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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宝庆点了点头,“所以桑贾尔把劳什么圣战喊得震天响。没有这个大义,他根本没法驱使手下的各路人马心甘情愿地出兵。”
“喊得再响也没用。”杨宗闵摇了摇头,“同信真神,互相之间还不是打得血流成河。何况***之间还分什么逊尼派和什叶派两大派,下面又还有许多分支派别,之间也是互相视为寇敌。”
赵似不急不缓地说道:“那就是说明敌军其实并不团结,桑贾尔也意识到这个巨大的危机。战场上要分生死的时刻,手下人有异心,这非常致命啊。所以桑贾尔迟疑、犹豫。现在他想通过谈判来避开巨大的风险。只是,他身上有我们需要的东西吗?”
白崇虎毫不迟疑地说道:“陛下,桑贾尔本身就是我们向西最大的障碍。没有他,呼罗珊、波斯就没有名义上的统治者,各地势力谁也不服谁,会各自为战,我们就能各个击破。”
“参谋局的意思是除掉桑贾尔,摧毁塞尔柱汗国在呼罗珊和波斯名义上的统治?”
“是的陛下。西边乱成一盘散沙,我们才能从容经略。”
赵似默想了一会,很快做出决定,“既然桑贾尔对我们没用,那么杀死他,摧毁塞尔柱汗国在这一带的统治的目标不变。不过,谈判还是可以谈。朕相信,桑贾尔也不会幼稚到,会相信靠空口白牙就能使我们让出巨大的利益。杨宗闵,你和云海去跟那个图格里亚谈。”
“陛下,我们该怎么谈,还请垂训!”
“不真刀真枪打上几仗,桑贾尔说服不了他的手下,朕也说服不了。相信桑贾尔有不少以后都不想见到的人,告诉他,朕也有,然后达成某种默契。”
杨宗闵明白了,无非就是达成借对方的手铲除异己的默契。只是桑贾尔肯定有不少这样的异己,但是己方这么真的没有。不过演戏大家都会演。
赵似想了想,又补充道:“探马司那边拟定一个计划,务必把桑贾尔暗地里跟我们谈判的消息,传过去。关键要让桑贾尔手下的几大巨头,穆汉末德二世、马苏德、萨曼、法塔赫、亚格、达乌德知道。”
法塔赫、亚格、达乌德等人是塞姆南、锡斯坦、亚兹德等地的尹克塔骑兵大首领,是这些地区的实力派。
“是。”
“李云海。”
“臣在!”
“你久在七河地区活动,跟东西喀喇汗国交过手,也曾经深入过河中地区和北边乌古斯荒原。现在朕要派给你一项重要的任务。”
“请陛下吩咐!”李云海毫不迟疑地问道,根本不问是什么任务。
“花剌子模的摩诃末很机敏,早早就暗地派了使者来碎叶城。这家伙,参谋局收集了他以往的情报,确实是个小机灵鬼,现在可用!朕派你带着突骑军,先去西洪河下游的毡的,据说那里是塞尔柱人的发迹的地方。从那里过西洪河,想办法穿过花剌子模海南岸的戈壁沙漠,进入到花剌子模。然后打着花剌子模的旗号,沿着纪浑河西岸南下,直接杀进呼罗珊。”
李云海想了想答道:“陛下,臣曾经听一位来自花剌子模海附近部落的人提起过,在毡的西边不远处,有一条西洪河的分支,是条季节河,很少露在地面,大部分时间藏在地下。它斜着向西北流去,在花剌子模东边两三百里的地方流入海里。”
“臣想着沿着那条季节河而行,起码很容易打到地下水,一路向西北,再沿着花剌子模海转正西,抵达花剌子模。”
赵似点了点头:“好!既然是季节河,那么暗河埋在地底下的不会太深。叫后勤局准备三十套打井设备,还有配套技术人员,给你们带上。这些设备几经改进,在河西、在朔方、定襄以及漠北使用,非常有效。”
“谢陛下。”
“云海,这一路上十分艰险,你们务必当心。到了花剌子模后,摩诃末这家伙两面三刀,一定要用心防他。”
“陛下放心,臣知道该如何应对他,一切小心。”
“还有打花剌子模旗号的用意,你知道吗?”
“回陛下的话,杀人放火的坏事,都是花剌子模做的,跟我们宋国无关。”
赵似笑了笑,用力拍了拍李云海的肩膀。
在过去的十几天里,宋军与塞尔柱联军互相试探,交战程度越来越激烈,从数百人的小型遭遇战,到上千人的遭遇战,最后发展到上万战的会战。
互有输赢,互相估算着对方的损伤。但是总的形势是宋军慢慢向后退去。但是塞尔柱联军进军的速度,比宋军后退的还要慢。
又过了两天,在诸位将领越来越激烈的牢骚中,桑贾尔传下命令,大军继续开拔,向怛逻斯进发。
怛逻斯的地理位置特别重要,东边是千泉山(吉尔吉斯山),西边是喀尔楚克山(卡腊套山),背后就是广袤、平坦的草原和荒漠。
千泉山和喀尔楚克山都是天山余脉,千泉山海拔高些,地势险要些。喀尔楚克山则要缓和许多,也有不少山地草原。怛逻斯位于两山之间一条宽阔的山谷上,旁边有一条答剌楚末河。
算来算去,相比山峦连绵、地势更加险要的叶支关、疏勒城,塞尔柱联军还是觉得怛逻斯这个方向容易啃一些。
这天早上,太阳刚刚从地平线跳了出来,阳光像千万支箭失,瞬间射满了大地。在南边,无数的旗帜在地面上冒出来,如同无边无际的森林。
旗帜上写满了“真神唯一至大”这样的字句,有大食文,也有波斯文,还有部分突厥文。旗帜的颜色有藏青色,有黑色,也有白色,数千面聚在一起,在风中发出巴拉巴拉的甩动声音。
这些刚刚做完早礼拜的***士兵们,或骑着马,或列队步行,从白水城以东各个营地里,缓缓走出,向怛逻斯城南一百二十里的平地走去。这里属于丘陵地带,中间有很大一块平地,足以让二三十万军队完全展开。
桑贾尔策马走在人群中间,全副铠甲的精锐古拉姆骑兵,把他团团护卫住。他的神情有些复杂,眼神有些飘忽,就像天上的云朵。
马苏德、萨曼紧跟其后,看着前面那个裹在黑甲白袍里面的身影,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抬头看了看远处,期盼中的宋军还没有出现。
穆汉末德二世与锡斯坦的埃米尔法塔赫策马并立,热切地说着话。此时的穆汉末德二世像极了热切要把自己养了三十年的女儿嫁出去的老父亲,口水乱飞,在空中凝聚成一朵朵的花儿。
这时,数百支牛角号的声音被吹响,浑厚雄壮,带着广袤草原的孤独,雪山冰川的寂寥,浩浩荡荡地从北边席卷而来。
塞尔柱联军所有人都为之一振,举目向前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