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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刘协在蔡府住了几天,原本还稍有拘谨的他在和蔡邕混熟了过后就完全抛弃了身为皇子的那份矜持,疯起来就和同龄的孩子一样。
而蔡邕呢,虽然整天看着刘协这样疯来疯去也倒是有一副看孙子的样子,但是为官多年的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孩童原本出身帝王?
终于,在趁着刘协和蔡琰去集市的空档,蔡邕将金玄带到了书房。
“正日啊,那个孩子来蔡府也是有一段日子了,老夫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姓名,每当问起时他总是会借机逃跑。老夫寻思着,或许正日你知道?”
金玄摇头叹息,该来的迟早会来的,他也不明说,只是用手指了指天……
看到金玄的动作,蔡邕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天子的孩子你也敢带回来?先不说你绑架皇子之罪,就算是知情不报这一点也足够你在大牢中蹲上几年!
看见蔡邕的脸色,金玄倒是一点也不急,皇子怎么了?也无非只是一个孩子,更何况现在老皇帝都病危了,哪里来那么多闲事还找我麻烦?更别提那些个皇子了,光是夺嫡就已经操碎了他们的心了,估计他们也觉得少一个是一个。
不过金玄可是万万不敢把心里想的这些告诉蔡邕,要是让这老头知道自己是这么想的,估计别说是一顿痛骂了,少说也得抄个几十遍《论语》。
心中想好一番措辞之后,金玄说道:“蔡伯父无需担忧,如今皇子年幼,如是有人发现的话,就说是皇子迷失于洛阳城外,而我们并不知他贵为皇子,只是将他当做大户人家的孩子好生养得,到时再与皇子串一下供,说不定陛下还能赏个一官半职……”
话还没说完,金玄的头上就狠狠地挨了蔡邕一掌,看到蔡邕愈加愤怒的表情,金玄揉着头说道:“莫非是玄说得不对?”
“何止不对!简直是有违道德!知情不报已是大罪,还妄图与皇子串供?真不知你师是如何教出你这样的弟子来的!”
金玄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突然,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只见一孩童快步跑了进来,将一块糖点递到了金玄手里,“哥哥,这个是给你的。”来的正是皇子刘协。
见刘协进来,蔡邕连忙朝他跪下,告罪道:“老臣不知皇子驾临,言语之中多有得罪,望皇子看在老臣为国多年的份上饶了老臣吧。”
刘协见到这幅光景,顿时整个人都傻愣在了那里,眼光瞟到金玄处,给他的回应却是“你自己看着办”,于是便清了清嗓子,想将蔡邕扶起,说道:“蔡伯父何须此言,在这里协只是你们收留的一个孩童罢了,哪里来什么皇子?”
“不不不,皇子就是皇子,哪里来孩童一说?”蔡邕依旧低着头跪着,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
似是见惯了蔡邕的这幅执拗劲,刘协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协就命令你……蔡邕,愿你不要向外面说本皇子在蔡府。”
“老臣……”蔡邕抬起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
“嗯?”
“老臣……遵命。”
“那么,蔡伯父,协就先带着哥哥出去玩啦?”突然刘协的语风一转,拉着金玄就朝门外跑去。
“这……”蔡邕望着金玄和刘协两个远去的背影,不禁摇头叹道:“皇子年幼尚不知轻重,难道正日你也不谙世事吗?”
就在此时,皇宫内外早已是热火朝天,全因二皇子刘协下落不明,帝急召大将军何进倾尽军中之力,势必要将皇子找回,并发急报通知洛阳各附近城镇,如有皇子下落,赏银万两。
而身在陈留的金玄得到这个消息也是在两天以后了,望着坐在身旁的刘协,金玄摸着刘协的头说道:“这事你怎么看啊?你的父皇都已经急疯了啊。”
刘协享受着金玄大手的抚摸,眼睛半眯着说道:“哥哥,如果真的没有办法的话,就将协交出去吧,最起码还能换万两白银。”
听得出刘协话中的讽意,金玄不禁冷哼一声:“万两白银?要是有那么多的钱,早就去救济那些难民了,哪里还有什么黄巾之乱?”
刘协跟着金玄也算是在陈留的外面见到了许多的难民,而又回想起在宫中奢华的生活时,刘协也不禁暗骂。到如今仅仅只是为了寻到自己的踪迹就要耗费万两白银,刘协的心中更是对帝王之家的不屑。
突然,金玄想到一个点子,说道:“要不这样,我先送你回去,你可以和你父皇嚼嚼舌根,说不定你父皇就答应开仓赈灾了呢?”
“不过父皇真的会答应吗?更何况有何进、张让那两个逆臣在,我觉得难。”刘协摇头说道。
听到刘协对何进、张让的评价过后,金玄觉得眼前的孩子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么稚嫩,如果自己能把他往正道上挪一下的话,说不定就是一代明君。于是便说道:“没试过怎么知道?如果成功了,你的声望可是能提上去一点的哟。”
“声望有什么用?”
“可以帮你成为太子……”
“太子?”刘协不屑一笑,“大汉沦落至今,当朝太子又有何用?”
“就是因为这样,你才必须当上太子,难道你不想挽救大汉么?”
“想,自然是想,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既然你想挽救大汉,那么就先按照我的话试着做做看。”
仔细地思量了一会,刘协点了点头。而金玄在与蔡邕商量好了过后,决定即刻出发至洛阳,将皇子送回皇城。
未央宫内,文武百官站在左右,而在尽头的正中坐着已是病入膏肓的汉灵帝刘宏,面色发白的他看着殿中跪着的三人,脸色不禁泛出一丝红润。
“协儿说,自己是被一个黑衣人劫持至陈留,而你们则在途中救了他,是否属实?”
“禀告陛下,皇子说的皆是实言。”金玄答道。
“不可能!”一个声音响起,“内宫中有多名护卫守着,皇子怎么可能会被劫走?”听着语气,想必是何进了。
“哼,莫非何大将军想要推脱责任不可?难道说皇子会撒谎欺骗天子?”有一人站了出来,语气中带着嘲讽,不用说,这人一定是张让。
“咳,这里是你们的朝堂还是朕的朝堂?吵来吵去成何体统?”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发话了,“何进,你掌管护卫不利,现罚你半年俸禄,军棍20……下去吧。”很明显,皇帝在袒护他。
“臣,谢陛下不杀之恩。”
见何进下去了,灵帝将目光移到了金玄的身上,问道:“不知金爱卿位何官职?”
金玄低着头说道:“下官在蔡郎中麾下任一刀笔吏。”
“既然如此,朕封你为皇子侍读,以后就留在协儿身边吧。”
“臣……谢皇上恩赐。”本来金玄不想答应,奈何蔡邕死死拉住金玄的衣服,金玄只得作罢。
“至于蔡郎中……朕升你为尚书,再赏你一套屋子,以后就迁来洛阳吧。”
“谢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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