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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几个脑袋从太守府的墙头露了出来。 他们四下察看了一番,见四周一片漆黑,不见人影,又缩了回去。不一会儿,更多人影出现在墙头,当他们攀上墙头,正要向外跳时,黑暗中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弓弦声,随即箭矢如雨一般落在墙头之上,立时便有数人中箭落下墙头。没有中箭的人也翻身跳回院内,躲避羽箭。
藏匿在四周的兵士纷纷显露出身形,点起火把,将太守府四周都照亮了。士兵们前进到里院墙二十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前排架起盾牌,后排刀枪林立,弓箭手隐藏其间。但他们似乎没有进入院子的想法。
名扬站在一处房屋的屋檐下,望着眼前的府邸。诸葛亮从储水池来到名扬身边,说道:“将军,只要这样围而不攻,他们泡在水里,没有粮食,一晚上或许过得去,两个晚上他们就会忍耐不住的。”
名扬点点头:“先生妙计,在下佩服。”
诸葛亮十分谦逊,忙说:“将军折煞在下了。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来听听。”
“匪徒都已经堵在府内,插翅难逃。不如先打开城门,放过往的百姓出城吧。”
名扬说:“你也要走?”
“在下待事情结束,再走不迟。”
名扬笑道:“你放心,待事情结束,我把我的千里马借给你,误不了你的事。”
第二天清晨,除了太守府,全城的戒严都解除了,城门打开,过往的客商、百姓纷纷离城。黄达、关羽都不用再守城,离开城楼,来到太守府。
关羽不知道这几天城内发生的事情,便来询问名扬。名扬说:“里面就是洛云坞的八少当家巨山川。”
名扬向关羽展示了巨山川带来的火药,介绍道:“这种威力巨大的东西,就是巨山川带进来,只因为要杀我一人,而要连累下邳百姓。你看清楚他是什么人了吗?”
关羽不相信火药有这么大威力,但他也没有当场质疑名扬。毕竟暗杀也不是光彩的行为,一个商人暗杀一名将军更是匪夷所思。选择相信谁,还得再观察些时日。
关羽说:“需要关某效劳吗?”
名扬说:“关将军且去休息,他们已如瓮中之鳖,插翅难逃。”
“哈哈,这比喻甚是有趣。”关羽听了两个自己没有听过的成语,不禁笑了出来。
名扬同时要黄达替了吕蒙,让忙碌了数日的吕蒙也去休息。等到晚上,从院内射出一支箭,箭头绑着一封信,捡到信的校尉立刻带来见名扬。
名扬打开信一看,信件是巨山川写的:“金将军:在下认输了,向你投降。按照咱们的规矩,请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名扬没有想到巨山川这么能伸能屈。他对当时古迎阳负隅顽抗的场景记忆犹新,古迎阳力敌名扬、孙策,最后金、孙二人在纪如意的帮助下,才制服古迎阳。到了今天,巨山川居然直接投降了。
名扬请诸葛亮看了书信,问道:“先生怎么看?”
诸葛亮说:“他若投降便是最好的,免得造成死伤。但是这里面可否有诈?”
名扬说:“他现在走投无路,若不是真降,就只可能在投降之时刺杀我。只要我不与他接触,他便不能得逞。成功的可能性太低,我觉得他不会这样做。姑且当他是真降,我们小心就好。”
名扬没有立刻答复,一直等到天亮。他才命令手下去太守府门口,大声对里面喊:“里面的人听着,放下武器,脱光上衣,从前门慢慢走出。”
重复喊了多遍,只听太守府前门有响动,门前所有的士兵全部严正以待,结成一个包围圈,等门里的人走出来。
巨山川带着五六个人走出太守府大门,其中两人因为受伤被同伴搀扶。他们刚走出来,门口守军的校尉就喊道:“全部跪在场地当中,让我们搜查,不许反抗。”
巨山川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走到空地中央,跪了下来。他的手下见少当家都服从了,也都跟过去跪下。名扬军的士兵上前搜索过后,未发现武器,就将他们都绑了,直接押往牢狱。
名扬和诸葛亮在远处看完整个过程。诸葛亮说:“将军,既然匪徒已经就擒,在下便告辞了。”
名扬说:“先生何不留下一天,让我备下酒席以表感谢。”
诸葛亮说:“当今乱世之中,官未必是官,匪亦未必是匪,我帮将军完全是出于私利,至于你们之间的关系我不想知道。我多待一刻,便多陷入一分。不如早走,也免误了我的行程。”
名扬牵过战鼓,对诸葛亮说:“孔明先生,我耽误了你的行程,此马借给你,你且赶回琅琊,祭拜完祖先,回来时路过下邳,再将马还我便是。”
诸葛亮急忙推辞,在名扬一再坚持下,他向名扬拜谢,骑上战鼓。名扬又骑上一匹马,将诸葛亮送至郊外五十里,直到诸葛亮劝名扬停下脚步。
诸葛亮说:“在下一个书生,怎受得起将军如此厚礼,将军又借马,又送行,在下无以为报呀。”
名扬说:“我观先生的面相,日后必是旷世奇才。本想留先生在我身边,委以重任,无奈先生要回家祭祖。待先生归来,不如就留在我身边如何?”
诸葛亮说:“家师教导甚为严厉,学生出师并非说出就出,须得家师准许。若是不达到他的要求,一辈子出不了师都有可能。”
“尊师可是水镜先生?”
“将军怎知?”
“尊师和先生都名扬天下,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哈哈。”诸葛亮大笑起来,然后向名扬行礼,“将军,有朝一日我出得师来,必先投奔将军。”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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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扬吃过午饭后,叫侍从准备了一些饭菜,然后动身前往牢狱。
名扬派了重兵看守巨山川等人,他们几人被关在牢狱的最深处。名扬命人打开牢门,他亲自拎着酒菜进入牢房,放在牢房中的桌子上。
巨山川见是名扬亲自到来,便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向名扬行礼,说道:“有劳将军亲自前来看望。”
名扬倒了两杯酒,说:“泡了两天水,牢里也甚为潮湿,喝点酒,暖和暖和。”
巨山川端起酒一饮而尽。
名扬一边端出菜肴,一边调侃道:“你知道吗?外面天晴了,哈哈,上天不助你呀。”
巨山川说:“救你的是洛阳的那群老头,若不是他们死守规矩,我怎么会带这么简陋的炸药来炸你?你早就粉身碎骨了。”
名扬说:“我承认你们的武器很厉害很先进。但既然凡事都有规矩,你们的先进武器当然不能在这个时代随便用。你埋怨也没用。”
巨山川苦笑道:“我们在守护历史的秩序,你们却不以为然。我们订立的一些规矩,你们倒是津津乐道。你不觉得有些无耻了吗?”
名扬说:“你们制定了规则保护大多数人的生命,我表示赞同,也十分敬佩。但这不是你们随意夺取他人生命的理由。你们想当秩序的制定者和维护者,也不该去做刽子手和杀人犯吧。”
巨山川说:“我们杀掉少数人,是为了保护大多数人。”
“胡说,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杀人是有道理的。就凭着几部史书?”
巨山川“哼”了一声,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名扬说:“我不打算和你谋什么。我来是告诉你,我会依照汉朝的法律审判你,给你应有的惩罚,让你看看什么叫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