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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该死!我这一剑攻得太急了!”
腿部受伤之后,独眼龙失去了灵活多变的脚步,变得缓慢迟滞起来,而对方两人看到了机会,同时开始猛攻。
很快,独眼龙就被砍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的手臂被砍了一刀,额头上也被刀尖划了一下,
鲜血顺着眉毛流进了仅剩的一只眼睛,眼前的世界瞬间变得一片血红。
独眼龙呼呼喘着粗气,浑身浴血,他已经是又伤又累,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心里却很不服气。
(不!我绝不能输!我要保护夫人!)
“教皇国的杂碎!给我去死!”独眼龙骂了一声,挺身刺出鲁莽的一剑,他已经完全放弃了防守,只想着如何与对方同归于尽。
由于对方的防备心不够,迅捷剑的剑尖顺利刺入了一名骑兵的胸膛,另一人的军刀也同时刺进了独眼龙的腹部。
“我赢了?……哈哈哈?”骑兵还以为自己战胜了强敌,笑意浮上面容,但很快,他感觉到一股巨力握住了自己的刀身,对方竟然还能战斗。
“你小子……也给我去死!”独眼龙用那只仅存的,可怖的、血红的眼睛,瞪视着唯一幸存的骑兵,吓得对方手足无措。
他用戴着皮手套的手掌紧紧抓住了刺入自己身体的刀锋,另一只手掐住最后一名骑兵的脖子,
想要用最后的气力掐死他。
骑兵应变得很快,他朝着独眼龙的裆部踢了一脚,踢倒了他。
“老家伙!你挺厉害啊!还想一打三不成?”随后,骑兵高高抬起刀锋,想要用势大力沉的一击劈开独眼龙的头颅,结束这场血腥的战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简宁拖着伤痛的身体冲了过来,她用两支锋利的手术刀连续捅刺骑兵的背部和后脑。
“死吧!死吧!死吧!去死吧!”
她闭着眼,流着泪,疯狂地大喊,不停地刺啊……刺啊……捅啊……
直到周围的一切变得安静下来,直到双臂麻木……
简宁·温斯泰德感觉自己的双手黏糊糊的,她睁开眼,果不其然,全是鲜血和脑浆……
最后一名骠骑兵趴在地上,已然死得透了。
简宁愣了几秒,扔掉了黏糊糊的手术刀,她看向浑身浴血的独眼龙,“克拉克先生!天呐!你伤得太重了!”
独眼龙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突然,他大喝一声:“哎!”一下子拔出了肚腹中的刀锋,鲜血与一小节肠子一起涌了出来。
望着独眼龙身上遍布的伤口,简宁·温斯泰德急得手足无措:
“伤口太多了……流血太多了……我该怎么救你?谁能帮帮我们?怎么办?天呐,真希望导师在我身边!”
而独眼龙好似没事人似的,竟然点燃了烟斗,坐在地上抽了起来。
他喷吐出一阵烟雾,看了眼身边骠骑兵的尸体,说道:
“我的老天啊,医生护士杀人就是厉害,闭着眼就能刀刀刺中要害。救人者往往也知道如何夺走性命,我总是忘记了这一点……”
说着,他又抽了几口。
简宁决定从腹部的伤口开始医治,正当她要命令独眼龙躺下来的时候,令人绝望的一幕发生了。
恐怖的马蹄声再次袭来,地平线上出现了很多战马,背上的是穿着纯白制服的教皇国骠骑兵,这才是这支斥候部队的真正主力,密密麻麻的,足有三四十人……看得她头皮发麻……
望着这支强大的骑兵队伍,独眼龙轻叹一声:
“哎……这可怎么办哦……”他磕了磕烟斗,朝着自己的女主人说道:
“夫人,别再管那伤兵了,随他自生自灭吧,你已经为他做得够多了,大吉姆已经为他而死,我也快撑不住了,没必要为一个伤兵搭上这么多条命,您快些跑吧!相信我,那些家伙们不会追着个女人不放的。”
简宁用力摇了摇头,“不!我绝不会抛下你们!你快躺好了,我帮你把肠子塞回去!”
独眼龙克拉克看着简宁,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才是我认识的简宁·温斯泰德,我尊贵的女主人啊,您总是为别人着想,为您而死,我也算死得其所了……)
“你……你干什么!别动啊!”简宁惊讶地看到,重伤垂死的独眼龙克拉克竟然拄着迅捷剑,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半截肠子仍旧耷拉在肚腹之外。
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这一幕动容,更何况多愁善感的她。
教皇国的骠骑兵队伍稍作停顿整队,而后继续靠近,他们已经看到了同伴的尸体,决不会放过眼前的任何瓦尔斯塔人,平民也不例外,骠骑兵们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
“不!不!不!”简宁无力地哭喊,
“为什么要赶尽杀绝,为什么?”
她看了眼地上的手术刀,手掌开开合合,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力改变任何事,只得等待命运的宣判,所能做的唯有祈祷。
“光荣而仁慈的神……救救我们,我发誓,我这辈子从未干过害人的事……救救我们……”
最终,命运之神还是眷顾于她。
“呜呜呜呜!”冗长的号角声响起,远方出现了大片骑兵部队。
依据兵种不同,分别穿着黑色、红色、绿色的军服,这显然不是什么斥候巡逻队,而是一整支骑兵师全部到场,气势自然非凡,不算山脊之后的,光是目力所及之处就能看到上千人。
“感谢诸神,您听到我的祈求了么?”
简宁朝着天空张开双臂,跪了下来,“是咱们瓦尔斯塔的夜鸮旗帜!我们得救了!克拉克先生!坚持住!”
此时,教皇国的那支骠骑兵队伍显得非常可怜,
他们被瓦尔斯塔帝国骑兵团团围住,好似雷鸣波涛中的一叶扁舟,短暂的挣扎之后,很快便被淹没了,只留下举手投降的俘虏和一地尸体。
“哈哈,弟兄们……终于……来了啊……”危机解除,独眼龙克拉克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染血的迅捷剑滚落一边,他的气息愈加微弱。
“克拉克先生!保持呼吸!千万别睡着了!”简宁扑了上去,抱住他的头。
此刻地上的血泊已经流淌了一大片,简宁心里很清楚,组织外露,失血过多,肯定救不活了,但她就是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咳咳咳!”独眼龙克拉克咳嗽了几下,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眼睛望向女主人。
“侯爵夫人,我这辈子有两件事特别自豪……”
“说吧……我听着呢……”
“第一件就是成为瓦尔斯塔军人,为国而战,而第二件嘛……”
他裂开大嘴笑着,露出了被烟草熏黄的一嘴烂牙:
“第二件……就是为咱们的达利侯爵老爷效力,为您效力,美丽仁慈的夫人……
我求您,把这遗言记下,写到纸上,连同我的一缕头发一起,带给我的妻子,替我跟她说声……对不起。”
简宁不知该说些什么,哭泣着,不断点头。
“哎呦,他妈的,疼死我了!这群狗x养的教皇国杂碎……老子就算下了地狱……也要捅你们几剑……”
独眼龙突然骂了一句脏话,然后眼神便凝固住了。”
简宁·温斯泰德查看了他放大的瞳孔,又摸了摸颈部动脉,确认了他的死亡,温柔地阖上他那圆睁的双目。
一句凶狠不屈的叫骂,这就是独眼龙克拉克先生留在这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我再也不会怪你说脏话了,克拉克先生……”说罢,简宁吻了那逐渐冰冷的额头,紧紧抱住,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