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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渭州城的谈话
七月下旬,拓跋珪发出了召集令,召集部落男丁到布尔智草原的拓跋珪马场集合训练,而拓跋珪也带着亲军直接来到了布尔智马场。
看着马场上健壮的战马,训练有素,冲锋配合有度,只要自己带来的亲兵熟悉一下就行,拓跋珪很是满意。
“嗯,看来你这段时间在马场干的不错,我很满意,对于自己的属下,我也不会吝啬,就将那匹追月赏给你吧,追月也随我征战多年,立下不少的功劳,现在赐予你,希望你不要辱没它的荣光。”拓跋珪身材瘦高,很是儒雅,说话也是声平气和,更像是一个汉人作风。
拓跋丰大喜,连忙单膝跪地:“末将拓跋丰谢珪大人赐下追月,末将披肝沥胆,以性命追随大人,以荣光再现于追月。”
“好,不愧是我党项儿郎,这次出征,你可以在我召集的兵员中再挑选十名兵士,补充到你的队里,希望将来在战场上,让我再次听到你立功的消息。”
拓跋丰一脸激动:“定不负珪大人所期!”
拓跋珪点点头:“好,你起来吧!”
随即看着队伍当中的拓跋泽:“拓跋泽,这段时间在这可曾想明白自己犯下的过错?”
拓跋泽羞愧道:“拓跋泽贪酒误事,这段时间在马场每日反省,深感对不起珪大人的栽培。”
拓跋珪哈哈大笑:“既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么惩罚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从现在起,你继续做我的亲军副统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我的勇士。”
拓跋泽朗声道:“拓跋泽一定奋勇杀敌,鞍前马后,不让大人失望。”
当拓跋珪召集的士兵在布尔智草原集结完毕,共一百人左右,加上拓跋珪的五十人的亲军,一百五十人的队伍集中在草原上,听拓跋珪训话。
站在最前面的是六位十夫长及两位亲军副统领,拓跋珪兼任统领一职。
“千夫长拓跋野望大人对这次出征非常的重视,所以我提前让大家集中起来,做好训练,一定要在千夫长那争得先行军的位置,大家也明白,南边的汉人有膏腴的土地,有堆积的粮食,而且南边的汉人听话老实,汉奴可以给我们种田、放牧、开矿,那可是一大笔的财富,所以,这次的先行军非我拓跋珪莫属!”
“先行军、先行军......”在两位副统领和十夫长的带领下,众人齐声高呼。
等呼喊的浪潮过去之后,拓跋泽面色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即坚定了下来,向拓跋珪跪拜道:“珪大人,关于这次出征属下有一些想法需要向珪大人禀报。”
“讲!”
“我们每次南下,就是因为兵力太少,所以抢来的很多粮食却运不来,只能便宜了别的部落或者无奈的烧掉,这次出征,我们可以选用一些奴隶,帮我们照顾战马,押送粮草,这样我们可以抢来更多的粮草和奴隶。”拓跋泽建议道。
“不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在战场上用一些汉人和回纥的奴隶,万一他们临阵倒戈了怎么办,这样的损失我们承担不起。”另一名副统领拓跋彀反对道。
拓跋泽冷笑道:“你说的这些我也有考虑,首先我们需要选那些老实听话的奴隶,其次是将他们分开编制;现在那些汉人拿上武器都不是我们的对手,更不用说手无寸铁的奴隶;那些汉人都是一些温顺的绵羊,但是他们可以干很多我们干不了的活,比如这个马场里的那十名马奴,我们亲军的战马如此健壮,与他们的细心饲养分不开的,如果在出征的时候把他们带上,我们的一部分战马可以让他们喂养,一些粮草和奴隶让他们看管,这样我们的勇士便可以腾出手来抢更多的东西。万一路上他们有什么异动,一刀砍了便是。”
拓跋珪沉吟片刻:“我们以往出征也会带上一些奴隶,他们的确可以干一些我们干不了的事,有些汉奴为了富贵,还给我们充当向导,汉人的确没有了以前的荣光和傲气了,就连他们中原的皇帝,也成了沙陀人;那就选择五十名老实听话的奴隶,编入我们出征的队伍当中。这件事,就由拓跋泽和拓跋彀两人负责吧。”
说完,拓跋珪叹了一口气:“我们党项的族人还是太少了,不然也不会只占据灵夏兰凉几个州,如果我们有汉人一半的人力,就不会屈居在这个西北的角落里了。”
秦镇没有想到,他们还在费劲心思如何加入这次南征的队伍,拓跋泽已经将路铺好了。
拓跋泽和拓跋彀选了三十名军奴和二十名牧奴分编到各队伍当中,秦镇等人老实听话的形象让拓跋泽多他们的感觉还不错,所以就把秦镇等人归到拓跋丰的名下,继续照顾战马。
布尔智马场开始进入了热火朝天的训练之中,秦镇等人比以前更忙了,几乎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辛亏其他四十名军奴和牧弩也逐渐到了军中,拓跋泽命令他们和秦镇他们一起照料战马,秦镇他们才慢慢轻松了一些。
相比布尔智马场的火热,渭州折冲府却显得极为萧条,训练场上只有一个团的兵力,却是显得有些有心无力,只是因为现在到了秋收的季节,折冲府的府兵们都回家帮忙收麦子去了。
面对这一状况,郭威和王圣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商量着让府兵轮流回家秋收,至少保证折冲府有一个团的兵力,现在到了训练最为紧要的关头,党项人和有可能会在一个月之内打来,郭威不敢有半点懈怠。
虽然训练重要,但是吃饭更加重要,来年一年的口粮都要从这一季的秋收中争夺。
郭威站在渭州城头,望着北方,眉头紧皱,他的身旁站着王圣,也是一脸的愁容。
“党项人很快就会打过来。”郭威手握佩刀,因为用力,手中青筋凸显。
“是啊,他们是在等我们秋收,我们秋收完成之时,便是他们抢夺之时,想想真是心痛,我们辛辛苦苦一年,到头来却让党项人捡现成的,他们不仅抢粮、还抢人,很快,这片地方便会被战火涂炭,我真的不知道,再这样下去,渭州还能坚持几年。”王圣长叹一声。
郭威回头看了一眼王圣,眉头依然紧皱,但眼神却是极为坚定:“面对党项,唯有死战耳!”
王圣点头道:“是啊,唯有死战!”
郭威叹道:“这是我们的责任,马革裹尸,便是军人的最好的宿命!”
王圣苦笑一声:“都尉说的没错,这是我们的责任,作为折冲府校尉,我有责任保护这方的百姓,可是,面对汹汹而来的党项军队,守着这片孤土,我一个小小的校尉根本无力改变什么,那种有心无力的无奈,真让人煎熬;都尉刚来渭州的时候,原本我以为朝廷想起了渭州,开始重视渭州,但事实上都尉也成了被朝廷遗弃之人,渭州理所当然的也成了朝廷的遗弃之地,渭州的百姓也被遗弃了,现在有都尉,有我,还能替渭州的百姓遮挡一下,等我们都战死了,不知有谁会继续接替我们守护这片孤土,还是和兰州、凉州一样,成了党项人的地盘。”
郭威转过身子,看着王圣,短暂的沉默之后,双手抱拳,向王圣郑重的行了一个军礼。
王圣连忙还礼:“都尉折煞属下了,我一个校尉如何当得都尉行此军礼。”
郭威沉声道:“作为校尉,你当然当不起这个军礼,但是作为渭州守护者,你完全当得起;我郭威自十八岁从军,至今已有十四年,跟过李公、后来跟着还未称帝的庄宗皇帝,当过军中小卒,也当过将军,在这个战火纷争的时代,经历的战斗我根本数不过来,也立了不少的战功,自以为对领兵打仗有一些心得,可是,刚才听了你一番言论,才知道和你相比,我有些浅薄了。”
王圣显得有些惶恐:“都尉经历战阵无数,荣立战功无数,曾领雄兵数万,若不是朝廷争权夺利,都尉定是能够镇守一方;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带领不过数百府兵,以往与党项的战斗中,即便是据城而战,也是败多胜少,如何当得起都尉如此评价。”
郭威一扫刚才的愁容,哈哈大笑:“若是说道兵法韬略,排兵布阵,你自是不如我,不要说你,便是这个天下,能和我比肩者,不过十数,胜过我者,更是寥寥无几。但是若论胸襟信念,你胜我良多。”
郭威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从军十几年,一直都是想着如何打胜仗,功成名就,扬名天下,更有甚者,以战功博取官职俸禄,却从未关心过百姓如何;而你不同,你的心中装着百姓,你打仗是为了守护这方的百姓;这便是我郭威不如你王圣的地方。”
王圣看着这个尽管年岁比自己小很多,但经历远比自己丰富的顶头上司,面色复杂:“末将感激都尉抬爱,其实末将并没有都尉所说的那么大的胸襟,末将也是十八岁从军,一直都在渭州折冲府当差,武艺稀疏,兵法韬略更是一窍不通,当兵十几年后才做到校尉之职,一生所历战阵亦是有限,党项人打来之后,刺史和前都尉都逃了,当官的逃了,可是我们这些当兵的如何逃?身后就是我们的妻儿老小,我们若是逃了,他们怎么办?说实在的,这些年,我们这些府兵弟兄们都快撑不住了,幸得都尉来到渭州,都尉熟谙战阵兵法,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整顿训练,招募新兵,渭州折冲府的战力明显提升,我们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