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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常听从花秋月的话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带着手下,逐渐地从扎答部落‘消失’了。
直到花秋月的身边只剩下莫言一人后,悖金首领才警觉过来。他怀疑花秋月已经知道自己把她所在地的消息告诉了草原同盟军。但是他却不得不这么做,以换取曾经自己退出同盟军的谅解。
但是看到花秋月依旧如往日一般,每天都精心地照看着阿哲,面上并没有出现惊晃之色后,才慢慢放下戒备之心。
不过还是隐晦地套着花秋月的话。
“月姑娘,最近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怎么经常护卫在你身边的那些黑衣人都不见了?”
花秋月听到悖金的问话后,敛了敛情绪,再抬首的时候,言笑晏晏地对悖金说:“哦,你说他们啊,他们本来就不是我培养出来的人,他们另有主人,现在他们离开了。”
花秋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诚挚得不能再诚挚了,因为这些完全是真话。悖金首领如鹰般锐利的眼神紧盯着花秋月,几息后,终于被花秋月认真,不作伪的神情给征服了,他相信了花秋月的话。
果然当人想要说谎骗人的时候,只有选择真假参半的话,才能真正骗过疑心病颇重的人。
相信了花秋月的话后,悖金对掌控花秋月的信心膨胀了。虽然他也觉得颇有点对不起花秋月,但是在这利字当头的时代,不能因为一个愧疚之心,就把整个塔干儿部落都置于险地。
因为当时突然退出同盟军,在之后的日子里,整个草原中部都对塔干儿部落制衡起来。就连加入同盟军的那些小部落都敢对塔干儿部落的人挑衅了。作为塔干儿部落的首领,他不得不这么做。
尽管悖金首领的心思明显至极。但是大病初愈的阿哲并没有察觉,他现在整天沉浸在新生的喜悦中,天不再是灰的,鸟儿的曲儿是那么的悦耳,就连从远方吹过来的风都带着花香的芬芳。
这天花秋月突然和阿哲说:“阿哲,我想去你们塔干儿部落看看。你愿意带我去吗?”
“真的吗?月妹妹能去,阿哲定当扫塌相迎。”阿哲突闻喜讯,欣喜不已。
“那好,不过我不想让你们塔干儿部落的人知道,我藏在一个箱子里,你把我带走,到了塔干儿部落咱们再给他们一个惊喜好不好。”花秋月俏皮地和阿哲打着商量。
“为什么?”哪知阿哲敏感如斯,并且狐疑地瞅着花秋月。
阿哲突然间的转折,特别是面色威严诡异,让看到这一幕的花秋月怔了怔。
“哈哈哈~!刚才我像不像我爹发威的时候?”阿哲说这话时,眼神是多么的纯净且满是逗趣的意味。
呼~花秋月暗松一口气,这一惊一乍的,刚才那刹那间,还真以为见到了悖金呢,那神情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般。
中部很多部落的人马都要赶来了,悖金暗暗计算着时间,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到时候让那些部落和扎答部落对上吧。
乘机抽身,还给同盟军卖个好的悖金万万想不到,在撤离的时候,从阿哲的蒙包中抬出来的那个箱子里,蜷缩着一个人。而那人就是他想用来缓解塔干儿部落和同盟部落紧张关系的花秋月。
等悖金带着塔干儿部落人马离开的时候,莫言交给完颜烈一封花秋月的亲笔信。上面详细地交代了,事情的始末后,并建议,把扎答部落的牛马都赶到别的地方藏起来,等同盟军的人过来,只能做出一副困苦潦倒的模样。
大方地让他们搜查营地,把我留在扎答部落用来做实验的东西都送给他们,并恳求他们能不能接济你们。并把悖金耍了他们,花秋月已经被带走的消息告诉他们。这样方能确保扎答部落安宁。
完颜烈看完花秋月的信后,当即有股冲动要带着扎答部落的勇士去把花秋月救出来。但是花秋月信中的语气显然是已经安排妥当了。
他紧攥着拳头,暗暗发誓:以后,我完颜烈,一定要在草原中崛起,把那些曾经践踏过我们的,蔑视过我们的人统统踩在脚下。
花秋月被迫离开,对完颜烈的影响是巨大的。但是她并不知道,这次的决定将会对以后草原的格局造成翻天覆地的变化。
再次躲过一劫的扎答部落,就像草原上的雄鹰一样,张开翅膀,搏击风雨,翱翔天际,傲视这片苍茫的大地。
阿常带着十八黑衣影卫悄悄跟在塔干儿部落队伍后,伺机而动。天色越来越黑,塔干儿部落开始扎营了。
阿哲悄悄推着轮椅,走到装载货物的马车边,先是悄悄地敲了箱壁后,再从袋子中把一把钥匙取出来,插进箱盖子上的锁孔洞里。
当锁‘咔嚓’一声打开的时候,一股刺鼻的浓烟味从箱子里飘了出来,然后,花秋月犹如一只灵猫般,从打开的箱口上窜了出来,可是当看到笑盈盈正对着自己的阿哲时。
她愕然了,本来那股迷烟是她用来迷晕阿哲的。然后跟着来接应的阿常离开的。但是,很显然阿哲早已经有了防备。
“你早知道了?”花秋月很快镇定了下来,她平静地看着阿哲。声音冷凝。
阿常他们如夜色中的幽灵一般靠近了,闪身到了死角处,正好看到花秋月和阿哲对峙着这一幕。阿常给花秋月比例个手势要不要他从后面砍晕这小子,或者一刀解决算了。
不说花秋月自己费尽心力把阿哲这条小命从死神手上抢回来,就说阿哲的眼底对自己根本就没有杀意。或者说,他在扎答部落里估计已经知道他父汗的举动了。
花秋月暗道自己太天真了,生在权势之家的孩子,哪一个心眼不多,哪一个不是早慧的人物。
缄默的时刻被远处悖金的询问阿哲去了哪里的话给打断了。
现在若不早做决定,恐怕今晚就再难离开。眼见阿常要行动,阿哲突然呵~地笑出声来:“月妹妹就从来没有信任过阿哲吗?很让人失望呢。”这一瞬间,最近阳光大男孩模样的阿哲又变回了刚见面时,那个笑不答意,浑身长满锐利尖刺的阿哲了。
“你们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今日放过你,就当还回你一命。从此咱们两不相欠,再见面时,就当不认识吧。”阿哲说完这些话后,就自己转动轮椅往回走。
看着阿哲那抹带有寂寞萧索单薄的身影渐渐远去,融入人声鼎沸的世界里,花秋月静默一会,出声道:“走吧。”
阿常点点头,带着花秋月接着遮掩物,悄悄撤离塔干儿部落的扎营地。
在花秋月转身离开那瞬间,一直往前走的阿哲突然停下,转动轮椅,望向花秋月消失的地方,知道悖金关心地走到他身边问道:“阿哲,夜了风大,你怎么乱走。身子还弱,也不带着护卫。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父汗。”阿哲掩下眼底的黯淡,声音低低蔓蔓。
这时候,扎答部落已经团团被从中部赶来的各个部落人马给围住了。完颜烈带着一群老弱妇孺前来,态度恭敬地迎接着这群‘高高在上’的部族们。
本来气势汹汹的来人,本来还思索着,若扎答部落的首领是个不知好歹的,那么就当出来掠劫一番也不错。但是当他们看到扎答部落这幅恭敬有礼的模样,并且还是穷得叮当响的部族,顿时连洗劫的欲望都没有了。这部落里,除了一些老幼弱贫外,啥也没有。
“花秋月呢,把她交出来吧。”来人漫不经心地下着命令。
“啊?月姑娘啊。她确实是在扎答部落呆过,不过被塔干儿部落的悖金首领带走了。”完颜烈脸上的表情做出一副茫然的模样。
“什么?”来人紧蹙着眉,戾喝道:“当真?”
“尊敬的大人,确实是如此的。不过月姑娘还有一些宝贝没有被悖金首领发现,并留在了扎答部落里。我们扎答部落愿意把这些宝贝进献给大人们。”
“宝贝?”传说中这个月姑娘每次救人性命的时候,除了一些药草之外,有时还会使出一些非常手段,看来应该就是那些东西了。
来人很满意完颜烈的识趣,大赞一声:“好。”
完颜烈乘机提出自己的要求:“扎答部落偏居一隅,苦寒交迫。扎答部落也想加入草原联盟,大人您看?”
等完颜烈这句话说出来,让来人都大笑出声,对扎答部落的防备心越发的降低了。这个部落的首领都是个傻的,那么这整个扎答部落就不足为惧了。
草原联盟是那么好加入到吗?就你们扎答部落这种贫困的部落,入了联盟又没有什么可贡献的,却能享用联盟的福利,那不是笑话吗?
来人们轻蔑地看了一眼完颜烈,把花秋月所住过的蒙包内所有东西都打包一空,扬长而去。
他们一路向南,追着悖金的塔干儿部落踪迹前行,誓要把花秋月控制住。至于把花秋月控制住后,要交给哪个部落,那是以后的事情了,起码现在塔干儿部落已经不是联盟内的成员了。并且悖金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了他们,这笔帐是要好好清算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