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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侧棺椁的正面雕刻着另一家族的家徽,一头站立着的,面相凶猛的巨熊,擦去下方的灰尘和蛛网,看清镌刻着的文字:
“诺德萨王国公主,瓦尔斯塔帝国皇后,露西艾拉·希德拉妮萨,长眠于此。”
(和传言中说的一样,的却是座合葬墓。)
公爵高举火把,发现两具棺椁的石质棺盖上分别雕刻有皇帝和皇后的全身浮雕像。
皇帝的浮雕形象是穿戴盔甲的骑士,右手放在胸前,握着十字剑柄。
手中握着的那柄石头剑的形象太令她熟悉了,这把骑士手半剑正是米德奈特家传族剑“暗暮”,这柄神兵利器正静静地躺在金湖宫内。
皇后的形象则是雍容华贵又充满威仪,上半身束得非常紧实,下面拖着宽大的褶裙,石雕精细到把每一处褶皱都完美地表现出来。
公爵注意到一个令人感到温馨的细节:
虽然两个棺盖间分隔开一段距离,但两个全身石像各有一只手探了出来,在皇帝戴着钢铁手甲的大手里,紧紧攥着皇后的小手。
浮雕中两人面部的角度也被精心雕刻成互相注视对方的样子。
眼神被塑造得饱含柔情,这位石匠的手法真是高明,竟让这对冰冷的浮雕塑释放出人类的温暖情感,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曾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一段至死不渝的爱恋。)
在古瓦尔斯塔帝国时代,流传下一段感人的传说故事;
在萨略里哀皇帝刚刚建立帝国权威之初,他用武力镇压了率众发起反叛的诺德萨王国。
皇帝在战场上杀死了诺德萨王国的老国王和王子,并爱上了像女神般美貌的诺德萨公主——露西艾拉,娶她为妻。
身负国仇家恨的公主一直记恨着自己的丈夫。
在一个夏日的夜晚,她趁着丈夫熟睡,偷偷取出提前藏好的匕首,想要捅穿他的心脏,可刚要动手就被发现了。
萨略里哀·米德奈特皇帝拥有警觉的战斗本能,他牢牢地抓住了匕首的锋刃,蓝色血液滴落到床单上。
他向妻子解释,自己是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在一对一的战斗中击败了她的父王,而后又击败了前来报仇的王子。
他本想饶了这对勇敢的父子,奈何身边的谋臣们一致要求他处死叛徒。
身为帝皇,必须为属下做出表率,让背叛者付出应有的代价,他这才用剑了结了重伤的国王和王子,终结了这场血腥的叛乱。
他没有选择,必须如此,不然新的叛乱将会继续发生,让瓦尔斯塔血流成河。
“亲爱的妻子,如果我不杀你的亲人,等他们痊愈还会继续找机会杀我,而且不会有丝毫的犹豫怜悯,对不起,我没有其他的选择。”
说完这些之后,皇帝松开了匕首的锋刃,将其交还到妻子手中,他撕开睡衣,向着爱人敞开强壮的胸膛:
“如果你想为父亲和哥哥复仇,那就来吧,这是心脏的位置,我发誓,绝不反抗。”
皇后握着匕首,真的刺了下去,但只是匕首尖的部分,再往前推几寸就能杀死皇帝,而此时的她开始犹豫了。
因为她内心里是不支持父亲发起反叛的,父亲和哥哥都是桀骜不驯之人,不甘屈居于帝皇的统治之下。
所以他们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勇敢地面对当世最强悍的战士,然后命中注定般地倒在他的剑下。
他们明知不敌,只为证明自己的勇敢而战,抛下孤苦伶仃的她茕茕孑立于世。
而皇帝没有把她当做战利品赏赐给手下的骑士们享用,而是娶了她,尊为皇后,真心相待。
说实话,父亲和兄长待她并不好,把她的美貌当做谋取权力的工具,父亲曾经当众允诺,如果叛乱成功,就会把她赏赐给立下最大功勋的骑士,拿自己的女儿当做诱饵……为叛军招兵买马……
露西艾拉皇后望着自己的丈夫,望着那刺入胸膛中的匕首,这男人到底是谁?是仇人?还是爱人?
而皇帝真的毫无抵抗之意,向着妻子敞开胸怀,他是真心爱她,情愿死在她手里。
皇后歇斯底里的狂笑起来:
“哈哈!真是可笑!亲人之间互相算计,而杀父杀兄的仇家竟然才是最爱我的那个人,活着可真累!”
露西艾拉皇后收回匕首,想要自杀,而皇帝伸手阻止了她,将匕首夺走,远远掷出窗外。
两人对视着愣了几秒,随后便拥吻在一起。
那一夜,他们有了第一个孩子,在之后的多年时间里,仆人和大臣们从未见过皇帝和皇后吵架,他们白头偕老,最终葬在一处。
这便是萨略里哀皇帝和露西艾拉皇后的故事,吟游诗人们把它改编成不同版本的歌谣,到处传唱着,使其成为歌颂真爱的经典,瓦尔斯塔半岛的每个人都会唱几句。
而现在,萨兰托斯·米德奈特公爵就站在故事当事人的棺椁之前,心中更是别有一番感受。
在她小时候,每当谈起这段故事,那些身为贵族小姐的女伴们全都憧憬着爱情,沉醉在其中不能自拔,而她自己却另有所想。
(如果我是露西艾拉公主,我会杀了皇帝为父兄报仇,然后自杀,答谢他的爱,这才完美嘛。)她想。
望着面前皇帝和皇后的浮雕,望着他们紧握的双手,这让她想到那个遭遇追杀的夜晚,丈夫说出了那句最令自己感动的话:
“公国无事自然是最好。但如若真的发生不幸,我绝不会逃避!我发誓!一定会为了公爵、为了你!我亲爱的夫人!也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会战斗到底,哪怕耗尽我一生的积蓄也无所谓!”
(为了我,他敢于和全世界宣战,有夫如此,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她甜蜜地想。
“吱吱!”一个尖细的声音闯入耳中,把她从思绪中拉出。
定睛一看,原来是只肥硕的老鼠在暗中观察着自己。
这才想起,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面对着先祖的棺椁站了许久。
(难道是因为经历太多,受伤太深,才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她看了眼老鼠,“感谢你,小家伙,提醒我要赶紧办正事了!”
此次旅程的目标就陈列在主墓室中央的展示台上。
萨略里哀皇帝的冠冕被端正地摆放在那里,等她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