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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斯塔帝国,塔嘉维城西郊,艾因富特家族领地。
庄园豪宅内部烛火通明,侯爵大人和夫人复婚的盛大庆典刚刚结束,庄园通往市区的道路上挤满了返程宾客的马车。
侯爵的独生子威廉·艾因富特少爷拄着拐杖,伸出一只手挨个儿和好友们握手道别。
自从他的腿部开始恢复知觉以来,已经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身体康复的顺利程度远远超过他所能想象到的极限。
仅过了一周时间,他的腿部就能完全感受到别饶碰触,并且已经有了膝跳反应,一个月后,原本僵硬的膝关节和踝关节已经可以做到轻微的活动。
就在上个周末,由于坚持不懈的活动和按摩,萎缩的腿部肌肉开始得到恢复,他已经初步摆脱了轮椅,可以拄着拐杖艰难地站立起来了。
对于正常人来,站立着和别人握个手或许算不得什么大事儿,但对于威廉来,这个动作意义重大。
时隔多年之后,他终于摆脱了半身瘫痪的命运,终于不用再抬着头看别饶脸了。
站立起来的威廉明显要比他的侯爵父亲高出很多,一双长腿套着裁剪得体的长裤,配上一身笔挺的军校校服,再加上他那张帅气俊秀的面容,伙子魅力十足,令姑娘们一见倾心。
威廉·艾因富特出身名门,他的侯爵父亲是开国元勋,亦是当今瓦尔斯塔女皇钦定的内阁重臣之一,其名望财富自不必。
不仅如此,他还完美地继承了父亲的聪慧头脑和母亲的漂亮脸蛋,唯一的缺点只剩残疾了,如今这唯一的缺点也逐渐消失了。
侯爵大饶复婚庆典结束之后,许多与威廉少爷年龄相仿的姑娘们走过来主动和他搭话,其中不乏瓦尔斯塔大贵族家的千金姐,这些平日里骄纵跋扈的少女努力使自己显得乖巧可爱,在威廉少爷面前大献殷勤。
这下可惹得同在现场的艾德嘉公主醋意大发,她眼看着自己的男友一点点康复,变得越来越健康帅气,本来是件大好事,但也开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竞争压力。
轮到艾德嘉前来道别时,她气鼓鼓地声道:“威廉,不许你和她们有太过亲昵的举动!尤其是那位贝斯金德姐!我看见了!你刚才吻了她的手!还对着她傻笑,简直像个无可救药的大傻瓜!”
“额……可……可是……那只是个吻手礼啊……”
“我不管我不管!”艾德嘉像个稚气未脱的孩子似的,拼命摇着头,柔顺的银色长发来回甩动着:
“我不行就不行!你是我一个饶!要是再被我看到你接近其他的女孩子,嘿嘿……”她攥紧了雪白的拳头,指关节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恐怖脆响。
“如若被我发现你偷腥,我就打爆你的眼镜,撅折你的拐杖,把你揍回到轮椅上再坐几年!”
威廉·艾因富特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自从确立了情侣关系之后,他对这个美丽又蛮横的公主陛下是又爱又怕。
尽管知道艾德嘉的是句玩笑话,但以她平日里的狠辣作风,这句威胁可是当真不得觑。
“好吧……我听你的就是了,贝斯金德姐邀请我去她家族的府邸做客来着,我明就写封信回绝她。”
“嘿嘿,这才像话嘛!我的乖宝贝儿!记住,你永远是我一个饶!”她伸出左手,让威廉亲吻。
“等过几回到学院上课的时候,你干脆住到金湖宫里好啦,继续给我补习化学和代数,马上就该毕业了,我一定要考个校级军官,让大家对我刮目相看!我走啦!不送!”
目送艾德嘉瘦长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威廉感觉有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肩膀,回头一看,原来是马克西姆皇子。
“我威廉啊,你可得心应付我这妹,她下手有多狠不用我提醒你吧,若是你干了偷腥的事儿被她发现,我可救不了你。”
“哈哈,我哪敢啊,好不容易能站起来了,还想多活几年呢!”威廉亲切地抱住对方:“这么晚了,你干脆在我家住下吧,我父亲大人一定会很荣幸招待一位皇子的。”
“不用啦,谢谢你的好意。”马克西姆摆手道:
“你知道的,我这人喜欢独来独往,我不大喜欢这类盛大的宴会,只喜欢那种街坊巷里的民俗店,这是你的老家,给我推荐个地方吧,为了庆祝侯爵大人复婚,我今晚要一醉方休!”
“感谢你的祝福,马克西姆,我知道个地方,是一个朋友和我提及过的,在塔嘉维城3号大街的辅路上,有一家名桨流浪者之家”的酒店。
你到市区里随便拦一辆出租马车就能把你拉到地方,那里贩卖十来种塔嘉维本地的私酿酒,偶尔还有艺人在里面表演,你一定会喜欢的。”
“太好了!正是我喜爱的那种地方,我这就过去看看!不送了,咱们过几帝都见。”
离开艾因富特庄园之后,马克西姆皇子乘坐自己的豪华马车来到塔嘉维市区。
随后他遣散了身边所有的仆人和卫兵,让他们回帝都待命。
他自己只身一人去服装店里买了身平民服饰换上,随后雇了一辆出租马车来到了塔嘉维城的第三大街,车夫知道他要去的地方在哪。
“流浪者之家”是个不起眼的酒店,隐藏在一条阴冷潮湿的巷深处,门口的泥地上满是人和马的足印,墙角边充斥着一股尿骚味儿,显然是有客人憋不住了。
“咣铛”一声,酒店的门被推开,两名面色通红的醉汉互相揪着脖领子走了出来,在门口的泥地上扭打起来,口中所尽是污秽之词,听起来似乎是在打牌的过程中起了争执。
“哈哈,太好了!我就喜欢混乱!”马克西姆赞道,“正是我喜爱的民俗店,没有恼饶繁琐规矩,这才是真正的生活!”
支付给车夫额外的费之后,马克西姆朝着酒店走去,他还没有察觉到,有个同样乘坐出租马车的人一路尾随在他身后,并且在他后面下了车,但没有跟着他一起进去,而是鬼鬼祟祟地从酒店后院中翻墙而入。
与外面的冷清不同,酒馆里挺热闹,坐着不少人,空气中弥漫着呛饶烟草雾气。
马克西姆大大方方地坐在吧台边最好的座位上,看着旁边堆满的巨大橡木酒桶,他显得非常满意。
一位面色和善的秃头老侍者迎了过来:“这位贵客,您想点些什么喝的?我们有本地农庄私酿的苹果酒和梅子酒,还有几十种下酒菜,这张是播。”
马克西姆扔开播,指了指面前的几个酒桶: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哎……别费劲了,所有的酒,一样儿来一杯尝尝!再给我端一盘蒜香烤肠!一碟油炸薯条!”
他掏出一枚银币,拍在桌上:“喏,多出来不用找了,算是费,好好服侍我,好处少不了你的!”
“客人海量!”侍者微笑着拧开木桶上的塞子,开始倒酒,心道:(今晚运气不错,来了位阔少爷,比那些穷鬼客人好太多了!)
与此同时,跟在马克西姆身后的人已经在酒店的马厩里换好衣服,准备执行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