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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海生早起了一个小时,在后院里琢磨拳招。那种不通畅的感觉,即使是在睡觉的时候,都让人感到不舒服。
就像是多年的烟民憋着不抽烟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深深的吸一口清晨新鲜的空气,海生摆开双手,扩张着幼嫩的胸肌。
一只麻雀叽叽喳喳的从远处飞到了后院唯一一颗树上。
海生漠然的抬头看着那只麻雀,心里想着那别扭的四招拳法。
这个时节,刚刚开春,根本没有虫子出现。但在一座城市中,可以给麻雀吃的东西还不算少。对于这种生命力极其顽强的鸟类来说,这颗老树上还能找到些可以入腹的东西。
“哒哒!”麻雀快速的在树皮上敲打两下,用它的喙勾下一小片树皮。
那片被勾下的树皮下,一只黑色的小虫子豁然可见。自己的藏身之所被掀开,那小虫慌张的扭动着身体,想逃脱被吃的命运。然而,麻雀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快速的一啄,小虫已经进了麻雀的肚子。
从开始的试探,到掀开树皮,到闪电般的一啄。这一切,都显的那么自然。
“这,是一种本能。”海生呆呆的看着呼哧着翅膀飞走的麻雀,心中翻江倒海。
“所谓的流畅,就是本能的一种判断。就想麻雀赖以生存的捉虫技巧一样,这套拳法,就是令人体孕育斗气,让人能够更好的生存!”海生仿佛明悟一般,快速的打起拳来。
一式、二式、三式,四式!
这一次,海生没有跳过第四式,而是自然、流畅的打了出来!而由于没有跳过的第四式,后面无论如何不能顺畅打出的第七式也自然的打出!一招、两招、三招,原先无法攻克的难题好像完全不是问题一般被迎刃而解!
行云流水!
“呼!”一套拳打完,海生长呼一口气。一股热流突然出现,从小腹往胸口扩散!
海生一惊,想起了斗气。“这,就是斗气?”海生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胸口。
丁老汉没有练出来的斗气,自己三天就练出来了?
兴奋!
小海生红着小脸再次打起拳。一遍、两遍,小海生体内的斗气越来越充实。海生此时已经不是一股热气憋在胸口,而是全身发热!
小海生拉拉自己的领口,刚开始的热流,他只是感觉到温暖,而现在,已经是难受的程度了。
“我得喝点水去。”
小海生张着嘴走到井口,扔下去木桶,摇上来一桶井水。
“咕咚!”“咕咚!”
半桶井水下肚,却依然感觉热的要命。这种持续的难受,比被人砍了一刀还要痛苦。
海生还想喝,但肚子已经放不下那么多井水了。小海生摸着自己滚圆的肚皮,靠着井边瘫坐在地上
“诶。”丁老汉从床上坐起来,从一旁拿起衣服穿着。“生儿应该又是吃面包吧,买回来那么多食材,以后让他自己做早饭吧,顺带我也能吃点高品质的早饭。嘿嘿。”
丁老汉像往常一样推开门。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海生已经拉了一个小时的制冷机了。
“恩?”丁老汉愣愣的看着瘫坐在井边的海生。这个时候,海生全身通红,一看就像是得了大病。
“小子,你怎么!”丁老汉慌慌张张的跑到海生面前,一手放在小海生的额头上。
“嘶!好烫。”丁老汉慌张的去房里拿了一条毛巾,在海生摇上来的半桶水里一润,敷在了海生的额头上。
神智清晰,只是热的要命的海生看着丁老汉的动作,说不出话来。
在他的记忆当中,丁老汉现在太反常了。
而丁老汉搂住海生的肩膀,正要把海生抱到屋里去。
“啊,我没事。”海生一看到丁老汉要抱他,慌张的伸手推向丁老汉。
“哎呦!”丁老汉居然被海生推到在了地上!
丁老汉不可思议的盯着海生,海生虽然在同龄中算是力气大的,但也只有七岁,再怎么说,推到他这个五大三粗的老铁匠也是不可能的事。
“这是怎么回事。”丁老汉连起身都忘记了,就这么坐在地上和海生大眼瞪小眼。
“我我好想练出来斗气了。”海生结结巴巴的小声说道。
“练出斗气了?两天就练出来了?”丁老汉不可思议的盯着海生。
“对,今天早上练出来的,然后就浑身发热。”
“既然不是病,那就”丁老汉眼睛一转,站起身来,把海生的衣服扒了下来。他以前听说过,斗气可以御寒,以往见过的一些斗者在大冷天也可短袖出门。海生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运用不当。
小海生被丁老汉扒了衣服,一阵阵寒风吹来,却让海生说不出的舒爽。
“换上件夏天的衣服,和我去咱城里的斗者俱乐部。刚开春都这样了,到了夏天可怎么办。”丁老汉拿着海生的衣服,沉声道。
海生点点头,跑去屋里翻出来夏天的一件薄衣穿上,跑了出来。
斗者俱乐部,一个完全由斗者组成的高自由度的组织。也正由于对于身为会员的斗者几乎没有任何约束力,所以几乎所有的斗者都是俱乐部的一员。
“到了!”
海生抬着头,仰望着斗者俱乐部高大的牌匾。在他的影响中,这么高的门,还是第一次见。这座斗者俱乐部处于科威城的正中央,甚至于城主府都在俱乐部的旁侧。
据说,所有城池的正中央都是这么一座斗者俱乐部,包括歌兰帝国的帝都!皇宫,也得让地方!
这,就是斗者的权!斗者的势!
“要进就进,不进别挡着!”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海生和丁老汉的身后响起。
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站在二人身后冷声道。
门很大,但海生和丁老汉是站在门的正中央。
“真不好意思。”丁老汉冷冷的沉声说道。他虽然不是斗者,但在能打造下品魔法兵器的铁匠中,手艺绝对是排的上号的!青铜斗者,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丁老汉说完,拉着海生进了斗者俱乐部。而身后的白衣青年一脸铁青。以他青铜斗者的修为,自然看的出那丁老汉是个没有斗气的普通人。
“只是那小孩,恐怕也就六、七岁吧,如果是在半年内练出的斗气,就可怕了!”如果是青铜以上的修为,还犯不着害怕一个资质卓越的后辈,但他也仅有青铜的修为。等海生凝聚斗气,成为青铜斗者后,他再没有一点优势。
虽然门口发生了一点不快,但海生完全没有被影响,他好奇的看着四周的新奇事物。这斗者俱乐部在城中央,和铁匠铺离的颇远,他也没有来过,更没有进来参观。
“小子,看那。”丁老汉站住脚,拉住海生。
海生顺着丁老汉的手指,看到一旁的三具铠甲。一具是青色,一具银色,最后一具是金色。
“青铜铠甲、白银铠甲、黄金铠甲,这是斗者的三个境界。这三具铠甲,听说所有俱乐部都有。啧啧,这黄金铠甲和白银铠甲都是真金白银,这么一具铠甲怎么也得十几斤!有钱呀!”丁老汉看着那黄金铠甲,那眼神好像恨不得把那铠甲搬回家。
那赤裸裸的眼神,引的路过的几个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咳咳!”丁老汉尴尬的干咳两声。
“走,走。里面有给刚练出斗气的人评测的斗者大人。”丁老汉眼中难得的透着尊重。负责评测的斗者,就算不是白银斗者,在青铜斗者中也是城中数一数二的。
斗者俱乐部,丁老汉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这么大的建筑群,丁老汉带着海生左转右转,到了一个院子。这个院子没有树木,只有一个平整的圆形石台。除了一个黑发老人坐在台下的桌子后面,再没有一个人。
当丁老汉和海生走到老人面前,老人才发现丁老汉和海生两个人。
“好小的孩子。”老人看向小海生,眼中精光一闪,笑呵呵的问道:“孩子,多大了?”
“七岁!”小海生大声道。每天在外面和狗子、二虎两个孤儿到处跑,他除了丁老汉外,一点也不怕人。
“呵呵,好!好!好!”老人听到海生的年龄,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这是你的?”老人看向丁老汉。
“我孙子!”丁老汉毫不犹豫的回答。
“练了多长时间练出来的?”
丁老汉听到这个问题,有些犹豫的低下头。
“怎么了?七岁的孩子练出斗气,再差也差不到哪去!放心说!”老人看到丁老汉的样子,以为用的时间颇长,哈哈笑道。
“不是的,其实他是用了两天练出来的。”丁老汉犹豫半天,还是说了出来。他虽然也试着练过几年,但对于多长时间练出来,天赋如何,他还真不知道其中的道道。
“呵呵,也没多差嘛,两天就两天!?”老人话说了一半,突然发现丁老汉说的是两天,而不是两年。
老人一反之前淡然的表情,双眼瞪得老大。“你确定是两天?”
“恩!”丁老汉毫不犹豫的点头。从他给海生小本到今天,确实只有两天!
得到丁老汉的确认,老人再也顾不得体面,直接伸手抓住了海生的手腕。
海生只觉的一股让人难受的气流想要从手腕进入他的体内。一直盘踞在胸口的热流猛的窜了出去,毫不犹豫的向手腕进来的气流缠了上去。
“咦!”老人轻咦一声,加大了斗气的量。
大量别人的斗气进入海生体内,他自身的一点斗气马上被冲了七零八落。被打散的斗气在手腕处转了几圈,退回了小腹。
“不管怎么说,连青铜斗者都不是,这样的反应和控制力,也算天赋不错了。”老人笑呵呵的说道。
海生则完全听不懂老人的话,那些热流,他并没有控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