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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玥这一脚用了不少力,猛然落空很是晃了自己一下。
因着差点跌倒,原本生气的情绪被放了气,全然没了。
“你你你,你这个坏女人!你竟然敢对本宫不敬!来人啊!给本宫拿下!”
士兵们执起枪戟,作势就要冲上前来将凤璟妧拿下。
祁玥是他们的太子,凤璟妧归根到底只是外人,就算她不是,那也只是一个将军。
太子下令,谁敢不从?
凤璟妧却是淡淡一笑,丝毫不乱:“你们真的敢动我吗?”
只一句话,却令所有蠢蠢欲动的人止步。
她身份毕竟特殊,是大魏派来的使臣,肩负着两国的关系,若是真的将她得罪了,怕是不美。
凤璟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双目炯炯,也不作声,转而看向跳脚的祁玥。
“小家伙,是不是没教过你,热情好客是什么意思?”
“坏女人!”
祁玥大喊一声,举起拳头就往凤璟妧身上打去,却被她一脚踹飞出去。
“啊!!!我是太子!是太子!你这个坏女人居然敢打我!”
祁玥简直要被气炸了肺,猛地从地上站起来,连身上的尘土都不拍,奋力跑着想要将凤璟妧撞倒。
谁知凤璟妧只是轻巧转个旋便避开了他斗牛式的攻击。
“扑通”一声,祁玥被她一脚绊倒,摔了个结结实实的跟斗,满头满脸都是泥巴。
“哇!我可是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你居然敢对皇帝无礼!”
祁玥又疼又气,竟然毫不顾忌形象地大哭起来。
凤璟妧眉头一皱,看着已经向自己围过来的士兵,不屑勾唇。
“你是太子,也是储君,更是未来的皇帝,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是东魏的太子,又不是我家的,我为什么要礼让你?好没道理!”
她话说的轻松,皮青脸肿的祁玥却是不依不饶。
“来人!拿下她!拿下她!”
他喊的歇斯底里,尖锐的声音刺破耳膜,凤璟妧更加不耐烦。
一个箭步上去,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祁玥便在她手里了。
“你很狂啊,且不知礼数,更不知自己身份几何。”
看着被自己拎在手里的祁玥,见他满脸惊恐涕泗横流,凤璟妧冷冷一笑,道:“你家里人没教过你规矩,我便僭越一次,来教教你!”
话罢,她提着祁玥的前襟往外走,士兵们一个个吓得腿抖,却没有一个敢做出头鸟。
他们都记得那天凤璟妧二话不说斩了两个贵妃的事,那是一个干脆利落,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的。
万一他们贸然出手,激怒了她,真的连累太子可怎么办?
那就不是救驾之功了,而是抄斩之罪!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祁玥只能眼看着自己被凤璟妧拎着走,却丝毫挣扎不了。
他一要踢凤璟妧,就会被猛地提起来。
这样忽上忽下的,让他原本就忐忑的心更加没有着落。
“你要带我去哪?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父皇和皇叔是不会放过你的!”
“动你一根汗毛?”
凤璟妧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上下扫量他一眼,嗤笑一声,道:“你也不瞅瞅你现在,鼻青脸肿的,那里是只被动了一根毫毛!”
祁玥突然就不敢说话了。
他平日里嚣张跋扈,那是仗着自己太子的身份。
逞凶斗狠、不学无术、逗猫遛狗,那也都是因为自己的身份。
别人从来不敢对他怎样,甚至编排他的话都不敢说一句。
凤璟妧却不一样。
她不怕他的身份,他那一人之下的高贵身份无法压制她,那就代表他的挡箭牌没了,自己很有可能受到伤害。
人都是这样,有倚仗时有恃无恐,一旦遇上了硬茬子,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思量一二,更何况是一个小孩子呢。
“漂亮姐姐,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祁玥瑟瑟发抖,带着哭腔的小奶音令人听了就要心碎几分。
他原以为女人都会对小孩子心软,尤其是他这种长的好看且会哭的孩子心软。
但显然凤璟妧又一次让这个年纪小小的太子爷失望了。
“不是很嚣张吗?走!骑着我的马,带你跑两圈!”
祁玥被她一把丢到高头大马上,整个人都被摔没了神。
凤璟妧飞身上马,将他环在身前,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快!保护太子!”
“追!追回来!”
“快去禀报陛下!”
……
所有人乱成一团。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凤璟妧竟然真的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将他们的太子掠走。
这里可是军营,是上京最大的保障。
就在他们这些兵汉子的地盘上,他们的台子被人劫走了。
这要是传出去,京畿大营便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杨广听说太子来了军营,才堪堪到了门口,就见到两人一马从侧门飞奔出去,暗叫不好拍马就要跟上,却陡然被人拉住。
“杨大人!劳烦你去一趟王府,将这件事告知王爷,咱们就先去追了!”
他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同样策马扬鞭的人挤到了一边去。
杨广眼神阴沉地盯着凤璟妧消失的方向,眼里恨得喷火。
又是这个女人!
只要一沾上她就指定没有好事!
已经有许多人追着他们离去,杨广干脆掉转马头向着祁焕的王府而去。
就在所有人都为这件事忧心忡忡时,祁焕先是派人围了驿馆,再是分拨兵力出去寻人。
但京畿大营本来就在城外,凤璟妧这一跑更是天高地远,他们只能地毯式搜寻。
祁珩听了这个消息先是愣住,但对上祁焕探究的眸子却不能表露心迹。
“王爷不要太过担忧。太子殿下去找郡主探讨兵法,郡主不过换了个清净的地方教学罢了,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他微微一笑,如朗月清风摄人心魂:“莫不是王爷以为,郡主会舍下这浩浩百人,对太子不利吧?”
祁焕一双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他摸不透凤璟妧的意思,又想起来那个女人的心狠程度。
毕竟是被她刺杀过几次的人,又知道她强势的脾气。
先前她被自己利用已经憋了一肚子火,又遇上祁玥去找茬,保不齐会做什么出来。
自己反复对自己说,她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但这样的事他不敢赌。
人心隔肚皮,谁能保证谁?
“在郡主未回来之前,劳累王爷和各位使臣大人呆在驿馆中不要乱动。”
祁珩眸子微眯,静静注视他一眼,旋即粲然一笑:“保证配合!”
就在两方人马僵持不下时,门口处忽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我不过离开了短短数日,这驿馆中就这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