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推荐:相敬如冰 扶鸾 我为公子扶苏,打造大秦最强盛世 皇爷他老房子着火了 大唐:刚被立太子,逆袭系统来了 重生古代灾荒年:从窝在深山打猎开始 撩乱逐春生 替嫁高门后死遁了
苏凌打定主意,这才淡一笑,故作惊讶道:“原以为此处离着京都还有千里之遥,未曾想,这寂雪寺竟然是官家寺庙,还是户部修建的......实在是让人意外啊......”
济源暗中骂那广慧多嘴,只是事到如今,说出去的却是无论如何都收不回来了,只得含含糊糊道:“额......这些都不重要,再说私打斗殴都是小事情,你们也不值得惊动京都官人,只需本地县衙来人,便能将你们力拘锁戴,这位苏施主,贫僧觉得,你应该不想闹到那种地步吧......不过是道个歉而已......应该不难!”
苏凌冷笑一声道:“要说道个歉,鞠躬赔礼的事情,的确是不难,但是......似乎苏某从出生以来,还从来没这样做过......大和尚,你让我这样做,请问,你凭什么?”
那济源闻言,知道苏凌定然是不会道歉了,冷笑一声道:“阿弥陀佛,既然施主你如此执迷不悟,那就休怪贫僧翻脸无情了!......”
说着但见他眼眉一立,沉声喝道:“左右,棍阵伺候,将他们给贫僧拿下!”
再看那围着苏凌等人的棍僧,各个颂了佛号,齐齐将手中大棍一顺,摆好了阵势,就要动手。
吴率教哈哈大笑道:“好啊,这下能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了!......”
他刚要上前,却被苏凌拦住道:“大老吴,一旁观战,这里由我就够了!”
苏凌是害怕吴率教下手没有轻重,伤几个倒也好办,若是失手杀了他们几个,那事情就麻烦了。
所以苏凌将他们都止住,自己亲自上阵。
苏凌满脸不在乎的笑意,根本没有将这些棍僧们放在眼中。
再看那些棍僧将苏凌围住,一面不停地围着苏凌急速的转圈,手中大棍亦随着转动的速度磕着地面。
随着他们的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那大棍磕在地上的声音也越来越急,越来越大。
“砰砰砰——”的连续不断,响声嗡嗡回荡在苏凌的耳中,噼噼啪啪宛如爆豆子一般,又如急雨打叶,轰鸣不止。
再看那地上,原本地面被积雪覆盖,看不到土地本来的颜色,可是随着这些棍僧越来越快地击打着地面,那厚厚的积雪被不断地震荡而起,弥漫飘荡。
苏凌原本并未将他们放在心上,可是随着他们如此动作,苏凌渐渐地收了轻视之心,觉得这棍阵看起来气势非常,不能掉以轻心才是。
人转如飞,苏凌渐渐地从能够看清每个棍僧的本来面目,到最后只觉得自己眼前那些棍僧的面目开始走马灯一般急速的变幻着,到后来,他们的面目和身形都有些看不清楚了,只觉得冷风围着苏凌,嗖嗖风声,苏凌眼前是一团又一团的白雾虚影。
苏凌顿时认真起来,觉得这寂雪寺的和尚还是颇有门道的,单这棍阵,就已经让他不能小视了。
苏凌屏息凝神,感受着他们细微的动作和变化,右手按在江山笑上,随时随地准备出剑。
身后,林不浪、轩辕听荷等人的神情也渐渐变得重视起来,眼神不错地盯着战场。
张芷月这是第一次见到苏凌跟人动手,见如此阵仗,又是苏凌一人对付这许多人,不由得更加紧张,咬着樱唇,握手成拳。
便在苏凌屏息凝神,全力对敌之时,却听到那济源冷冷的声音传来道:“施主啊,此乃我寂雪寺的伏魔棍阵,非比寻常......苏施主,啦贫僧还是劝你罢手吧......否则今日你难逃公道!”
苏凌闻言,冷声大笑道:“和尚,休要假慈悲,你那什么大阵能困得住魔,可困不住小爷!”
那济源闻言,这才忽地转头,对着寂雪寺的大雄宝殿的方向,稽首高颂佛号道:“阿弥陀佛,贫僧济源......今日在佛祖面前,要开杀戒了......”
说着再次转身,朗眉一竖道:“伏魔大阵,诛!......”
再看他忽地一挥僧袖,那些棍僧围着苏凌转动的速度更快,大棍磕在地上的声音犹如狂风骤雨,轰轰作响。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那些棍僧突然同时张口,高颂佛号,声震苍穹,回荡轰鸣。
苏凌觉得整个耳朵都被震得嗡嗡作响,除了这震耳欲聋的佛号声音,他根本听不到其他任何的声音了。
苏凌心中暗忖,打个仗,这么大的阵势么?
“这算什么?大和尚.....打架还带音波攻击的么?你们有点不讲武德吧......”苏凌故意挖苦道。
然而话音未落,苏凌只觉后脑勺恶风不善,“呼——”的一声响,自上而下,呼啸而来。
苏凌心中一凛,明白这应该是身后的棍僧出手了,好厉害,出手如电,拿捏的时机也恰到好处。
苏凌明白,此时转身已然不及,就算转身过来,大棍也定然将自己砸得脑浆迸裂了。
于是,苏凌根本不管身后,任凭那恶风朝自己砸下,他却忽地身形一动,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面前十数丈仍旧在急速移动的和尚,直冲而去。
“嗖——”的一声,一闪之下,数丈开外。
前冲的同时,苏凌探手成爪,他虽然看不清楚眼前的棍僧,只是看见一团因为他们身形急速移动而形成的残影雾气,但苏凌要不是看清他们,要的是不管是谁,先抓一个再说。
反正这些雾气就是移动的棍僧,所以,管他是谁,只朝雾气之中抓去,凭着自己极快的身法,必然能够抓到一个。
果真,苏凌刚闪而出,身后便是巨大的轰鸣声响,“轰——”的一声,那原本砸向自己后脑勺的大棍,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之上,生生的将地面的积雪震起数尺之高,然后四散飘荡。
而与此同时,苏凌已然激射到了那团白雾正前,只轻轻一抓之下,听得“嘭——”一声,苏凌正掐住一个刚好旋转到他面前的棍僧的哽嗓。
那棍僧也是真的倒霉,转到苏凌面前早了,人过去了,自然安然无恙,转到苏凌面前晚了,苏凌那一抓还未到,也安然无恙。
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倒霉,他刚转过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只听得砰一声,他就感觉自己的哽嗓被什么东西死死的抠住,刹那间喘不过气来。
“咔——”
苏凌心中暗道,和尚,这事可不能怪我,只能怪你倒霉吧......
然后手上又一使劲,那手指宛如怪兽锋利的牙齿,狠狠地嵌在棍僧的哽嗓上。
那棍僧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呼吸不得,只得手刨脚蹬,直翻白眼。
且说,那苏凌身后突然出手的棍僧,见一棍未砸中苏凌,正自迟疑懊恼,耳中便听到“咔——”的一声,他抬头寻声看去,却见苏凌早就在数丈之外,手中似乎还掐着一个人的哽嗓。
这棍僧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不由的慌得直念“弥陀佛......佛......”
慌乱之下,连佛号都念不囫囵了。
他眼中,那被苏凌手中掐住哽嗓的正是自己的师兄弟,此时正手刨脚蹬,再不救他,他就得被苏凌活活掐死不可。
那棍僧见状,不顾一切地大吼一声,一个疾跟步,手中大棍直着,一式黄龙出海,朝苏凌的后背又追出一棍。
与此同时,苏凌左右耳朵,同时传来一阵嗡嗡的风声。
苏凌一边掐着那棍僧的哽嗓,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去,便发觉,被自己制住的这棍僧左右两边,两个棍僧见他被制住,先是一阵慌乱,紧跟着一晃手中大棍,搂头盖顶,朝着苏凌狠狠地砸了过来。
苏凌明白,自己此时不舍去掐着的这棍僧,那身后,依旧身左身右的三条大棍,将会齐齐的砸中自己,自己瞬间都得被拍扁了不可。
一旁观战的林不浪和轩辕听荷也看出了苏凌陷入危机,轩辕听荷已然执剑在手,随时准备出手。
林不浪更是急得大喊道:“公子,小心啊,左右后三面,皆有敌人袭来!”
苏凌没有办法,只得轻轻一松手,那被掐着哽嗓的棍僧,这下才算解脱,顿时委顿倒地,一边大口喘息,一边咔咔地咳嗽着。
苏凌也不管他。自己虽然放了这棍僧,可是左右后的敌人,不会因为自己放了他们的人,而停止进攻的。
苏凌冷叱一声道:“出手如此狠辣......招招直奔要害,你们还是僧人呢,出的是什么家,念的是什么经,修的又是什么佛!”
苏凌心中发狠,大吼一声,听得“锵——”、“锵——”两声锐啸,苏凌左刀右剑,同时出鞘,再看他身形蓦地旋起在半空,然后稍一吸气,大吼道:“孤心八剑,破剑式——”
刹那之间,苏凌气势陡升,仿佛能够看到他身边周围腾起一团如有实质的劲气,托举着他的身体,一往无前地向上,向飘雪的夜空攀升、冲刺。
紧接着,似有刀啸剑吟之声,连绵不断,轰然炸响。
竟似遮蔽住了那点点如雨的大棍僧以棍击打地面的声音。
然而这时,那原本苏凌身后的棍僧,已然一棍砸下,却是砸了个空。
“轰——”的一声,棍与地面撞击在一起,轰隆声音,震荡弥漫。
那轰隆之声刚过,便听得“咔咔——”两道如重雪压断青竹的脆响,众人正不知为何,便蓦地看到,原本苏凌左右两侧同时出手的棍僧,手中的大棍,竟在刹那间,刀光剑影一闪之下,被齐齐地削断。
那两个棍僧拿着断棍,惊骇得睁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是真的。
而再看苏凌,虚浮在半空之上,左手七彩光芒,七星刀刀气轰鸣,右手白芒烈烈,江山笑剑气巍巍。
苏凌冷冷的看着那些已经忘记了布阵的棍僧,一字一顿道:“这只是一个教训,你们若是再敢动手,那两根断棍,便是你们的下场!”
那大和尚济源见状,也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吃了一惊。
他原本没有将苏凌当回事,可是见苏凌这几招,非同寻常,暗暗觉得,这个姓苏的人,功夫修为果真深藏不露,看着几下,最少也在八境大巅峰。
若是他要是知道苏凌乃是伪宗师之境,怕是连动手的勇气都没了。
那济源心中发狠,大吼一声道:“区区无名少姓之辈,也敢口出狂言!看掌——”
再看济源,忽地身形旋起,一声呼啸,整个人已然闪到苏凌近前,轰的一掌直拍苏凌的胸口。
苏凌冷笑道:“大和尚,你早该出手,却要领教领教,你这掌法如何了!”
再看苏凌双眼盯着那济源轰来的一掌,却蓦地发现,他这一掌果真不同寻常。
他这一掌由于灌满了他的内息,所以一掌拍来,带起一道如有实质的内息残影,而这残影跟普通的掌法便不同了,似乎像是片片落雪的形状,若是不仔细加以分辨,跟这天上的飘雪几乎完全没有区别。
苏凌心中一动,难不成这就是寂雪寺的掌法么?
苏凌原本想着侧身躲开,可是见那济源这一掌十分的特殊,有心想要试试到底威力如何,哈哈大笑道:“大和尚,我接你一掌试试,看看威力几何!”
说着,苏凌刷地将左手的七星刀收回刀鞘,然后抬头再看时,那济源的一掌,正拍了过来。
苏凌这才在不慌不忙地抬起自己的左臂,似乎连一点内息都未曾注入,就好像仓促之间,随意的挡了一下似的。
轩辕听荷和林不浪的境界,在苏凌这些人中算得上最高的,轩辕听荷原本执着剑,高度紧张,生怕苏凌有什么闪失,可是见苏凌一剑破了三个棍僧的围攻,更是迫得那济源亲自出手,便放下心来。
更是由于苏凌这几招,轩辕听荷更是有些惊讶,这小子......似乎修为境界又有所突破啊......
所以,她看到这里时,已经收回了原先抽出的听荷剑,表情也变得淡漠从容起来。
这一掌,她也看在眼里,虽然苏凌看起来仓促应战,挡上去的这一掌,更像是不得已的,但是,那轩辕听荷却更是连看都不看了,转头跟张芷月道:“阿月......咱们回马车里,这里冷......”
张芷月已然心提到嗓子眼了,如何能在这时离开,然而她也不好说出口,只能只作未闻。
轩辕听荷瞪了几息,看了张芷月紧张的神情,知道她的想法,只得淡淡摇头,自己径自回了马车之中,刷的一声,拉住了车帘。
林不浪虽然没有张芷月那么简单,但是却也十分的紧张,他知道苏凌的境界很高,可是眼前这一掌,连他也觉得苏凌接的的确有些勉强。
却见苏凌将手举起来,刚向前挡,那济源这一掌,已然到了。
“啪——”耳轮之中,便听到一声轰响,音波在瞬间散开,震得在场所有人都不由的向后退了数步。
再看地上,刹那间轰轰几声,雪浪如潮,翻滚而起。
雪浪翻滚,将天地都遮挡住了,弥久不散。将苏凌和和尚济源的在半空的身影都一并遮住了。
又等了一阵,雪片渐渐地平息下来,天地又恢复了大雪纷飞的样子。
再看,那半空之中,风雪之下,唯留下一人的身影。
白衣胜雪,衣襟飘动,气势凌天,半空之中,不动如山。
正是苏凌。
众人纳闷,那济源大和尚哪里去了呢?
一掌过后,难不成会凭空消失了不成。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哇——”的声音,从地面上传来,顿时传遍了每个人的耳朵,众人寻声望去,解开谜团的同时,不由得心中惊骇。
却看苏凌身前,大约三四丈外的一片雪地之上,济源不知何时倒在那里。
虽然倒下了,却还是兀自强撑,用两只手撑着雪地,那济源分明是想要站起来。
可是,他试了两三次,却是根本站不起来,稍一用力,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碎了一般,气血翻涌,两眼发黑。
终于,济源觉得自己的嗓子眼发腥,再也忍不住了,忽地大嘴一张,“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血溅在雪地之上,触目惊心。
那济源不断喘息,一手撑着身体,半倒于地,仰头看向苏凌,神情是又惊又恨道:“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连我寺的寂雪神掌,都伤你不得......”
半空中的苏凌这才一道流光,稳稳地站在地上,点了点头,似乎也颇为感叹道:“原来这便是寂雪神掌啊......好厉害!怪不得我方才见大和尚你发招之时,那一掌的气息隐隐泛起雪花形状......果真好厉害......实不相瞒,苏某此时觉得接你一掌的半条胳膊都已经冰冷异常了......”
说着苏凌不再说话,运用内息,将内息灌于那个冰冷的手臂上,来回地游走起来。
济源闻言,苦笑一声道:“那又如何,还是无用啊,若是旁人,怕此时已然被寂雪神掌中的寒冰之气伤了心脉了,可你却......罢了,贫僧不如施主甚也!”
刚说到这里,他又觉得一阵气血上涌,哇的一声,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那些棍僧见状,却是不干了,一个个挫碎口中牙,大喊佛号:“弥陀佛!——弥陀佛!——各位师兄师弟,今日定要为济源师兄讨回公道,上啊!”
那些棍僧言罢,皆各自又提了大棍,将苏凌围了。
苏凌运功驱散了些许胳膊的寒气,仍然觉得自己的左臂还有些冰冷僵硬,见着些棍僧拿了大棍,又冲了上来,只得一咬牙,右手一动,抽出江山笑,一字一顿道:“不要逼我翻脸......”
那些棍僧,因为济源受伤,一心想要给他报仇,如何肯听,呼喝一声,各举大棍就要来砸。
却觉得眼前白影一闪,却有一人横剑挡在苏凌面前。
那些棍僧自然认得,正是方才一直没有动手,注视着场中战斗的另一个白衣英俊的年轻公子。
来人非别,正是林不浪。
但见林不浪一晃手中长剑,长剑剑芒连闪之下,杀意凛然。
他大吼一声道:“哪个敢前进一步,死于林某剑下!后退!”
那些棍僧见状,先是一愣,随即有人喊道:“他们伤了济源师兄,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各位师兄弟,咱们就算是拼了性命不要,也得为济源师兄出气.....”
这一喊,顿时提振了这些棍僧的势气,但见他们各个眼睛赤红,咬牙切齿,执着大棍,就要朝林不浪砸来。
便在这时,忽地一声仿如洪钟一般的高颂佛号之音,在半空之中回荡开来,如雷炸响,轰雷贯耳。
“阿弥陀佛!——”
林不浪直觉的耳中轰鸣不断,神魂震荡,倒吸一口冷气,吐出三个字来:“狮子吼!——”
正是佛门秘法,无上佛功——无量狮子吼!
众人皆惊,转头看去。
却见庙门之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老僧,站在那里,身披伽蓝袈裟,双掌合十,双目微闭。
方才那狮子吼,正是这老僧口中发出的。
林不浪和苏凌等人皆不认识,可是这些棍僧和济源却是认识的。
那济源从地上挣扎着起身,在众棍僧的搀扶下,来到这老僧的近前,大礼参拜,口颂佛号道:“阿弥陀佛......见过主持!......”
苏凌和林不浪闻言,心中不由的一惊,暗道,看来正主来了。
这正主,便是这老僧,寂雪寺的主持了。
那老僧并不说话,似乎对这些僧人的见礼恍如未闻,仍旧是那样闭目站着。
冷风吹动他的袈裟,迎风飘荡,长长的如雪寿眉,也飘荡在风雪之中。
他整个人沐浴在寺门红灯之下,寂寂无言,沧桑而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