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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祁佑辰也没说一句话,慵懒的斜倚着,修长大手执起一本书,看了一路也没翻一页。
沐初棠坐在对面也不敢言语,总觉得在气势上矮了那么几分,越想越觉得堵得慌,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为什么她会觉得心虚?
夜晚,辰王一回来便撤了这满院的暗卫,摇曳的灯烛映在唯美的窗棂上,彻夜不休,旖旎缠绵,羞的那轮弯月躲在了屋檐后,挂在了柳梢头。
待惊涛骇浪逐渐趋于平静,屋内仅剩下男人女人急促的喘息声,与意乱情迷的味道。
男人支撑起上半身子,一个用力再次把女人托到了身下,眼神幽暗如潭。
一道可怜兮兮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声呢喃,“我都认错了,你不是说认错就放过我吗?”沐初棠从来不吃眼前亏,该怂还得怂,她知道今夜的祁佑辰是真的生气了。
祁佑辰果然停止了接下来的动作,声音暗哑粗粝,“错在哪里?”
沐初棠的小脸瞬间垮掉,折腾了半夜,她也没弄懂自己错在哪,明明自己也很伤心,无奈,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感受到他越来越烫的身躯,小心翼翼,“错在. . . . . .没有相信你?”
她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抵在他的胸膛,偷瞄着他那逐渐幽深晦暗的琉璃瞳孔,一个深吻不期而至,并不似以往的温柔缱绻,而是强势的占有,攻城略地。
这个吻蔓延至全身,浑身都是他的炙热与情深,她晕乎乎如飘在了云端,浮浮沉沉,又如悬浮在瀚海之上,随浪游荡,唯有两条手臂无措的攀附着他,跟着他起起伏伏。
他本是个“亡命之徒”,却在面对她时,也会温柔,也会小心翼翼,他爱惨了她,四年前如此,四年后亦是如此。
这一次没有惊涛骇浪,依旧是那片温柔的溺海,让人心甘情愿溺水于此。
. . . . . .
“所以,你是气我只想着逃走,却没有去质问你?”沐初棠趴在他的怀里,白皙的脸庞还留有未褪尽的潮红,认真的思索了一下下午的事情。
红烛下,两人未着寸缕,白瓷的肌肤镀上了一层红蕴,祁佑辰的脸庞如盛世明珠一般温润,闻言,他一直游荡于她腰迹的大掌轻轻的掐了一下。
沐初棠握住他的手,反驳,“质问肯定还是要质问的,肯定不会当场冲进去,那我岂不是成笑话了吗?”
须臾,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媚态十足的桃花眼眸闪过兴奋,她伸手拿来枕旁的薄被,胡乱粗略的在胸前一遮,便坐了起来,她兴冲冲问道:“到底是谁进了沈樘忆的房间?”
怀中的软儒一离开便感觉胸口一凉,祁佑辰慵懒的伸出手臂随意的垫在了后脑勺,漫不经心,“最后她与谁定了亲,便是哪家的男人”
是啊,这件事情用不着等到清晨,便会传遍了京城的街头巷尾,这样一来,别说正妻了,谁家也不会让一个不干净的女人进门,能让她进门的只能是今天下午的那个男人。
沐初棠微微感慨,终究是辜负了沈恩瑾为她谋划的出路。
虽然下午就已经猜到了六七分,可是听祁佑辰道出原委,还是会唏嘘。
今儿个本是妇人的聚会,自是没有祁佑辰的,老太妃与姬夫人冲着刘婕妤的面子倒是应邀了。
晌午,席间刚开始都好好的,可能是饮了酒的缘故,沈樘忆与老太妃皆是头脑昏沉,被安排到后院休息。
随后,老太妃身边的翡翠火急火燎的找到了祁佑辰,请他去一趟锦溪苑,说是太妃身子不爽利。
祁佑辰说道这里,沐初棠便迫不及待插了嘴,实在哭笑不得,“又是这招?上一次金陵寺外蛇妖事件就是用这个借口把我引过去的,老太妃对于宅斗果真是一窍不通,殊不知用了一次的计谋万万不可用第二次”
祁佑辰浅笑, “我的人在她们周围盯得紧,岂会放过这些小动作,本是不打算理会的,后来听说某人去了”
沐初棠目光微凉,不悦的看着他。
“谁知,这一趟果真没白走,某人上演了一出好戏”
沐初棠心知他所说的此戏非彼戏,真是瞅着机会就来揶揄她。
不过,她好奇的是,“进去的男人不是你,沈樘忆完全可以趁着事情闹大之前跑出来,怎么还是发生了,又不是被下药了身不由己”
闻言,祁佑辰望着她的目光含着别有深意的笑意,见状她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不可置信,“还真是啊?那薛凝母女这次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祁佑辰浅笑不语,倒是沐初棠得了便宜还卖乖,“以后有宅斗的机会让我来,你都替我斗了那我做什么?”岂不白穿越了?
祁佑辰忽然眸光晦暗,静静盯着她裸露在外的香肩默然不语。
骤然胸前一凉,挡在胸前的薄被猛然被抽走,惊得沉思中的她立刻回神,而那斯正蹙紧眉头,如炬的目光似乎能喷火,来回打量着她的身体。
她本是白瓷无暇的肌肤上尽是斑斑红痕,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那成片的青紫淤痕,老脸一红,浑身的不自在,“你、你犯什么神经?”
祁佑辰起身,神色微凝,伸出手把她捞在怀里,他有些自责,低语,“你受伤了?”
这话问的. . . . . .沐初棠脑袋如鹌鹑似的低到不能再低了,看不清模样,只能看见那仿佛滴了血的耳垂。
她这模样让他不确定起来,他担心,“我叫个医女来给你瞧瞧”
“唉~”沐初棠连忙抱住正要下床的祁佑辰,焦急道:“我没事,我明日泡泡药草就好了,况且你叫什么医女啊?我就是大夫,我还能不清楚自己的情况?”
祁佑辰认真的审视着她红透的小脸,问道:“真的?”
沐初棠连忙点头如捣蒜,“真没事”生怕他真找了个医女回来。
祁佑辰轻轻的把她拥在怀里,有些心疼,说的却是,“疼了怎么也不告诉我”
闻言,沐初棠飞速的瞪了他一眼,十分愤懑,却只敢小声嘀咕,“我说了的,可是. . . . . .”你听不见!!!
看她这样子,祁佑辰不由得失笑,他这一笑,如满幕的璀璨群星,如游离在浩瀚星河,又如沐浴在三月之风,
沐初棠煞有其事,“你还是离景王远一点吧”
祁佑辰微微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沐初棠左思右想,犹犹豫豫,还是决定把情况与他说明,她一脸的没眼看,“南姝都与我说了,祁长司他喜欢男人”你又这么好看,小心被他觊觎上了,到时候,可怜的就是她了,不仅要防着女人抢自己的男人,还要与男人抢自己的男人。
祁佑辰:“. . . . . .”
尽量做到神色平静,缓缓询问,“南姝说的?”
“嗯,不过你不能出卖南姝啊!”
. . . . . .
三日后,盛京内再次传开一个消息,宋家前脚退了与沈家的亲事,后脚国子监祭酒钱大人的家眷便来提亲,两家定婚期于下月初三。
“这么快?”
絮娘叹息,“出了这样的丑事,越早嫁过去越好”
“没想到那个男人是钱俊浩!”沐初棠回想起曲水流觞那日,钱俊浩虽然会舞文弄墨,但此人目光不纯,阴招多,真的不如宋亚舒。
“不过国子监祭酒钱家是从四品,而光禄寺少卿宋家是正五品,说不定沈樘忆攀附的是钱家的官位”
“什么呀?”絮娘也是好八卦的妇人,此时没有一点主仆之礼,径直的坐在了沐初棠的身旁,津津乐道:“王妃有所不知,宋家虽是五品官员,可宋亚舒好歹是正八经的嫡公子,而钱俊浩虽是长子,但是妾室所生,上不得台面的,此次沈樘忆的这番作为实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样啊!怪不得沈恩瑾选择的是宋家,要是我我也选择宋家”沐初棠恍然大悟,完全没有责怪絮娘的无礼。
“不仅如此,钱俊浩的妾室通房加在一起十几号人,后院热闹着呢,而宋家就没那么多的糟心事,宋亚舒就一个通房,是从小便伺候在他身边的丫鬟”
“那薛夫人与沈樘忆此刻一定气的要吐血”千算万算,竟落了这么个结局。
絮娘摇头感慨,“善恶到头终有报”
沐初棠望着她有些担忧,犹犹豫豫,终是出声:“我问过薛凝有关当年的那个孩子. . . . . .”
絮娘打断她,苦笑,“我查了这么多年,早已心知肚明,所以,王妃莫要担心,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不会有事的”
看着她的这幅样子,沐初棠于心不忍,其实她不懂,当年絮娘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救下自己,她不是应该杀了自己泄愤吗?
“絮娘”她装作漫不经心,开玩笑的语气,“当年你为什么不听薛凝的话掐死我?”
“嗐!”絮娘轻叹一声,“错的又不是你,为什么让你来成全薛凝的野心勃勃,况且,你与旁的婴儿不同,你刚出生就好看,圆圆的眼睛,不哭不闹”
说着,絮娘似乎想到了过去,咧嘴笑了出来,忽然,这抹笑意变得苦涩,“可惜了,我那短命的儿子.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