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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琉璃离开了,源稚生怔怔地站在那里,目光尽处是汹涌起伏的大海。
“稚女,我们都回不去了吗?”他发出介乎呻吟和梦呓之间的低声。
“大家长,请振作一点!”风魔小次郎揽着他的肩膀,语气罕见重了几分。
猛鬼众这一次不光动用了军用武器,还动用了单兵防空导弹,蛇岐八家无疑在这场毫无准备的战斗中遭到了重创,那些精锐们怕是十不存一,不知当海啸退去,偌大家族还有多少年轻人活着。
可就算如此,只要大家长还活着,他们就有重振荣光的机会,就可以复仇,无论敌人是猛鬼众还是所谓的神!
所以,此刻源稚生的信念无比重要。
“我明白的。”源稚生看着不掩担忧的风魔小次郎和樱井七海,安慰般点了点头,随后走向站在栏杆边的顾谶几人。
“多谢各位。”他真诚地说。
顾谶又救了他一次,如果没有他们,恐怕自己在那梆子声响起来的时候就引颈就戮了,更逞论还能跟风间琉璃交手。
顾谶轻轻颔首,没说什么。
“我们是朋友嘛,互相帮忙是应该的。”路明非压下因源稚女的突然反水而低沉的心情。
芬格尔也哈哈大笑,不无暗示道:“朋友之间就该来有往。”
他们本就需要源稚生在曰本的帮助。
源稚生对此只是点头而过,主要还是看向顾谶,“教员,您是故意的吧,让稚女变回风间琉璃。”
“什么?”最先震惊的路明非。
他不是个很能藏得住心思的人,尤其是这么劲爆的消息,这难道是在说顾谶跟王将是一伙的?
“我去,原来老顾竟然就是大反派?”芬格尔吓得后跳一步,惊疑不定道:“莫非你是王将本尊?”
楚子航漠无表情地看他一眼,然后看向凯撒:他是你的人。
凯撒叹了口气:我的我的,手底下有这样的队友,是我失察。
源稚生没有等到顾谶回答,只是听了路明非跟芬格尔的话后,便连忙道:“不,我并不是怀疑教员什么,我当然信任他。”
他不觉得那梆子声是顾谶搞出来的,甚至对方就是王将的人,只不过对方刚才用‘无尘之地’救下了自己,使自己免于梆子声的影响,可稚女却...
顾谶只是看着西边被染红的天空,缓缓道:“王将明明知道源稚女背叛了他,为什么还费劲心力地想把他抓回去呢?”
凯撒沉吟道:“是啊,像他那种心思缜密的人,怎么可能容忍背叛,他肯定知道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如果被找到机会,源稚女还是会毫不犹豫地砍下他的脑袋。”
源稚生神情微动,从这些话里,他隐约听出了什么。
路明非走到他身边,嗫嚅道:“其实源稚女...你弟弟跟风间琉璃,不是一个人,也不能这么说,就是两个人格。”
源稚生沉寂的眼底忽然亮了一下。
“王将需要风间琉璃。”楚子航看向顾谶,忽然开口,“他需要风间琉璃的力量,而明知道他还会背叛但依然让他回到身边,是因为根本不担心他下一次的背叛。”
“师兄先等等,我被绕晕了。”路明非表示理解不能。
芬格尔装模作样地想了想,一捶手心,“因为王将那老小子是不死的,所以他根本不怕风间琉璃再砍自己一次,上次是砍成了三段,下次切成豆丁他也不怕!”
“不,是因为没有下次了。”楚子航淡淡道:“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利用风间琉璃。”
“什么?”路明非一愣。
凯撒也点点头,对楚子航的话表示认可,“这一次之后,恐怕就没有风间琉璃了,或许...”
“连我们也都算计在内。”源稚生接过话去,“所有人都是他的猎物,都会死在他的计划之中。”
虽然,他还没有完全理清这一切,但隐隐约约的思绪还是能想明白。他的确不是一个很会动脑的领导者。
“只是,您到底想要什么呢?”源稚生看着顾谶,喃喃低语。
风魔小太郎跟樱井七海也同时看了过去,是啊,顾谶做到这个份上,他到底想要什么呢?难道也是神?
“风间琉璃应该是去找王将了。”顾谶并未回答。
“红井!”源稚生笃定道。
“那我们是要过去吗?”路明非弱弱道。
就算再笨,看到这一场巨大的天灾,他也能猜出决战就在眼前了,或许就是下一刻。神在红井显然没有被埋葬,甚至已经完全觉醒,所以这时候无论是想复活神的野心家还是想要屠神的人,都将赶赴那里。
“你们先去东京都气象局。”顾谶说。
“我们?”凯撒皱眉。
顾谶把手机递过去,“校长在那里等你们。”
“校长要出手了?”路明非跟芬格尔脸色一喜,在这种时候听到顶头老大的消息,无疑这让两条废柴大大的安心。
“不光他,副校长和装备部的人也来了。”顾谶说道:“这一次将是联合作战。”
楚子航则看着手机上的短信,是昂热在海啸之前发来的,说副校长已经带着学院的大队人马杀来了,他们在东京都气象局等待各位王牌专员前去汇合,一起搞一票大的。
“我觉得编辑这条短信的人,很可能就是副校长那老小子。”芬格尔肯定地说。
楚子航把手机递回去,“那你呢,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兵分两路,我先跟他们去红井。”顾谶抬头,漆黑的夜空中传来阵阵轰鸣,蛇岐八家的‘忍者’直升机越来越来近。
“你...”楚子航还想说什么,但芬格尔已经抢先再捶手心,“没错,敌况不明之前,合兵一处是大忌,东京毕竟不是咱们的地盘儿,万一被一锅端就完蛋啦!”
“可要是被逐个击破,岂不是更完蛋?”路明非嘴角抽了抽,心想你丫一外国人搁这扯什么兵法呢?
“但那样好歹能传出消息,让另一方有准备的时间啊。”芬格尔煞有其事道:“现在不是古代,通讯多发达啊。”
“有道理。”路明非觉得是这么回事。
凯撒跟楚子航相视一眼,俱都摇了摇头。
诚然,他们也觉得顾谶心里另有打算,可通过这几次跟王将的交锋,即便不想承认,他们也发现面对这样的对手很难帮上什么忙,甚至还可能成为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