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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仆道:“姓杨的,我等身份岂能有假?你还有何话说。快快来我家主人面前磕头认罪!”
杨公柏嘿嘿冷笑,言道:“你是人仆不假,可那铁佛爷我看未必是真,多半你找来冒名顶替的吧!那冒牌货,敢不敢摘下面具让大伙看看真容!”
此言一出,正邪双方群相注目,都想看看玄空面具下的容貌。人仆神色如常,心中着实忐忑,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玄空踏上前一步,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这声音发自腹腔,十分低沉压抑,沙哑刺耳,又带着窸窸窣窣的金铁交鸣之声。众人听之色变,心中惶惶不安。
只待笑声一落,玄空森然道:“老夫当年由千丈绝壁跌落,一张脸早成了稀巴烂,凭你也配看老夫的脸?当真是活腻了!”手中宝杖猛然戳入地面,霎时间,周围的青石板纷纷碎裂,一道巨大的裂痕向前延展,遽然伸向杨公柏三人。
三人连忙躲闪,跃起瞬间,脚下的地面就忽然炸开,石屑四溅。法相、田雄二人躲闪及时,未受波及。而杨公柏稍微慢了片刻,被飞起的石屑弹在身上,甚是疼痛。
众人心中惊骇实在不小。高手隔空击物、隔山打牛原是并不少见。当今武林中,无形掌力、劈空神拳之流的武功比比皆是,多以无形内劲、虚劲伤人。然而似如此将内劲传于地下,传导十余丈且威力不减,这一手功夫当真是闻所未闻。
左道之士看着“铁佛爷”大展神威,都觉得扬眉吐气,正自洋洋自得。而正道众人却大多心中惴惴,均想:“今日来此实在唐突。这老魔头武功如此之高,且对方又是人多势众,等一下打起来,非吃亏不可!”不少人心生惧意,便暗中察看起了下山逃跑的路线。
杨公柏经此一招,傲然的神情消失不见,只剩下一脸凝重。他心中暗想:“此人就算不是铁佛爷,也是本盟大敌,不可不防。”
杨公柏正自思虑对策,其余人也处在惊骇之中,没做任何反应。忽见田雄大步走上前去,由背后摘下一口铁叉,攥在手中大声叫喊道:“铁井生!敢不敢和我战上三百回合,看看老子的铁叉能不能捅穿你的身子。”
众人又想:“不错!天下谁人不知铁佛爷会金钟不灭身。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玄空身形一晃,已纵到了田雄身旁,凛然说道:“田雄,你当老夫怕了你吗?”
田雄二话不说,双手握持铁叉,向前挺刺。此招名为“撼山动岳”,招式简单,威力可非同一般。田雄内力深厚,武功以刚猛见长,此招由他使出,果然有石破天惊之势。
正道中人情不自禁大声喝彩起来,均想:“田老英雄老当益壮,哪怕不是铁佛爷的对手,但由他出马,或许真能挫挫这老魔的锐气。”
玄空看准他兵刃来路,仅仅伸出手指抵挡。但见铁叉头猛然刺在手指尖上,竟再难向前一寸。
田雄涨红着脸,瞪目咬颌,奋力运劲,可手中铁叉真如戳在了一座大山上,丝毫挺进不得。慌乱之际,他不禁回想起往事来,犹记得当年铁佛爷仍是如此的狂傲轻慢,仅仅用胸膛顶在自己的铁叉。今日之情景就如当年一般,这让他如何镇定下来?他越想越怒,越觉羞愧恼火,不由得面红耳赤。可拼尽全身力道,只是脚下打滑而已。
金钟不灭身号称天下第一炼体神功,绝非轻易能破。除非有二大条件,其一要有绝世神兵,而田雄的铁叉连宝兵都算不上,自然全无作用。其二是找到金钟不灭身的罩门,此为绝密,天下间除了人仆与玄空,大概无人知晓。然天下世事无绝对,此中也有例外,熊剑唯能称掌法天下第一,相传便是因为他仅凭一双肉掌击伤过铁佛爷。
玄空冷笑道:“凭你这点微末功夫,也想破老夫的神功?”说话间手腕翻转,五指握住铁叉头,向上抬起。田雄双脚离地,连人带着铁叉被举到了半空。
正派众人相顾愕然,心想田雄内力深湛,刚刚那招“撼山动岳”恐怕千斤之力,却戳不动对方一根指头。这时又被人举起,好似老鹰捉小鸡一般。
左道之士哈哈大笑起来,有人讥讽道:“田老英雄好一招‘飞龙在天’!”另一人道:“不对!这叫做‘蛤蟆撼山白日飞升式’!”
田雄恼羞成怒,大喝道:“姓铁的,老子今天跟你拼了!”松手由半空落下,又如野兽一般扑将过来。
玄空吃了一惊,未想到这老汉性子如此刚烈,早知如此,方才随手将他击退也就算了,实在不该当着众人之面羞辱于他。只见对方猛扑而来,门户大开,这时只要对着其前胸点上一下,便能致他死命。可此人实非恶人,自己又与他互不相识,如何能轻易杀他。
玄空心念一转,丢掉铁叉,向后退了几步。田雄扑了个空,仍不甘心,又即发力再扑。他人在半空,忽然后颈被一只大手拉住,身不由己倒退了回去。他双脚落地,回头一看竟是法相和尚。
只听法相道:“阿弥陀特,田兄切莫激动,别枉自送了性命。老衲与你一同对敌。”
田雄心神稍定,不禁暗自懊悔起来:“不错,我这条命没了也不打紧,可这老魔头气焰如此嚣张,我死之后怕是再无人敢和他为敌。”又想道:“幸亏老魔有心戏弄于我,否则我焉有命在?”
田雄拾起铁叉,同法相并肩而立。与此同时,法相也从身上掏出一根檀木短棒。众人一瞧,这哪里是兵刃,分明就是敲木鱼的木槌。世上的兵刃千奇百怪,什么金瓜锤、鸳鸯钺、判官笔、钩镰枪,诸如此类数不胜数,但法相竟用此物做兵刃,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众人心中暗暗好笑,但又怕得罪法相,谁都不敢笑出声来。
田雄、法相二人既不出招,玄空也不愿先行出手,三人只相隔数丈,远远对视。田雄凝神备战之际,听见耳中飘进一阵细微而清晰的声音,原来是法相传音于他。只听其道:“田兄!世上的武功,从来没有哪一门堪称完美无缺。老衲以为这金钟不灭身虽然厉害,却也未必毫无弱点。老魔头仗着有神功护体,狂傲自大。你我二人上下开攻,也许能找到他神功缺陷所在。”
法相言罢,以“破煞指”的招式化在手中木鱼锤之中,直点向玄空大巨穴;田雄随手使出雷王枪的功法,专攻下三路。破煞指是白马寺的高招,指力浑厚纯合,雷王枪出手如电掣,迅猛异常,两人同时出招,威势甚强。
法相、田雄二人俱是隐市的高手,武功比杨公柏还要高出一筹,二人的招式也当然是当世罕见的绝学。可场中一片寂然无声,众人凝神观战,无人喝彩,想来是以为二人必败无疑。
玄空有意令两人知难而退,不闪不避,手攥成拳,静止立在原地。兵刃刺破他的衣衫,生生戳在肌肤穴位之上。玄空纹丝不动,雄浑内劲瞬间反击向两大敌人。法相、田雄忽觉手心一麻,身子倒退了回去。可他二人心意甚为坚定,绝不肯就此罢休。
二人这时再出手堪比飘风暴雨,迅急无比。顷刻间,连击出十余招,招招正中玄空身上的穴位。田雄铁叉已然弯折,法相的木鱼锤也只剩下一根木把。众人越看越惊,均想:“天下间恐怕再找不出一人,能在这田雄二人合击之下如此从容,保得毫发无损,又能反伤敌人。倘若这人不是铁佛爷,还能有谁有如此功力?”
但见田雄的招式由刚猛渐转阴毒,猛然一击刺在玄空膝盖上鹤顶穴。法相的招法精妙如斯,连击中大巨穴、太乙穴、承满穴、不容穴,越来越向颈项靠近。
玄空心头一凛:“田雄专攻下盘,我自不惧。可这法相攻势自下而上,倘若他打向我的面具,我怎能不挡?他若误打误撞击向我眉心印堂,我若不挡,势必为其所害。但眼下势成骑虎,我此刻若突然出手反击,明眼人多半就能看出,金钟不灭身也并非全无破绽,说不定有高手就能猜出我罩门所在。”正自为难之时,他目光如电,蓦然见法相木鱼锤正击向自己左胸“神封穴”,尚有半尺间距就要命中。忽地灵机一动,想起个法子。他微微偏斜身子,以胸口膻中穴正对法相兵刃。
膻中穴与神封穴位置相近,彼此作用却有天壤之别。膻中穴为人体“八会穴”之一,所谓气会膻中,也称为上气海。譬如道门修炼内功,讲究凝练内丹,以吐纳法运行内息时,吐气时内丹上浮至膻中,纳气时内丹沉于腹中单田。因此膻中穴所运真气最为雄厚。
法相一来不明对方心意,二来此中变化发生太快,瞬息之间,也不容他有何深思。是以这一招直挺挺正中玄空膻中穴上。
金钟不灭身以外力为引,登时激发出一股反震之力。发自膻中,这股力道当真强悍无匹,纵然连法相这等高手也都承受不起。霎时暗劲浸透他四肢百骇。他仰面吐血,倒飞而去。
玄空道:“够了!你二人歇歇吧!”抬脚踩中田雄的铁叉,轻轻一跺,足有千钧之力。田雄手把着铁叉,向前递不进,向后也拔不出,脸上憋的通红。玄空随手将他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