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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迎上他的目光,正想告诉他,我不恨他,门口传来陈公公的声音:“陛下,婕妤娘娘犯了头风,想让陛下去看看她……”
宋琅顺手抄起桌上的茶盏,砸向大门,稀里哗啦碎了一地,“滚!”
我的心也碎了一地。宋琅我日你奶奶个腿!那是套邢窑青瓷的茶壶茶碗,虽然不是顶贵,但是一套茶杯少了一只,本来八个,现在只剩七个呢,七个!摆成一圈缺一个!我晚上睡觉都睡不着了!
这个插曲,倒让我一番肺腑之词,无法宣之于口。我在僵硬的气氛中,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要不要去看看江婕妤?”
好家伙,我这句话仿佛在冻得结实的冰面上凿开了一个口子,刺骨的冷水瞬间就把我淹没了——宋琅不知道发什么疯,凌厉的目光箭一样“嗖嗖嗖”射向我,逮住我就把我往床帏那边扯。
今天我穿的是朝服,身上层层叠叠包了好几件,头饰也十分隆重,尤其是那顶凤冠,简直有好几斤重,上面还飘着红宝石镶嵌的流苏。
宋琅这一拉一扯,我这顶着石头一样的头跟着乱晃,那些流苏也如纷乱的冰雹一般砸着我的脸,我本能地闭上眼睛,宋琅仿佛知道我被砸得疼,扯过我华丽复杂的头冠掷到一边——可惜我并不想感激他,因为紧接着他就把我推倒在床上,像拆白菜一样一层一层剥开我的衣服。
我也是这时候才明白他想干什么,像被人打了一个闷棍一样有些懵。
我和他上次做这等事,是在五年之前了,那时浛儿刚满三个月,已经能在奶娘的怀里安心入眠了,我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便急不可耐地把宋琅推倒在床上……
说来也奇怪,我并不爱他,但我那时候,却很喜欢和他在床笫间耳鬓厮磨,水乳交融……
好吧,我还是说实话吧,我就是馋他身子,去外面点个像模像样的男倌一晚上还要几钱银子呢,跟他一起不用花钱他甚至还倒贴钱养我,何乐而不为。
不过现在,我已经不喜欢和他做这种事了。
只要他一碰我,我就想起浛儿湿漉漉的胎发,紧闭的眼睛,冰凉的小手……这种心理上的抗拒,直接导致生理上的厌恶,以至于他的指尖触到我的胸,我就反胃想吐,然而我今晚压根没吃什么东西,根本吐不出来,酸水一次次漫到嗓子眼,我却只能干呕。
他冷眼看着我的反应,手上动作并没有停,咬着我的耳垂低声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让我碰你,他一过来,你更是变贞洁烈女了……呵,怎么,我这么让你恶心?”
我知道他误会我和景乔的关系了,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说景乔喜欢我哥哥?太过惊世骇俗,他怕是以为我在撒谎哄他。我只能说:“我们之间的事,跟景乔没有关系,你不要把别人扯进来。”
我以为我这句话说得很有水平了,奈何宋琅头脑清奇:“你还护着他!”
他是我嫂子,我护着他怎么了!?我不护他护谁!?
我默默腹诽,同时抓着他埋在我衣服里的手,不想让他继续乱动,他偏跟我作对,撇开我的桎梏一路往下,还低头一口叼住我的脖子,仿佛要吸干我的血。
脖子上的肉被含住吸吮,并不很痛,但有种诡异的粘腻感。
我完全挡不住他的攻势,男女体力的差距太快悬殊,就连我狠狠拍打他的两只手,都被他用一只手轻松捏住手腕锁在头顶。
我拼命地挣扎,却无异于螳臂当车,他好像并没有十分的力气压着我,但只要我试图挣脱,就被牢牢地禁锢在他怀里。
我恍惚记起,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也是如此,不过那时候,我只有觉得疼的时候,才会想要挣开他——好在这种时候并不多。而现在,他一碰我,哪怕是轻柔的吻,我都觉得疼,无时不刻不觉得疼。
他摸了摸我的脸,触到了冰凉的泪水——我都哭成这个样子了,他还发出那种嘲弄的笑:“怎么哭了?这么难受?不舒服?还是……你心里难受?”
“宋琅。”
“嗯?”
“我日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