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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0光石可以买到的东西太多了。
如果全用于购买植物,阿瑟眼前这张小桌子可就没有多少空余之处了。
650光石还可以用来买纸,两张16k细纹纸……
想到这里,阿瑟意识到,如果下一幅作品是画在纸上的,雷切就无法通过复制机生成一幅软性材料装饰画,从而再次售卖。
如果想要自己作品的版权,再用软性材料输出是不行的。
那东西说不值钱就不值钱了。
思索片刻,阿瑟拿出这几天在画的一幅作品。
画面上是一条长长的城墙,相比之前那一幅卖出的作品,这几天画的这幅画主题更鲜明一些。
没错,阿瑟想到的是长城,这幅画中城墙垒起的天空灵感来源女孩所说的——天空悠长,都是石头。
虽然长城不可能出现在天空上,也不可能出现在女孩的头顶上方,可那石头连着石头城墙一般漫长,仿佛没有尽头……
这样的画面,阿瑟在梦里看到了。
蜿蜒曲折,跨越崇山峻岭和江河湖海,横卧在大国的土地上,仿若一条巨龙。
几经变化,长城的总长度蜿蜒数万公里。
从地球时代公元前五世纪,古老长城便屹立在华夏大地上,无声地见证着无数王朝的兴衰成败。
可惜,阿瑟从来没有看到过,在太空上回望任何一颗星球,都无法看到单个人工建筑体,人类的文明和太空的宽广而言,就像大草原上的一只蚂蚁。
假想蚂蚁以最快的速度从草原的一处穿梭到另一处,高处的人类看着这片草原,也不可能看到蚂蚁。
——
“你在吗?”
这一次,女孩没有再寻找,阿瑟知道她这句,“你在吗?”就是在问他。
阿瑟:“我在的,你……还好吗?听起来你的声音很虚弱。”
“我好像又睡着了,现在我又不知道我在哪里,有些……害怕。”
“害怕?”阿瑟问。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到害怕这个词,觉得很有意思……”
阿瑟没有察觉到女孩故意避开自己刚说起的这个话题,他以为女孩只是日常诗意大发。
“我画了一幅新的作品,这一次是用纸画的。”
“纸?哦,我知道纸,我知道。”
阿瑟笑了,晚餐时的烦忧稍稍淡了一些,他把画的画描述给女孩听。
明明是女孩先告诉他,现在他又重复给女孩听。
说着说着,阿瑟抱歉道:“感觉有些奇怪,明明是你看到的天空,我却画成了一个陆地上的建筑,而且还是我们这个生物在故乡行星时建造的一个伟大建筑。”
女孩的话阿瑟觉得特别善解人意,她告诉阿瑟,“不不不,没——有,阿瑟愿意听我说话,还把我说的东西画了出来,我心里是非常感激的。
原谅我,我……无法向你形容这种感情。”
“别,别这样,我只是……只是……盗取了你的世界……的一部分。”阿瑟感到惭愧。
“一部分天空!”女孩补充道。
“是的,一部分,很小的一部分,我猜你的世界很辽阔,你在其中——很自由。”
“自由?前几天我们是不是聊到过这个词?”
“聊过?”阿瑟搜寻记忆,为自己的冒失又一次觉得羞愧。
不知不觉,阿瑟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脸颊红通通的。
“聊过吧,我记得你问过我关于自由,我也问过你。不过不重要,我们抓紧时间,我怕忽然之间我又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
“好的,我们聊什么呢?现在你的周围是什么?”
“不,我们应该先聊另一个题话。”
“是——话题。”阿瑟小心提醒了一声。
女孩突然安静下来,阿瑟感觉自己呼吸都变得困难,仿佛有人用夹子夹住他的鼻子。
阿瑟闭上眼睛,和平号应该是在快速前行中,阿瑟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
和平号最快速度可以达到光速的七百分之一,但这只是最快速度,大部分时候和平号的速度都要比这个慢的多,无论快慢,阿瑟都很难感觉到飞船正在航行。
没有颠簸,没有震动,没有摇晃。
一切都在飞船工程师精准计算之中。
大部分航行全都由计算机完成,燃料转换系统及时补充提供飞行所需的燃料。
可惜的是,和平号仍然有大部分空间是为燃料供给和储存准备的。
阿瑟喜欢游泳,潜入泳池底的时候,他会感觉到和平号上并不如平时那么安静。
他会感觉到一种压迫的恐慌感,心跳加速,水压压迫他的耳朵,不一会,他就要浮出水面,伴随耳朵周围的疼痛。
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是不舒服的,过一段时间没有游泳,阿瑟又会想念水里的感觉,压迫、浮力、水在身边流动的速度。
他有时会将水中游动的身体和太空中航行的飞船联系起来,两者之间有太多相似之处。
如果泳池无限延伸长度和宽度,如果宇宙是汪洋大海……
和平号的航行,和他潜在水下游泳就更为相似了。
在一颗行星上生活又是什么样的呢?
“你还在吗?”
“我在。”
“你那里现在是什么样的?天空,陆地,或者任何景色。”
“是想要继续画画然后赚钱吗?”
女孩的语气带着几分调皮。
“嗯……应该是可以赚到不少钱的,第一幅画非常成功,我觉得我受之有愧,或许我可以存起来,为你存起来?”
“为我?可是我都不知道我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我都不知道我……”
又是沉默,好像星星戴上了耳罩。
女孩沉默的时候,阿瑟心里有很多话,前后窜动,有很多话好像想要和女孩交流。
他已经开始习惯女孩的声音还有她说话时独特的语法,以及两人聊天时突然出现的沉默。
阿瑟忽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他说:“你周围有声音吗?”
他担心女孩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不自觉地在休息舱里走来走去,心里的忐忑不安比考试时还要更甚几分。
“以前可能有,后来没有了。”女孩的回答很简短。
“是……什么样的?”
“我们说说之前那个话题吧,那些石头,你画出来的长长的城墙,它们叫什么名字?取名了吗?”
“原本就有名字的。”阿瑟说。
“是什么?好听吗?比红藻牛奶泡泡音节更多吗?”
阿瑟听到女孩的笑声,他也笑了起来,“没有那么多音节,一个很简单但很一目了然的名字。”
“快说,是什么?”
阿瑟看着即将完成的画,说道,“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