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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里正 陇右 196、雷霆出击,开源广进

作者:离珠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2-07-15 20:20:27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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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安西便疯了一般。

    得益于梁珅辛辛苦苦建立的地下暗线,就算有回鹘人的庇护,赵正都能准确地找到每一个沙匪马匪的巢穴。龟兹的右武卫丢下了屯田的农具,每日的日常从站岗放哨挖地种地变成了放马侦查,四散而出的斥候牢牢地咬住那些尾大不掉的匪群。顺着那些穿得如同难民一般的内线留下的印记,大队覆甲的骑兵如风卷残云,人过财留,稍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赵吉利、朗多秦与段柴分别带队剿匪,动用右武卫八百人,另加疏勒、莎车、龟兹民军两千人,尹州、西洲鹘军两千人,按照赵正划定的清剿区域,交叉式实施定点清除,清除一处开放一处。清剿区外联军则十里一岗、百里一卡,以链式锁住各绿洲,遇匪情便点燃烽火。就近马队少则数十,多则百余人顷刻间杀到。

    匪群不过依靠手中利刃为非作歹,欺负欺负手无寸铁的百姓和抵抗力不足的商队尚能耀武扬威,但遇上唐军俱甲的右武卫,却根本没有一合之力。此等乌合之众,被右武卫骑兵追得满戈壁滩乱窜,想要逃遁,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联军有杀错无放过,拉网式反复扫荡,不定时实施清剿回头看,铁蹄横扫大漠,两月间,便斩获无数。光押解回龟兹的匪首,便已有数十人。金银铜钱百余车,钱币七十万贯,金银器折合银六万余两,粮秣更是不计其数。另有归附匪群千余人,皆被赵正充去了西洲工地营,挖渠去了。

    这不打不知道,一打吓一跳。便是连赵正自己,也没想到原来安西这不毛之地,还能养活如此多的匪患。

    雷霆严打持续期间,安西匪群人人自危。眼看扛不住这地毯式地搜索追杀,便纷纷铤而走险,翻越天山,往北往西去了。

    原本是为了广开财源,解决燃眉之急,却不料造就了赵正剿匪阎罗的称号。只三个月,安西匪患绝迹,而龟兹城外的修罗场,为恶多端的匪徒尸首,已层层叠叠,竟是筑成了京观。

    听闻安西收复,有那些大胆的西域客商便带着天竺的黄金、大食的珠宝,翻越葱岭,长途跋涉,到得疏勒城下,方才天亮,便听天边如雷滚动,霎时间,如明黄色乌云的右武卫骑兵就已经席卷而来。

    本以为遇到了沙匪,却见大唐战旗飘展。客商们战战兢兢地蜷缩在一团,远远望着那面甲盖脸的骑兵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往西北而去,狂风卷过,风沙扑面而来,只留下了一阵阵渐渐远去的马蹄声和马鞭声。

    “看来,大唐的军威又降临在了这片黑沙漠上了!安拉保佑!”

    众人齐齐伏倒在地,朝着东方朝拜。

    进了疏勒城,验过了关牒,穿着唐军军袍的莎车人便脱下了头上的圆顶毡帽,问道:“贵商是要去龟兹?”

    “是!”客商们纷纷点头,“我等从波斯来,便是要去龟兹,寻一些便宜的铁矿石。顺便贩卖一些黄金珠宝。先前在碎叶时,已是交过税了。”

    那军头捋了捋胡须,道:“再交十两金。”

    客商们面面相觑,怎地还要交税?却见城门边涌出了一队带甲骑兵,那军头指了指身后的军人,道:“此去龟兹,沿途正在剿匪,都护府有军令,三人不成行,五马不成队,远行须有通关文牒,否则一律按流匪处置。贵商一行人等,少说五六十人,怕是过不去右武卫的关卡。不过我们可以护送,但一路上的粮草茶水,便就都在这十两金中了。”

    那军头说的明白,客商们也听得明白。大战过后,各地均不安全,花上这十两金钱,无非是买路的平安钱,又有军队护送,能省不少麻烦。若是能贩得一些便宜的铁矿,赚得又有多少个十两?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原本吃的就是这碗饭,不须仔细计算,便知已是万全,于是各自凑钱分摊,不一会儿,便恭恭敬敬地奉上了十两黄金。

    那军头将那黄金收了,便登记造册,发放盖有都护府大印的凭条,嘱咐客商凭条是龟兹的通行证,不可丢弃,否则进不去城,莫要怪疏勒守军没有提醒。而后将黄金分作了两份,一份装进一旁的钱柜中,另一份用一只布袋装了,贴上布封,打上火漆,交由驿马,定时递交都护府。

    于是客商们拿着凭条安心上路,一路沿途驿站免费停车,只需缴纳一笔极低的费用,便可喂马过夜,想吃得很好却是不行,得另加费用,但每人一张饼,一碗醋汤的标配已经比很多平民吃得好得多得多。

    且并不强迫。

    来往官道上的都是大唐军队,押送着车架、囚徒,在各处驿站飘展的大唐军旗下,一箱一箱的珠宝,一车一车的粮食,闪着每个人的眼。年岁大一些的客商一时恍忽,以为竟是回到了数十年前。那时大唐强盛,这路上车马不绝,那华丽的绸缎、雪白的丝绸,那以钱计价的茶叶……

    龟兹城外三十里的右军驿,新调配的军粮马草被捆装上车,赶车的车夫们望着那些风尘仆仆、远道而来的客商们,纷纷点头致意。

    “你们这是要把这些军粮送去前线?”

    “哪有什么前线?你也不看看,如今安西到处都是前线。军械司要发往哪,我们便运往哪。到了地方便就有人接收。”

    “仗不是已经打完了吗?怎么还如此地大动干戈?”

    “大仗是打完了,可各处剿匪不也得吃粮秣马么?贵商,你们不若下回来的时候多运些粮来,天竺的大米,波斯的面什么的。金银珠宝眼下也卖不出去。”

    “多谢了,下回一定。”

    拱手作着唐礼的波斯商人掩了掩黑色的罩衣,默默地摇了摇头,米面能赚几个钱?这黄金珠宝,不才是乱世的硬通货么?

    到进得龟兹时,城门口贴着写着各式文字的告示,说的是自疏勒一路前来龟兹,沿途各商可曾遇到拦路要钱,漫天要价的行为,或是有无唐军明火执仗,强抢钱财的桉例。若是有,尽可呈报都护府,只要调查属实,便失一赔三,严惩首恶。并且下回再来,可免关税。

    客商们虽然脸上将信将疑,可心里却也颇为温暖。城门卫收回了他们手里的凭条,而后又每人发了一本小册子。

    这小册子上标明了如今安西各地各货物的售买价钱,均以白银、铜计价。尤其注明了何种货物短缺急需,并且不定期更新。

    做生意做得如此明白,也着实让人如沐春风,一开始还有些怀疑,可到了实地再一查访,便知原来是都护府已经根据物资情况,对物价进行了管控,扰乱管控市场的,都被抓去打板子了。而且龟兹的市场更倾向于外贸,虽然也以铜、银本位计价,但也能以货易货,只不过需要在都护府下的计量司进行交割,并缴纳一笔费用,确实也方便了不少。

    另有一些商人,瞅准了安西各地的物价,便干起了来回倒腾的买卖,根据货物贵贱,只需缴纳一笔保护费,安全无虞,便就是生财之道。

    一时间,各地商队络绎,车不走空,马不卸鞍。便是连北庭的市场,也有了波斯的倒货商队。

    赵正打这些客商的秋风,并不是心血来潮。只不过安西初定之时,听说大唐接管了安西各地,这不要命的商人便如闻见鲜血的蚂蟥顿时闻风而来。他们想来看看是否还能沾一沾大唐的繁荣。可彼时商路并不畅通,除去河西走廊仍在吐蕃人手里外,沿途的匪患也甚为猖獗。

    两厢打击之下,远道而来的商人们便就有了打退堂鼓的打算。这赵正怎么能忍?一旦断了财路,那便如杀了父母,于是便有了这一系列的举措,一边打压匪群,一边护送商路。两手抓,两手硬。为的就是广开财源,维持运作,以便以战养战。

    商队送来了金银,换走了龟兹的铁矿和焉耆、北庭的马匹。赵正便用这些金银再换北庭的皮货,或折成粮食、牛羊,剩余的便让商队带来安西稀缺的铜。随后,便就在龟兹开了一个铸币场,铸起了安西铜币。

    对于经济来说,赵正完全是两眼一抹黑,纯纯粹粹的门外汉。但他知道,光靠一腔热血和画大饼,是发不了财的。龟兹眼下别无长物,仅有的铁矿和马匹不能作为货币使用。

    他缺钱,金银贵重且量少,不适用于还相当贫穷的安西,于是便需要大量的铜。

    但毕竟他赵正是大唐的苍宣侯、安西都护,私铸钱币这种事,与谋反无疑。若不是朝廷说过,不过问安西财政,赵正也不敢如此放肆。他想试着建立起安西自己的金融和经济体系,货币便是首当其冲。

    为了区别大唐的铜钱,安西的钱币上铸有安西字样,为方便贸易,又分大小两种。大钱一个一两,小钱十个一两。另外,赵正也试着办了官营性质的钱庄,以安西都护府的军令形式约定钱数,在龟兹存钱,凭此军令凭条,可到疏勒取钱。

    但也不是没有反对声音,罕拿对赵正这做法就十分地不苟同。

    他拿着刚刚铸造出来的一枚重钱,“啧”了一声,摇了摇头,“苍宣侯着实是个鬼才,但只可惜,这钱币制作虽好,却不能向外流通使用。且铸多少,发多少,苍宣侯心中可有一个数?”

    赵正愣住了,这事他也不是没想过,可真正被人问起时,心里其实也没底。

    罕拿道:“铸钱一文,便值一文么?若是铸得多,放得多,这原本只需要一文的蛋,怕是就要两文、三文、甚至四文了。而且安西的私钱,外商认么?铜钱价值若是起伏太大,对安西有害无利。外商拿着这些铜钱回去,贱时便铸成铜块卖回来,贵时则用它们买去我们的铁矿和马匹,数额一大,伤本,全为他人做嫁衣。”

    见赵正也在思虑,罕拿又道:“罕拿也不精通此道,只是听闻,私铸钱币无利,只有朝廷这等体量技艺才有盈余。苍宣侯花在铜钱上的火耗、人工,可都折算进去了?而且安西本也产铜,只是战乱未复,开采不易,一旦恢复开采,冶炼制铜成本几何?算来算去,铸造成钱币,比之进口铜块铸造,是贱还是贵呢?”

    赵正听了一头的雾水,这一枚铜钱值多少钱,不仅是个数学问题,还是个哲学问题啊!

    罕拿见赵正一脸茫然,便叹了一口气,拱手道:“若是苍宣侯信任罕拿,便就让罕拿挑了这个担子!”

    “你懂?”

    罕拿摇头,“域外蛮荒之才,学识粗浅,只不过多看了几本书。若是对着书本翻上一翻,说不定能找到一个平衡的法子!”

    赵正闻言大喜,正是瞌睡来了有人送上了枕头。都护府的事远比凉州都督府还要复杂,民族、人丁、军事、政务,全靠他一肩挑起,有时候步子迈得太大,确实容易扯着蛋。当即便点头,“若如此,我便将安西财政大务交予你了!至于西洲军务,我另寻他人!”

    罕拿笑了笑,说道:“可我也不敢保证能成,侯爷莫到时候捉我一个玩忽职守,让我吃了官司才好!”

    “无妨!只要你不乱来,我总不能把板子打在你身上。但是三王子切记,钱币事务事关安西稳定,能则能,不能则不能,千万莫要勉强。”

    “谨遵将令!”罕拿认真肃然,当即便立下了军令状。赵正就是喜欢他这样的性格,有能者担当,不拒绝,不推诿,是个不可多得人才。

    眼下七月迫近,掐指算算日子,赵正已到安西整整一年。这一年来,击退约茹大军,坚壁清野剿灭众多匪患,唐鹘联军人才涌现,功表册报已能装下一辆大车。如今规划的龟兹、西洲暗渠给水工程初见成效,西来外商日渐增多,北庭各部迁移人群愈加旺盛。这数十年前繁华的丝绸之路,逐渐已具备了复兴的条件。

    只待平定吐蕃,驱逐河西走廊的下勇武军,大唐西行之路,便就完全通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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