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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万镇的大牢当中,官府请来的一位大夫隔着牢房,正在为幕昔年把脉坐诊。那名大夫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脉象平稳了许多,接下来的这段日子,跟着那张药方再服用三天,吃完之后,我再开一张新的药方给你服用。”
幕昔年拱手说道:“多谢大夫,辛苦大夫了。”
大夫摆摆手说道:“不用多谢我,多谢你自己吧,能找到一名那么好的大夫,开了一张那么好的方子,要是再搭配上针灸的话,你估计现在痊愈了。可惜了,我不大懂的针灸。对了,你也可以继续找到开药方的大夫,为你针灸的啊。懂得开这张方子的大夫,必定懂得针灸的。”
确实,要是换作练月庭、甘沐羽、范音棠这几人,绝对能够在开出这张药方的同时,必定能对症针灸。但是,对于范小息、高杼橄来说,可能有点吃力。而对于陈鸿景来说,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能在师兄师姐的指导下,开出给李大爷的药方,在大牢当中,用自己学过的经验,以及以往开过的药方,开出给幕昔年的这个药方,已经很不错的了。
幕昔年动了动眼睛,望向旁边的牢房,大夫也朝着幕昔年的方向望去。隔壁牢房关押着一名少年,那少年正在打坐修炼,大夫一眼就认出来这名少年,正是那一名满城皆知的李大爷案件主谋—陈鸿景。
人人都传那一名主谋已经是一名少年郎,长得面目狰狞,凶狠无比,完全没有把山下老百姓放在眼里,所以他是故意下重药害死李大爷的。
可当大夫亲眼一看,这哪是个少年郎嘛,分明还是个孩子。人家哪里长得面目狰狞了,那张脸稚嫩,眉清目秀的,刚好与外界传的相反,这就是一张还没出被江湖染黑的白纸啊。
大夫瞬间明白了,原来幕昔年的那张药方,是这位孩子所开的。而这位在大夫还是孩子的陈鸿景此刻正好修炼完成,睁开双眼,刚想开口问一下幕昔年的身体状况,便看到大夫与幕昔年同时看向自己。
陈鸿景开口问道:“二位,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为何要如此看着我。”
幕昔年摇摇头没有说话,反而是大夫问道:“孩子,是你给幕昔年开的药方子的吗?”
这么一问,陈鸿景立即问道:“是的,怎么了吗?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幕前辈,您现在可有什么不适?”
还是害怕,害怕像李大爷那般,写错了方子,开错了药,害得一条性命从这个世界上离去。
大夫说道:“没事,方子没有什么问题,反而方子开得很好,多加了一味山楂,能够让病人开胃,增加食欲,更好的回复身体。我只是想表扬一下你,你在这一方面做得挺好的。对了,你会针灸吗?孩子。”
陈鸿景摇了摇头:“会基础的,要是没有很紧急时刻,是不会用的。我进入学堂的时间虽有不短了,可是真正上课,学习的时间,却很少。很多东西还要慢慢学。”
大夫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人应当活到老学到老,我们这些当大夫给人治病,更是应当如此,都要怀着一颗认真、谦卑的心去学习。因为,每个人遭受到的环境不同,引起的病症亦是不同。孩子,我想对你说的是,既然当得上大夫,就应该相信自己的医术。因为不同的人,病情会随着心情、环境的变化会不断加重。所以,一定要自信,对诊断,对思考,随着变化,而不断修改自己的药方,对症下药。这才能真正救得了病人。”
大夫站起身来,朝着陈鸿景比了个大拇指,笑道:“好好学,希望日后你能救治更多的人。”
陈鸿景望着大夫离去,自己苦笑起来,当然想救治更多的人,还想着去救自己的老爷子,还有去找自己的弟弟呢。可是,这单案子的最终结果是什么呢?
而就在两天前,官府便收到了甘沐羽与燕翎从甘术城寄过来的信,信封中讲到正好有一名中立的大夫在宿斗镇,而且也是八大学堂当中的一名学子。此时,他们也应该再次去调查李大爷的尸首,三天后便是开审之日了,时间刻不容缓。
——
夜晚,溪万镇只隔着官府两条街的义庄当中,竟然有火光,这种地方大晚上的,正常人是肯定不会去的,一点都不好意头。原来是官府等人带着范小息和那名中立的大夫,已经在里面重新调查李大爷的尸首了。
因为范小息等人都与这单案子有关系,需要避嫌的原因,其他人都已经回到客栈当中等候,只有范小息与两名官差在外面等候着,而知县大人与那名大夫已经进去了。
而这名大夫是来自血蝎堂的李旭德,他已有三十岁,比练月庭那一届的人,更早出来游历江湖。在收到自家学堂的信之后,连忙从宿斗镇出发,在路上便碰到了范小息等人,一同前往溪万镇。
李旭德双手合十,被一个金色光团包裹在其中,仔细看的话,光团的边缘有几只蛊虫不断游动,而在李大爷的身体当中,也有一股金色的光团散发出来,李大爷身体当中的光团跟随着李旭德手中的光团不断走动。
甘术城每座学堂都有自己最擅长的医术,而李旭德使用的这种医术,正是血蝎堂最擅长的医术,蛊虫之术。
这种医术,叶清泉听说过很多次,但是亲眼所见,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说起来,这蛊虫之术很有意思,可以追溯到很久远,并且有两种时期的说法。
一种追溯到上古时期,第一个部落出现的时候,人类对大自然的认识还很局限,一场小小的瘟疫,便会导致生病死亡的人很多,部落长便向天祭祀祈祷,让老天爷让拯救一下自己的族人。
而老天爷好像被这个部落长感动了,第二天过后,一个从迷雾丛林里走出来的人,张开手掌,便对部落长说这东西能救治他们部落的族人。那人拿着手中的东西很快便把部落里生病的人给治好了。
那人在离去的时候,把这东西和这方法一并传授给了部落长。那东西就是蛊虫,那人没有名字,只留下了“巫医”这个名号。
第二种说法,那就更长远了,追溯到太古时期,世界还没分裂出六界的时候,便有神明在创造万物的时候,把蛊虫给创造了出来,用作治疗方面来使用。
也有人说那个所谓的巫医,便是那神明,听到了那个部落长的祈祷,才下凡来拯救世人的。
当叶清泉从思绪当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李旭德已经把李大爷手中的光团取了出来,两个光团融为一体,渐渐消散。这就表明,他已经检查完李大爷的身体了。
待到李旭德完全收功之后,叶清泉才开口问道:“怎么样,李大夫?”
李旭德摇了摇头,缓缓道:“我已经重新验了不下五次了,得出的结果还是因为陈鸿景的药,才导致李大爷死去的。”
叶清泉身旁的一个中年人向前看了一眼李大爷的尸首,还是有点不甘心,继续问道:“李神医,你当真调查清楚了?”
李旭德点了点头:“当真调查清楚了,不过陈鸿景下的药量应该没有过重,而是原本开的药当中,有几味药材与李大爷身上的基础病起了冲突,才导致引发疾病而死亡的。”
中年人也只好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就开始着手一下我这边的工作。叶大人,按照规矩,我要去找我的当事人聊一下,您要安排一下。”
叶清泉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明天我就安排你跟犯人陈鸿景见面。”
中年人便是范小息等人请来的大状师,官场上用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人称“铁嘴王”的林忠傅大状师。林大状朝着叶清泉拱了拱手,便走了出去。
范小息看到林大状出来后,便开口问道:“如何?有调查出另外一种死因吗?”
林大状摇了摇头,把刚才李旭德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给范小息听之后,便说道:“叶大人明天安排了我去见陈鸿景,所以今晚还要劳烦范公子今晚哪怕是通宵达旦,也要把你们当时所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尽可能详细的告知于我。”
范小息点了点头,这下子,情况真的跟他们预想的一样,来到最差的一步了。范小息双手掐诀,化出一只金色信鸽,把所有想要表达的东西都装进金色信鸽的肚子当中,便让它直接往甘草堂的方向飞去。
虽然也早已寄信回去了,但是此时此刻,他觉得真的需要一名大人来坐镇才行,无论是谁,只要能来,都会让他觉得心安很多。
——
“哎哟,大爷,你醒来啦,你可不能随便乱走动啊。你的身体还处于虚弱状态。”范小息看见大爷醒来,便上前搀扶询问道。
“哎哟,小伙子,是你们救了我一命啊。多谢你们,多谢你们呀。”大爷对着范小息和陈鸿景拱手说道。
这是李大爷与陈鸿景他们第一次见面,范小息、高杼橄、陈鸿景三人留在了李大爷家,因为给李大爷治病,至少要一周的时间,所以其余三人便先前往溪万镇的客栈开房休息。
范小息和高杼橄便把李大爷交给了陈鸿景来治疗,所以,这也是陈鸿景的第一位病人。
“李大爷,剩下的让我来,让我来。”陈鸿景一手便把李大爷的斧头给夺走。他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人,明明昨天就是砍柴的时候晕倒的,今天早上一醒来就赶紧下床,下午便又赶来这里继续砍柴,怎么会有人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只见李大爷摆了摆手,斧头被陈鸿景拿走了,便只能捡起自己刚刚砍好的一根根木头,轻轻笑道:“这哪有不干的道理啊,要是不干活,让我在床上一个人独自坐着,那我只会想的更多。一个人老了,与其无所事事的坐在家里胡思乱想,倒不如多出来干点活,有个念想,这才不那么容易得病。”
“我们没说不让你干活,可是你干活也要注意身体啊,劳逸结合才行啊。”陈鸿景说道。
李大爷没有理会,反而转移话题说道:“劳逸结合,没想到你那么小年纪,还懂得用这个成语啊。你们那几个师兄都没拦着我出来干活,证明我还是可以出来干活的。不像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一个爱赌,一个爱嫖。唉。”
陈鸿景听到后面的话之后,试探性地问道:“我老家那边之前也有这种人,他们都直接说生块叉烧都好过生你,然后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李大爷,要不你也可以这样做?”
李大爷被气笑道:“哎哟,孩子,刚刚才赞了你。不能这样的,竟然当了父母,就要对孩子负责一辈子。子不教,父之过。只要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天,就有责任引导他们走回正道。”
李大爷把手中的柴放到大树下,看到陈鸿景那边的柴没有砍好,便靠在了树下,坐了下来。只见他把头上的那顶草帽给脱了下来,望着那刚刚过正午还不久的太阳,突然望向陈鸿景那边,张了张口。
陈鸿景突然睁开了双眼,满身的汗水不得不让他从记忆中醒了过来。陈鸿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现在这个时辰,跟第一天与李大爷上山的时辰一模一样。距离自己开审的日子,就只剩下两天了。
就在今天早上,林大状与徐慧心来找他了,林大状把昨天晚上再次调查李大爷尸首的结果告诉了陈鸿景,并且让陈鸿景一定要把自己与李大爷相处的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仔仔细细地给想起来,然后告诉他。至于徐慧心,只是说林大状争取过后,官府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陈鸿景看了看旁边牢房里的幕昔年,前辈还在睡觉,听到的气息很平稳,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反观自己,打坐修炼,都如此心神不宁,学习的路途还长着呢。他望着墙上留给犯人们透气的小窗,阳光照了进来,也不知道,李大爷的两个孩子,有没有后悔没有多陪陪李大爷呢。
两日之后,官府大门敞开,左右两边都站满了人,都是来听审陈鸿景害死李大爷一案的。只见县官大人叶清泉,右手拿起惊堂木,用力地拍了一下,全场安静了下来。
“传犯人,陈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