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推荐:棺材铺之诡事录 退婚?好啊,我要把你家买下来 误惹春潮 洪门传说:斩妖除魔之路 暴富很难?我的娱乐公司通女儿国 这本书的名字叫:空 故事新编 犯浑
忽然,背后传来喊叫声,是在喊刘苏悠悠。两人一起回过头去,苔丝亚已经冲出来了,站到闸门边上,他们在外面,她在里面,扒着栏杆,急急地说:“你们等一等,我去开车来送你们,到镇上还有一段距离呢。”
刘苏悠悠悠悠挥手和她告别:“没什么,我们自己走得出去,到镇上就有车子了,你多保重。”苔丝亚眼睛都红了,抽搐着,问:“以后怎么联系你们呢?”
“我们有手机呀。”邱海明跟着报出了手机号码。
刘苏悠悠还没有想起来,原来,挎包里面有手机了,是邱海明专门给她买的诺基亚,连卡都装上了,自己还不知道号码呢。赶紧掏出来,问小姑娘:“你的电话号码多少?”
苔丝亚报出一串号码,刘苏悠悠拿手机拨了出去,小姑娘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一个新的号码,于是问:“这是你的吗?”
邱海明说:“你报数字听听。”
姑娘把数字报出来,他点点头。小姑娘问他们到哪里去?
也是邱海明代刘苏悠悠回答:“我们马上到特里尔学院。”
小姑娘听了破涕为笑:“哎呀,我家就住在特里尔,我去找你们玩哦!”
“等你不上班吧。”
“我就是不想上班了,你走了我会想你的。”
刘苏悠悠的意思,是说等她休息的时候,但是小姑娘似乎和悠悠有缘,悠悠要走,她也不想留在这里了。两个姑娘隔着栏杆拥抱了一下,这才挥手告别。
走到公路上了,刘苏悠悠才问他,怎么把号码记的这样清楚?
邱海明双肩背着包,一手拖着箱子,忍辱负重,嘻嘻一笑:“我办的卡我能记不得吗?你是我心中永远的女神,哪怕我们到了天国,都要互相保持联系好不好?”
刘苏悠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们在人间还没有活够呢,到什么天国?来,给我一件行李。”
“我是男子汉,这点东西算什么?”
刘苏悠悠说:“一个人拿这么多东西负担太重。时间不早了,从镇上坐车到特里尔还要一点时间,我们不能天黑才到吧,所以,我们要马拉松。”
“马拉松?我们要跑到特里尔吗?”
“那太远了,跑到镇上,都有一段距离。真想不到,工厂居然建在田野当中。”
“是奇怪,连我们那里的乡镇企业都不如。所以才说,德国是个大农村。”
“不过他们的设备真不错,应有尽有,我都学会了好几种,回国也可以开服装厂了。”“你不是说我们要马拉松吗?”
刚才把话扯远了,刘苏悠悠这才停止了脚步:“这样吧,你背包,我提箱子,这样才便于跑。”
邱海明不同意:“你提着箱子怎么跑?你背包,我扛着箱子跑。”
“好吧,就把艰巨的任务让给你。”
刘苏悠悠同意了,把背包取下来自己背着,邱海明把箱子扛在肩膀上,不禁感慨道:“我想起了我们高中最后几个月,也上体育课的时候,你知道我最喜欢更什么吗?最喜欢看你……”
“总是回忆过去意味着衰老,而今迈步从头越。万事如意,烟消云散,我们的生活,要从现在开始,预备跑——”刘苏悠悠打断到他的话,率先跑起来。
于是,迎面驶来的大卡车小轿车,都看见这么奇怪的景象:一对黄皮肤黑头发的亚裔男女没有羁绊和束缚,在马路上狂奔,一个背着包,一个扛着箱子,就好像去追赶火车一样。
一直坐上了去特里尔的公交车,两个人才消停下来。车上人不多,很安静,但是两个人也不敢大意,都用汉语说话。刘苏悠悠脸色红润,头上还挂着汗珠,邱海明望着一身风骨姿韵个姑娘含情脉脉。
她掏出手绢擦汗,然后递给他:“也擦擦。”
他接过来擦汗以后,将手帕揣进自己口袋里了,还不不转眼地看着她,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能够和她并排坐在一张椅子上。
刘苏悠悠被看得红晕不退,问:“我脸上有花吗?”
“比有花还漂亮。”他恬不知耻的说,“看见你奔跑的样子,我就想起了梅花鹿,你知道吗,在学校那几个月,我最喜欢上体育课了,而体育课上最喜欢看你,看你做操,看你奔跑,看你跳高,看你跳远,那是我最大的享受。”
他怎么还不死心呢,悠悠不接他的话茬。望着窗外飞奔而过的田野树木,如果不是偶尔闪过车上的外文字母、路边的路牌指示牌上蓝底白字的德文,简直想不到在异国他乡。
“嗨,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搭理我呢?”邱海明忍不住了,手肘捣捣身边的姑娘,有衣服隔着,依然有酥酥麻麻的感觉。
刘苏悠悠这才回头瞥了他一眼:“你在说什么呢?岁月不回头,只有往前走。我们还能回到中学时代吗?说这些有什么用?”
“哎呀你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没有情调。”偏西的阳光透过车窗,斑驳了五官轮廓的深邃立体,邱海明薄唇染了浅笑,俊美得不像话。
“问世间情为何物?”刘苏悠悠视而不见,设问之后自言自语,“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死得早。”
平稳的班车还是颠簸了一下,两人靠得更近,突然感觉到,与她之间裂出一条永远跨越不过去的天堑。邱海明心被揪成了一团,被抛到了外太空,现在是彻彻底底的死心了,不再往这方面扯,只是讲他所在的不莱梅的医院。
“好啦好啦,不要说医院,那么单调的白色,我不想听。”刘苏悠悠捂起耳朵。
邱海明知道,一提起医院,她就会想到她的母亲,赶紧说:“对,还是你们服装行业好,五彩缤纷,回去以后,你还组织服装表演队吗?”
“当然更要组织啊,我希望,在T型台上全是我设计的作品。”她总算笑起来,笑容沐浴在偏西的阳光中,镀上了金辉,就像加了特效美颜镜头,美得不可方物。
他突发奇想:“你干嘛不到那里去呢?那可是个大城市、大港口、是不莱梅州的州府,那个大学里应该有服装专业吧,我打听打听。”
“只要有学上,哪里都一样。”
“那就不一样了。”邱海明周日来旅游过,如数家珍,“这个地方太小了,太偏僻了,太古老了……”
“越是古老的地方,文化越深厚。”
“是啊,最显著的特征,就是教堂真多:什么圣安东尼教堂、圣玛丽亚教堂,还有名为‘我们的夫人’教堂……”
刘苏悠悠就是存心抬杠的:“跟我们有关吗,我们并不信教,我们是无神论者,尤其是对一个医生来说……”
这就是尬聊,什么话题都说不下去了。好在,没有多久就到了特里尔学院,幸好幸好还没有下班。邱海明让悠悠看着行李,他去报道。
悠悠说:“奇了怪了,是你读书还是我读书啊?既然是我在这里读书,我这个学生怎么能不去面试?”
“是的是的,你长得漂亮,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你长得也漂亮,你说的话有的对有的不对,我们同样如此,彼此彼此。”
离开了格格公司,本来应该有喜悦的心情,刘苏悠悠却有一种挫败感,因为要依靠同学来解救,所以闷闷不乐,现在进入新的环境,倒是轻松多了。邱海明带路,说去格格公司之前,他来这里询问过,于是就找那个主任。
一个中年大叔还记得,笑态可掬地问:“漂亮小伙子,你不是早上就来过了吗?现在打算来报名了?”
邱海明含笑说:“不是我来,是介绍我的女朋友来,她叫刘苏悠悠,我们是……”
刘苏悠悠马上上前,又一次说谎,已经脸不变色心不跳:“我们是男女朋友,他事先帮我来打听了一下,说贵学院教学非常好,所以我就来学习了。”
“那好那好,我们欢迎,热烈欢迎,特别欢迎漂亮的姑娘。如果要划分等级的话,我们就是第一等的欢迎,因为,你是第一等的漂亮。但是,我们先需要口试。”
还要考试?邱海明有些惊慌的望着刘苏悠悠,她毫不在乎,从小学到大学,经历过枪林弹雨一般的考试,一点儿都没有心理障碍。跟着主任到了另一个房间,有两个老师,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先是考验她的德语能力,听到那么流畅的表达,两个老师都很奇怪,以为他最少在德国呆过一年了。刘苏悠悠也不说破,再到有关服装的知识提问,她更是滔滔不绝,从穿衣服,做衣服,到卖衣服,她讲得头头是道。
问到对服装设计的理念,她更有话说,因为有《服装动势美的设计原理》论文做基础,说起来滔滔不绝,当然有个词还不能用德语表达,就用英文或者中文说出来,两个老师听得云里雾里的,异口同声将她叫停,说再讲下去,她就可以当他们的老师了。
刘苏悠悠这才觉得后悔——太表现自己了,有些失态,会不会让老师不高兴?
结果却没有,反而到主任那里去,把这个新生好一通夸赞。
“好吧,跟我来办手续。只是,因为不是通过开学考试的,现在来只是插班生,不算学籍,只是听课,费用要贵一些。”中年大叔点点头,把她带到了隔壁房间。邱海明一直等在外面,也跟着去办手续。
他们的效率很高,邱海明情不自禁与刘苏悠悠议论。
一个小伙子笑着说:“当然要快点儿,因为要下班了,我们不希望加班,也不希望把你们的事情拖到明天。”
邱海明拿出厚厚的一叠钱币,换回一张薄薄的收据。悠悠接过来一看,四位数的欧元让他的眼皮直跳。然后拿起桌子上的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邱海明诧异的看过去:“为什么签名?”
她把收据揣进他口袋里:“这全当我的借条。”
他掏出收据,一下子撕成两半,还要扯开,刘苏悠悠一把夺过来:“这怎么能撕了呢?如果没有收据,以后我要是不上了,还可以退学费吧。”
主任的笑容暗淡了,说:“学费是不可以退的,既然来学习,起码也要把这学期学完吧。”
这一下不要再折腾了,罗马尼亚、保加利亚两人都在这里上课,不会再受骗上当了,她连连点头,说好的好的。
主任的笑容重新绽放,就要带他们去看宿舍。邱海明说稍等一会儿,在悠悠口试的时候,他已经波打了电话:“安德烈夫,我们来了,在办公室。”
那边接电话的就是那两个东欧男女,跟着就说马上来。
没过一会儿,两个人就跑来了,娜塔莉亚一进门就抱住了刘苏悠悠:“悠悠啊悠悠,我想死你了——”
这才分别几天呢,真是热情如火。跟着来的小伙子也张开双臂。
看那个架势,也是要拥抱的模样。邱海明一步上前,走到他面前截胡:“安德烈夫大哥,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按照我们国家的规矩,男生跟男生拥抱,女生跟女生拥抱,我们抱一抱。”
边上的大叔合不拢嘴地笑:“你们东方的国家很有意思啊。”
娜塔莉亚放了悠悠,过去喊了一声:“主任,我提一个要求,我要与这个中国姑娘住在一起,我们在语言培训中心,就结成了朋友。她还是我的德语老师呢。”
刘苏悠悠补充了一句:“还是你的厨娘呢。”
“就是啊”娜塔莉亚迫不及待地声明,“我特别特别喜欢吃她烧的饭菜。”
“你们还要自己烧饭吃吗?”主任问。
现在,学费还是邱海明出的,伙食费也没有了,简直成了个叫花子要人救济,更没有钱吃食堂,当然要自己烧啊。但这些话只能放在心里,刘苏悠悠微微一笑说:“是的,我来自中国,我不习惯吃你们这里的饮食,在语言培训中心,我们就自己烧饭的,难道你们这里不允许吗?”
主任说:“宿舍里烧饭当然不允许,但是,我们有公共厨房,你们可以到那里烧好了,带到宿舍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