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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胜万一直看着天上两人的斗法,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他转头向苏满堂说道:“有点不对劲,你们最好还是先避一避风头。这两人的势头早已超出了咱们这些人的认知,别看十方俱诚现在被钳制住了,保不准待会儿又出什么变故。到时候就靠我们这些人,可护不住。”
苏满堂点了点头,他刚才那一会儿功夫已经让人救走了失魂落魄的苏倾雪。至于先前和司空玉龙他们在一个酒桌上的那些年轻人早已经被护送的很远了。他看了一眼废墟中的司空玉龙、苏倾天等人,欲言又止。
谢胜万安慰道:“你们先走,我们会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既然我们的任务不是针对十方俱诚,如那个老人所言,确实也只能做些善后的杂事。”
苏满堂闻言,不再犹豫,指挥着黑武重铠的骑军转身离去。
一道身影出现在谢胜万身边,“那几个人都受了不轻的伤,但是所幸全都没有会威胁到生命的大碍。我们追回了马匹,现在怎么办?要在这里盯着十方俱诚吗,还是先带这些人离开?”
谢胜万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笑着说道:“你这样子很有些鹳雀阁阁主的风范嘛,临危不乱,镇定自若。是不是暗地里已经琢磨着赶我这个现阁主下台了?”
年轻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他是一个稚嫩的少年,之前在城外的山坳里面一众人吵吵闹闹的时候,他是口气最大,也是吵得最凶的那个。他喜欢模仿阁主谢胜万做些成熟的举动,和人说话的时候喜欢装的老练,在山堂里面练武也是最勤奋、最刻苦、最不要命的那个。
先前谢胜万带领他们向十方俱诚发起冲锋的时候,少年就是那个搭腔的人,然后讨了谢胜万的一句骂。
谢胜万欣慰地看着少年,感慨了一句:“可惜没这个机会喽。”
年轻人对这句话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谢胜万这个鹳雀阁的阁主倒是知道许多内情,这个名为陈继炎的年轻人,在完成这次的任务回到山堂之后,就会被选入那个已经准备破土动工的两仪峰“青龙殿”了。
那个将会汇聚刺客山堂最优秀的一批种子,承担山堂百年当兴的“青龙殿”。
而鹳雀阁的筛选当中,谢胜万亲自推举了这个少年。
谢胜万在心里笑骂道:你可不仅仅是当个狗屁鹳雀阁阁主就能了事的,在青龙殿好好混个人样,给老子长长脸,到时候祖师堂开会,也让我在那些殿主阁主面前好好扬眉吐气一回。
谢胜万收起笑脸,沉声说道:“别看十方俱诚的一剑被那老人单手接住了,但其实真正的胜负就在下一次的碰撞中。十方俱诚这个级别的武夫不会做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事情,不管这个老人已经到了何等高山仰止的境界。咱们抓紧机会把那几个人救走,再迟一会就真的要全部被留在这里了。”
陈继炎点点头,收起手中双剑,说道:“好,我去通知所有人准备撤退。”
谢胜万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苏倾天那个小子的伤势怎么样?”
年轻人面色严肃,沉声说道:“看样子不容乐观,双手十指已经是半残废的状态了。”
谢胜万叹了一口气,说道:“哎,本来是为了他的剑道前途好的一件事,倒是害的他成了这么个样子。在门主和王椽殿主的帮助下,这小子总算放下了以往的执念,修行蓄养剑意的养剑术,可是偏偏这次碰到这么个事情,撞上了十方俱诚。他用不得剑,最后那十道剑气弹指,肯定是承受了撕心的痛苦,将剑气从双手十指,以指骨为泵弹射出去的。明知道即使如此也不可能对十方俱诚造成什么影响,可是为了掩护那把轩辕剑,还是这么做了。这浑小子,和当年在山堂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没有变过。”
陈继炎难得没有搭腔插话。
谢胜万接着说道:“等一下你记得将那小子好生扶着,不管怎么说,总会有办法的,他爹是浔阳的城主,又有着襄阳这样的助力。我记得咱们山堂好像哪个阁主那里也有肉白骨的救伤药,到时候看能不能悄悄搞点出来。”
少年默不作声地点头,面色古怪,忍俊不禁。
————
谢灵甫揉了揉双腿双肩,还是那副坐在地上的邋遢样。
司空玉龙看在眼里,不太好说什么。刚才所有出手之人,不算顾千秋,就属眼前的汉子剩的力气最多了。苏倾天、叶长楼、赵龙城是已经晕了过去,他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除了勉勉强强没头一歪就这么倒在地上,先前还被扎了一剑,是想站起来都只有那个心气,没有那份气力。
可是谢灵甫不一样,让他现在蹦跶起来耍一圈剑舞什么的,他指定有那个力气,只是这家伙似乎是从武周山离开之后,一个人几十年邋遢惯了,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玉树临风谢白鹿”的风采,本着能躺着绝不站着的原则,愣是坐在地上看了好久的戏。
话说叶长楼之前那么坚决地不承认这家伙的身份真是情有可原,要是把这汉子的模样拓成画本,传到江湖上,旁边配字:武周山谢白鹿。估计不会有任何人相信。然后要是这画本一个不小心传到了武周山,那么估计一直以江湖名门流传于世的武周山先是会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地昭告江湖,这则传言纯属子虚乌有,然后暗中派人抹杀这个早该死了的邋遢汉。
谢灵甫似乎是察觉到了司空玉龙的异样眼光,咧嘴笑道:“别介意啊,习惯就好。属实是没力气了,爬不起来。”
司空玉龙心里暗暗腹诽:“习惯个屁。”
老子赶明儿就和叶长楼找机会打你闷棍,然后把青犊剑抢回来,白瞎了这么好的剑,跟在你身边,指不定哪天就得被你糟蹋了。说不定在咱们看不到的地方,你这家伙前手刚掏完裤裆,后手就拔剑砍人。
谢灵甫揉完双腿双肩,看了一眼天上,然后转头向司空玉龙说道:“看这样子,是真不好收场了。十方俱诚铁了心要鱼死网破,就是不知道在你嘴里算半个师父的那老头能做到什么地步。不过我猜就算十方俱诚不能拿他怎么样,可下一次的碰撞余波一定会影响到在场所有人。听我说,现在就我和远处那个战力完好的家伙能稍微抵挡几分,你赶紧和这几个倒在地上的走吧,有人来接你们了,我吃了个亏,掩护一下。”
谢灵甫指了指谢胜万,他已经拔剑,两人都怀着相同的心思。
“好歹喝了你小子一顿酒,我得还回来。别忘了等那个叫叶长楼的小子醒了和他说一声,欠他的一万两银票我凑齐了一定还给他,别跟个讨债婆似的,男人太斤斤计较,练武成不了高手。”
司空玉龙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你话真多,跟交代遗言似的。”
谢灵甫咧嘴笑着,拍了拍司空玉龙的肩膀。
这一次,司空玉龙没觉得汉子邋遢,只觉得手掌上传来令人安心的力量。
————
顾千秋死死捏住十方俱诚必杀一剑,看向不远处的剑仙。
他还有后手!
尽兴尽兴,好不容易能够出手一次,当然不能这么就算了,不然多没意思?
十方俱诚面容严肃,他皱了一下眉。
入江湖这么多年,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没有全力出过手了。同辈的江湖中人,那时候一起登顶的各路武夫,不是死在了登顶的路上,就是最终自知资质平平,最后不了了之,还有的就是意味阑珊,出了江湖……总之各自都有自己的琐事,最后真正踏足长生的,就只有他十方俱诚一个人。
同辈尚且如此,后辈就更不用说了。这三十年,江湖上除了两个前辈,一个是隐居在轩辕山,曾经力拔山海,一直没有退出江湖的项般月、还有独掌北漠一切大权,天下武权巅峰的龙帝赵空严,再也找不到能够让他倾力出剑的人物。
而这两人,十方俱诚也确实都曾找过,可是赵空严没有和自己交手,他说既然两人的交手注定是一死一伤,那么在北漠命运不明的当下,他没有非要分出个生死的理由。如果有一天,他觉得北漠不需要他赵空严也能活下去了,而那时候十方俱诚依旧想打,他们可以找个地方好好打个天翻地覆。
而隐居在轩辕山的项般月也只是试探性地出了两拳,然后就拉着他在轩辕山巅喝了半个月的酒,确实实实在在地分出了个高低,在酒量上。
按照项般月的说法,他们的交手势必会导致轩辕山的崩塌,他还想在这个清净的地方多待些日子,就不出手了。
对这个理由无可奈何的十方俱诚没办法,就只好在酒量上拼高低了。后来在一次两人都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项般月好像还透露出了一层因素,就是他项般月不想打一定会赢的架。
这个意思是我十方俱诚输定了?
当时十方俱诚已经抄家伙准备动手了,又被项般月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最终不了了之。
可是谁能想到在这浔阳城,还有这么一个老人?
项般月、赵空严,你们估计也没想到吧。
面对他,我不会再有回顾之忧,虽然接下来的这招可能会波及到其他人,但是下面有谢灵甫、还有先前那个持轩辕剑的汉子和名为司空月的高手,应该能抵挡一阵吧。
十方俱诚双手啪的一声合上。
被顾千秋捏住的那一剑,先前出现的仙佛身影开始缓缓融入剑中,最后,消失不见。
谢灵甫、谢胜万横剑在胸前,其余人等已经撤离了。
来了!
这处战场上响起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炸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