冷了些。
溪水娟娟细流,清澈见底,水面上浮着一层红叶,空气中充斥着泥土的芬芳。
威廉·艾因富特亲王最爱秋天,陶醉在景色中:
“太美了,”他说:“我们的祖国瓦尔斯塔,太美了,一定要保护她。”
“秋天的景色,我看不到,却能感受得到。”
艾德嘉皇女低下头,捡起一片枫树红叶,手指的触感清晰地感受到叶子的形状和脉络,白皙的手里还牵着一只同样雪白的小手儿。
“走吧,小薇拉,跟紧了我们,别迷路了。”
道路狭长曲折,威廉亲王的妻子和义妹不再打闹嬉戏,显得颇为严肃,
她们都穿着黑白配色的服饰,全身上下寻不到鲜艳的颜色,威廉的上衣口袋里别着一支白色蔷薇花,根茎上的小刺挂破了衣料,他也不在意。
艾德嘉戴着黑色天鹅绒眼罩,一头银色长发盘起发髻,外面裹着一层黑水晶发网,薇拉的童装也是一身黑。
远征的日子逐渐临近,大批军队补给都已在港口集结,此行是要去墓园和亲友道别。
为了表达对亡者的敬重,距离很远就下了马车步行前进,欣赏风景的同时也使心灵获得平静。
墓地中密密麻麻的,排满了材质各异的墓碑,
设计者巧妙地用小溪将墓区分隔开来,规划得高低错落有致,丝毫不显杂乱,中间有树木花朵作为点缀,远远望去,不见边际。
穿过白色的石头拱桥,来到一处高丘之上,这片墓区是瓦尔斯塔帝国军人公墓,埋葬着从古代至今,横跨千年的瓦尔斯塔战士。
其中最为古老的那些,已经被风雨侵蚀得看不清样子,越往里走,年代越新。
墓碑的形状材质各式各样,圣堂教会信徒的墓碑都是十字架形状,占了其中大半。
威廉亲王一行人停在一座高大的方形墓碑前,
“我们来看你了,维克托老兄。”
冰冷的墓石上覆盖一层青苔,依照瓦尔斯塔人的习俗不应将其清理,让墓碑被野花藤蔓覆盖才更亲近大地母亲。
粗糙的花岗岩表面刻着清晰的字体:
“维克托·约翰森·冯·德施塔特·斯特朗豪德男爵之墓。
1696—1723,在密歇施瓦根会战中壮烈殉职。”
墓碑背面的墓志铭由皇帝亲笔题写:
“我亲爱的养子维克托,他身高215公分,是个巨人,却拥有着与外貌不相称的细腻心思,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对待家人朋友像炎炎夏日般火热,对待敌人像凛冽寒冬般残酷,令所有来犯之敌闻风丧胆,
瓦尔斯塔最后的圣墓守护者长眠于此。
——提笔人,瓦尔斯塔帝国皇帝
萨兰托斯·米德奈特。”
墓前的大理石石板上放着一束金色芍药花,还有一颗黑色小石子。
威廉亲王盯着那颗小石子:
“看来你的母皇陛下已经来过了。”
艾德嘉点点头:“她很爱维克托,拿他当亲骨肉看待。”
“老兄,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威廉摁住薇拉的肩膀:
“这是我义妹,薇拉·艾因富特,看她多可爱啊。”
艾德嘉转过头,虽然看不到,却比任何人感受得都清楚,旁边的位置是空置的,她叹了口气,说道:
“母亲很是贴心,给老姐留了位置,想要让她与爱人团聚,可不想老姐她却客死他乡,真是……”
威廉吻了妻子的脸颊,安慰道:
“亲爱的,别伤心,我们此去便夺回罗斯玛丽公主殿下的尸身,让这对情侣永远在一起。”
三人依次献花,依据瓦尔斯塔传统在手心里攥着一块石头,心中默默念诵对逝者的思念话语,然后把石头轻轻放在墓碑前的大理石石板上。
最后便是无言的倾诉,秋风吹拂艾德嘉的水晶发网,一缕银色头发脱离了发卡的束缚,飘荡起来。
驻足良久之后,艾德嘉说道:“威廉,咱们去看看你母亲吧,往东边走就到了。”
“你真有心,亲爱的,记得这么清楚,谢谢你!可现在去不方便。”
“为什么?”
“因为父亲大人在那。”
“哦?”艾德嘉集中精神,用心灵之眼去感受远方的事物。
“原来如此,就让他们夫妻俩单独相处吧,咱们先别去打搅。”
“正该如此,”威廉拉起薇拉的小手儿,“走吧,咱们先去看看马克西姆兄。”
此刻,达利·艾因富特侯爵正坐在妻子墓前吸烟,身边没有任何人跟随,
一束白色蔷薇花,一颗被摩挲得油亮的黑曜石静静躺在墓前。
侯爵夫人是圣堂教会信徒,墓碑是十字架形状,文字的字体也是教会的制式:
“简宁·温斯泰德女爵,
1680—1725,
卒于肺结核引起的并发症。”
碑石背后的墓志铭同样是由皇帝亲笔题写;
“一位伟大的女士在此长眠,
她是护士行业的奠基人,本身亦是一位医术高超的军医,她的伟大不仅体现在专业性,更体现在无私的奉献精神,
在弗兰德斯城被降下天灾瘟疫之后,简宁女爵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发明了以毒攻毒的疗法(此处情节详见本文380章),
拯救了数十万同胞的生命,其功德不可限量,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仍致力于研究工作,最终医者难自医,以至英年早逝,
她的名字被写进教科书,被瓦尔斯塔的子孙后代歌颂。”
达利·艾因富特熄灭了雪茄,为了不玷污圣洁的英雄陵园,把烟蒂放到口袋里。
他的心思回到童年,少女简宁坐在院子里荡秋千,
精致立体的鹅蛋脸,蓬松柔软的红色长发,还有那双光洁雪白的长腿,这一切,都让那远处偷看她的少年达利心痒难耐。
青梅竹马的少年少女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难险阻,不甘平凡的他们都是事业有成。
“亲爱的,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至于我和陛下的那个吻……对不起!我保证那不会再发生了。”
说到此处,达利“啪!”地一声,重重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半边脸颊肿胀起来。
当天傍晚,艾因富特家族宅邸的厨子们忙着调制烤野猪肉大餐,
这可怜的野兽突然冲向威廉亲王夫妇,成了送到嘴边的肥肉。
艾德嘉·米德奈特一如既往的丝毫没有皇女的做派,邋遢得像个农家小子,嘴唇沾满油脂,手里拿着个猪腿。
“去祭扫之后,我感觉心情轻松畅快许多,食欲也好了不少。”
威廉亲王用手挡在脸前,说道:
“喂,吃饭就好好吃!别突然说话,你喷了我满脸油!
就你这邋遢样子也算是公主吗?哎,真后悔,当初我应该娶个淑女当妻子的。”
“嘿嘿,现在后悔可晚喽!你若敢在外沾花惹草,下场便和这野猪一般!”
说罢,艾德嘉撕下一块猪腿肉,心满意足地咀嚼起来。
达利·艾因富特笑道:“喂,这小俩口,开玩笑也要有轻重,你们的薇拉妹妹还在一边看着呢,别带坏了孩子!”
薇拉噘着小嘴儿,显得特别委屈:“父亲大人,我也要参加远征,我想见安迪大哥!”
达利断然回绝:“那绝对不行,太危险了,你现在就该好好读书识字,别想其他的。”
“薇拉妹妹,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安迪大哥。”艾德嘉说道。
薇拉显得很是担心:“我听说……巫毒教召唤出好些个可怕的怪物……”
“哈哈,怪物是吧?让它们来吧!”
艾德嘉放下被啃得只剩骨头的猪腿,指着墙上挂着的长柄战斧:
“这一年里,我的实力增长了一倍有余,眼盲的劣势反倒变成了优势。
管它什么怪物呢,四条胳膊也好,八条腿也罢,遇上本公主,全都得死翘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