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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磨豆腐挺累的,以后你就别干了,咱家又不是吃不上饭。”王川道。
人常说世上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这意思就是说,干这三个工作的人都是非常辛苦的。
王川不想他父亲一把年纪了,还要卖力气赚钱。
“没事!庄稼人都习惯了!没那么娇气!”王川父亲放下烟袋锅子,笑道。
“妈,我看咱们家除了做豆腐的,还有不少串门的,以往可没这么多人啊!”王川吃饱喝足后,放下碗筷问道。
“哎!这不是咱们家盖新房了嘛?村里人都说你在帝都发大财了,要不房子也不会盖的这么气派。
自从房子盖好后,隔三岔五的就有人过来耍,看看这儿看看哪儿,羡慕的很。连上门提亲的都有好几拨,我都给挡下了。”王川母亲笑道。
也不知道是王川母亲有意还是无意的,在说到有人提亲后,语气加重了几分。见王川没有什么反应,他父亲轻咳了两声,瞪了他母亲一眼:大过年的,提这事干什么!
“我来收拾,你做了一天车,好好休息下。
咱家屋里可暖和了有暖气,我特意让人在东屋盘了一个火炕,下午刚烧的,可热了,睡觉正合适。
你要是睡不习惯,就睡大屋,你爸非赶时髦弄了个什么榻榻米。跟睡地上差不多。你要是怕冷,有电褥子。”王川母亲急忙转移话题道。
王川请人翻盖的房子大玻璃窗,宽敞明亮,东西厢房和正房都是前出一步廊,而且相连,即便下雨也不怕。整个院子看起来古香古色的,其实内部装饰很现代。
就这么个院子,愣是被王川父母在东厢房整出来了一个大土炕,烧炕的火口预留在了房子的侧面。
“没事,我好久没睡过土炕了,我晚上去东屋睡土炕。”王川笑道:“对了,妈,咱家的年货都准备齐了吗?”
“准备的差不多了,上周我炸了点丸子、排叉,蒸了粘豆包,你爸去集上卖豆腐顺道儿买了些带鱼、鲅鱼和猪头。
村东头你大爷家杀羊,我去买了十斤羊肉,过年咱们包羊肉馅饺子。”王川母亲道。
次日一早,王川起来后推开门,只见对面的西厢房的烟囱冒着白烟,他父亲正在磨豆腐。
简单吃了点早饭,王川帮着母亲开始收拾屋子和院子,昨天来家里做豆腐的邻居一早过来取走了豆腐,家里又恢复了安静。
上午收拾完后,闲来无事,王川与父母闲聊起来。
“妈,我大姑家的事怎么样了?后来我大姑一直没联系我,我也没好问她家的事。”王川看向母亲。
“还能怎么样,判了!”王川父亲吧嗒吧嗒抽了两口旱烟道。
“去年三月份就判了,你大姑两口子托了不少人,后来从帝都请了一位大律师,你大姑家老二最后判了三年半。
你大姑急的一病不起,住了三个多月的医院。回到家没多久,你大姑父又出事了,说是有人举报他行贿和贪污公款,现在还在里面关着呢!”王川母亲道。
“明天咱们去看看我大姑吧!”
王川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大姑家当初风光一时,现在儿子、丈夫都面临牢狱之灾。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前几天我跟你爸去看过你大姑,她现在跟大儿子一起住,你大姑也算是经历了大起大落的人,现在都看开了。
她跟我和你爸说:钱再多没有家有什么用,平平淡淡,平平安安的挺好,过日子就是过的一个人气!”王川母亲道。
“妈,院子里的苹果树是哪来的?鸡窝呢?”王川觉得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沉默了片刻后,岔开话题问道。
“苹果树是你爸从苹果园里挖来的,你爸说这果树挂的果儿品种好,好吃!
咱家盖新房,院子里放个鸡窝不好看,我就让施工队在院外菜地上垒了一个鸡圈,上面罩上网子,不怕鸡鸭乱跑。”王川母亲道:“走我领你去看看,正好该捡鸡蛋了。”
“妈,我来吧!”说着,王川跟着母亲向大门外走去。
正当王川在鸡窝里“奔蛋”之时,王川父亲小跑着出了家门。
“川儿,你手机响了,快接电话。”王川父亲说着将手机递给了王川。
“喂!大胖啊!过年好!……也给你全家拜年了!啊?……你要过来,别来了,挺远的。你上高速了……那行,占!占!我给你准备上。”王川说完挂断了电话。
“有朋友要过来?”王川母亲听出了一些端倪,问道。
“嗯,我一个朋友,要来家里拜年。估计得下午三四点钟到。我一会儿去集上买点菜。”
听王川喊对方大胖,王川母亲用大脚趾头都猜的出来对方是个男的,有那个女的会被叫大胖啊!太不雅啦!
下午当王川坐着爸爸的电动三轮车买菜回到家时,手机响了起来,是大胖打来的。大胖已经导航到了村口,王川急忙骑上电动三轮车向村口而去。
不一会儿,在电动三轮车后面,一辆皮卡车停到了王川家门口,大胖从皮卡车上走了下来。
“川儿!我给你带了半扇猪肉,来帮把手!”大胖一边说着,一边向车后面走去。
听到门外停车的声音,王川父母也走了出来。
大胖见门里走出来二老,看向王川,眼神中充满疑问。
“这是我爸妈。”王川介绍完,转头看向父母:“爸妈,这是大胖,我朋友。”
“叔!婶!过年好,你们叫我大胖就行。”大胖自来熟,笑道。
“过年好!快进屋!”王川母亲急忙道。
王川父亲微笑着点了点头,迈腿向大胖走去。
“叔,我来吧,有点沉。”大胖见王川父亲要帮忙,急忙道:“我来吧。川儿,车上还有些蔬菜,都是自家大棚里种的,纯天然!”
半扇猪肉足有一百四五十斤重,大胖和王川一起将猪肉抬进了院子,车上的蔬菜也被搬进了进来。
“好家伙!大胖,你是不是把家里的菜都搬来了!”王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