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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个鼠眼是奥维斯的话,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他是唯一一个能够保证参与行动的人。
但是为什么奥维斯会成为鼠眼,赫诺想不通,因为奥维斯不可能是阿斯德的间谍。
这时,赫诺想起了奥维斯半年前在苏菲亚医院做过手术,而且正是在那次手术之后,奥维斯的行事风格开始趋于保守。
莫斯正是由于接受不了奥维斯这样的风格,才想要取代他的位置的。
也就是说,奥维斯进行的那场手术,也许不仅仅是简单的心脏手术,可能有人在那场手术中,冒着巨大的风险把寻位仪的核心植入到他身上。
“到底是谁,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赫诺想到这里,脑海里想起了一个人。
伊斯,一个也是和他同期培训的家伙,但他的老师并不是布斯。
阿斯德的情报处分为两派,其中之一是以布斯为代表的古典派,特点则是潜伏到敌方的重要机关,以各种方式刺探敌方的情报。
另一类则是布斯的副手——杰洛,以他为代表的是新式派,特点是以普通人的身份潜伏于敌国,专门暗杀敌方的重要领导。
赫诺是布斯最得意的学生,而伊斯同样也是杰洛最出色的徒弟。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被派往尼奥,分别在不同的地方执行任务。
奥维斯的手术是在首都西玛亚进行的,而伊斯前往的地方正是西玛亚,敢在这种手术上动手脚的人,赫诺只能想到他了。
赫诺靠在一旁的机器蹲坐着,铁门外不断传来子弹射击的声音。
阿斯德的军方明白,尼奥的运输队所配备的武器不多,基本上只有普通的枪械。而他们驾驶着装甲战车,双方实力悬殊,只需要简单的火力威胁就能让运输队缴械投降,没有使用炮弹轰炸的必要。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一个声音从赫诺身边响起,他扭过头去,看到了一脸忧愁的卢克和保尔。
“只能暂时等待吧,双方火力差距太大了,如果抵抗的话,势必会损伤惨重,我想没多久,我们就得投降。”赫诺说。
“阿斯德的军队究竟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这里可是尼奥的国境啊,上次运输道路被炸毁,还是因为他们秘密潜入了一支爆破队伍,而这次,他们竟然能够在我们的领土上开着装甲战车!”卢克一拳锤在机器上,愤怒的情绪灌满了他的心头。
“我也不明白,难道说这段时间里,尼奥的边境已经失守了?”保尔低着头,他想到等会就要被尼奥的军队当做俘虏,心里就很不好受。
“谁知道呢。”
赫诺揉了揉眼睛,心里想的都是奥维斯的那场手术。
—·—
阿萨辛站在米凯拉之塔的顶层处,透过瞭望镜,他看到阿斯德的装甲战车正朝着这边驶来。
对于阿斯德的突袭,他并没有感到害怕,相反,他的情绪开始激动。因为对他来说,阿斯德的军队就像是一群送上门来的合法实验体,让他感到愉悦。
“再靠近点吧,你们这群该死的老鼠。”
他的身边摆放着两个炮台式的装置,里面装载着他研制的生物武器——“雾菌”,这些奇异的细胞就像漂浮的雾气,存放在特制的容器里。
阿萨辛俯视着阿斯德的军队,露出骇人的笑容,他站在高塔之上放肆地笑着。他幻想着这些细胞在装甲战车上流离的情形,这让他感到无与伦比的兴奋。
—·—
阿斯德的枪林弹雨不断倾泻在运输车和米凯拉的铁门上,第六运输队的队员根本不敢应战,他们躲在运输车的后面,不少人的心里早就想缴械投降了。
没有办法,双方的火力差距实在太大。队员们也明白,阿斯德之所以没有使用炮台射击,是因为他们不想破坏运输车里的物资,只需要简单的子弹射击,就能压制得运输队喘不过气来。
终于,跟随军官中的作战指挥员彻底放弃了反抗,他朝队员们大喊:“放弃吧,我们没机会的,与其做无谓的牺牲,不如向他们投降。”
其他的队员也不得不同意,毕竟辎重军营的运输队,主要的职责是运输尼奥各地的物资,而不是与阿斯德的军队作战,哪怕他们投降,舆论也不会过多谴责他们。
只是很多人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阿斯德的军队能够出现在尼奥的国境内,他们不少人也都在心里怀疑起边境是否已经失守。
作战指挥员在运输车后举起枪,随后其他的队员也跟着照做。没过多久,阿斯德的军队停止了射击,他们的狙击手看到了这里的情况——掩体后举枪,这一行为意味着缴械投降。
子弹射击的声音消失了,铁门内的人都目目相觑,他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能依靠声音来猜测战况。
“结束了?”卢克朝着铁门的方向望去。
“大概是已经投降了吧。”赫诺头也没抬,他在想该如何脱身。
他可不想那么快就暴露自己间谍的身份,一旦阿斯德的军队占领了这里,他就再也没有回到博伦的机会了,只能带着这次行动的情报回到阿斯德。
他甚至希望阿斯德的军队溃败,当然,他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哪怕他们都躲在塔里闭门不出,阿斯德的军队只需要一发炮弹就能把铁门炸碎,运输队连等待援助的机会都没有。
“看样子,要想个办法逃出去……”赫诺抬起头来,目光四处环顾。
—·—
阿斯德的部分士兵从装甲车上下来,他们挎着枪,得意地朝着米凯拉之塔走去,士兵们看着把枪械扔在地上,举手投降的尼奥运输队,心里不禁蔑视起他们。
不堪一击的家伙。
这是他们对运输队的看法,当然,这也是阿萨辛对阿斯德士兵的看法。
尼奥的运输队队员狼狈地站在原地,他们举起双手,无神地看着阿斯德的士兵嚣张地朝自己走来,他们无力抵抗,投降的屈辱感涌上心头,但是在枪管和炮口之下,他们也不敢捡起地上的枪反击。
而正在这时,两枚玻璃制成的椭圆体容器从空中落下,砸在装甲战车那坚硬且弹痕累累的外壳上,阿斯德的士兵立刻举起枪往上方瞄准,但在云层的掩盖下,他们看不到顶层。
玻璃碎片四处散开,士兵们嘲笑着尼奥人只敢向他们扔玻璃瓶子,甚至有人朝着塔的上方开了几枪,他们开着玩笑,说这会让扔瓶子的尼奥人吓得尿裤子。
但是他们很快注意到,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是空瓶子,两团绿色的雾气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来。
“这是什么东西?”一个士兵好奇地看着这阵雾气,他挥了挥手,企图扇开它。
但是这些雾气仿佛有生命一般缠着他,他的皮肤顿时感到一阵火辣的灼痛感,接着是他的肺部,一部分雾气钻进了他的呼吸道,对他而言,这是难以言喻的痛苦折磨。
全身的皮肤犹如被皮鞭打得皮开肉绽般疼,肺部、喉咙更是像被无数根细针反复地扎着,每一次呼吸都会让针扎感更为强烈,而屏住呼吸也无法忍受皮肤的痛楚。
他挎着的枪早就扔在了地上,没多久,他疼得失去了意识,最终倒在地上。
而他的皮肤上已经出现了许多绿色的斑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