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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病房出来,时晴把门关上,迎上两道担忧的目光,她对他们笑了笑,“你们放心,有他在,我不会垮,我还要照顾他,我得陪着他把病治好,我还想带他离开,我想给他一个家。”
花语烟上前抱住时晴,声音沙哑:“晴天,你哭吧,没关系的,你哭出来好不好?”
时晴的身体颤抖着,逞强道:“我不能哭,找到他了我得高兴。”
花语烟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关系,在我这里可以哭,我是烟烟呀。”
如破败的城墙瞬间坍塌,时晴的设防尽数消失,她崩溃的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无助地死死拽住花语烟的衣角,所有的情绪都随眼泪倾泻,她委屈、恐惧、后悔,她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刺激,她也脆弱得一推就塌。
“烟烟,我后悔了,我怎么能那么狠心地丢下他,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熬过这么多年,我不敢想,我不敢想他是怎么一遍遍来找我,不敢想他身上那些伤是怎么来的,我的心好疼,太疼了啊……”
安静的病房过道,时晴抱着花语烟像是抱着一根救命稻草,把那些从不敢对任何人讲的心事,全部说给她听。
那些压抑的爱,那些无尽的痛,那些掩藏的苦。
她也泥足深陷,她也不可自拔,她也肝肠寸断。
时晴执着地守在病房外,她在楼道的蓝色塑料椅上坐了一整夜,花语烟想劝她回去休息一会儿,被简照昱拦住,说一切都随她。
早上六点多,冬日的天还没来及透亮,尚且蒙着一层灰黑,医院却来了两个不速之客,时屹和姚芷娴。
他们不知从什么渠道得知周冬忍在这里的消息,姚芷娴几乎是小跑着想往里冲,被时晴恶狠狠拦在外面。
她像只护崽的母兽,张开翅膀展示自己的力量,用阴鸷的眼神盯着姚芷娴,不允许她靠近周冬忍一步。
花语烟上前劝时屹,说希望他们先离开,给时晴一些时间,她现在精神高度紧张,做出什么事都不意外。
姚芷娴红着眼求时晴:“求求你,让我看他一眼吧,他是我的孩子啊。”
时晴忽然之间发了疯,杀气腾腾地推了姚芷娴一把,简照昱都几乎稳不住她。
她咬牙切齿地质问,却怕吵醒周冬忍而压低了声线,显得她的脸有些骇人的狰狞,“你的孩子?你的孩子你就这么不闻不问!他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你知道一件吗,你努力过哪怕一次吗!姚芷娴,你不配做妈妈,我的,他的,你都不配,你就抱着你那自怜自艾的爱情滚吧!”
时屹刚想说些什么,时晴却马上向他瞪了过去,她状态紧绷到身体不住发抖,像是盯着仇人一般盯着这两个人,仿佛他们胆敢上前一步,她就会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时屹被这样的时晴吓到,立刻示弱,扶着姚芷娴往后退,忐忑地对时晴说:“你别生气,我们马上走。”
直到他们走进拐角,退出了时晴的视线,她整个人才松懈下来,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惨白着一张脸,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
花语烟吓得急忙上前去扶她,可时晴的身体软得像滩水,她眼前一阵发黑,根本站不起来,几秒后彻底陷入黑暗。
再醒来是两个小时后,天已大亮,时晴一睁眼就慌张地要从床上起来,她把脚往鞋子里挤,无意识地呢喃着:“他该醒了,我要去找他……”
花语烟掐住她的肩膀按住她,看向她的眼里似悲似喜,是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她声音颤抖着说:“晴天,你怀孕了。”
时晴一愣,望着花语烟的眼神里全是迷茫,慢慢的,她似乎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明白花语烟究竟在说什么,眼泪倏忽一下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
在医院附近有一个比较老式的小区,住户大多是老人,小区的每栋楼都只有六层,时晴租的是7幢2楼201室,隔壁202就是房东,房东是对老夫妻,他们的孩子出国工作,留下的房子索性租了出去,也能贴补家用。
开了春,鹏城的天气越来越好,今天又是个阳光明媚的晴天,时晴穿了件软软的毛衣和牛仔裤,脚下踏了双软底小牛皮鞋,出了门就遇到房东阿姨推着他老伴散步。
“阿姨、叔叔,早啊。”她笑着和房东打声招呼。
房东阿姨很是面善,回道:“小时,又去医院啊,那边的山茶花是不是开了?”
时晴停下来耐心地跟她聊了会儿天,答应她如果有落花就帮她捡一朵回来。
出了小区,时晴先去了路边一间很不起眼的理发店。
店里只有一个理发师,是个五十岁的男人,见到时晴了就把眼镜戴上了,熟稔地问:“又剪短啊?”
时晴嗯了一声,笑道:“剪短比较方便,还是到肩上一点。”
大概二十分钟,头发就剪好了,时晴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很温柔的豆沙色,显得她整个人愈发温婉,看起来就像路边新开的山茶花,大气又柔和。
从小区步行到医院,只要十五分钟,中途需要经过一条两旁是漂亮银色路灯柱的步行道,时晴每次过马路都会不自觉捂着小腹,即使那里现在还看不出有起伏的样子。
医院旁那条路种了很多山茶花,已经开了有一个星期,花瓣是艳红色的,顶端染着一点雪白,赏心悦目,时晴这个星期每次经过这里,心情都会特别好。
进了医院,她刚从电梯里出来就碰见护士小江,小江对她眨了眨眼,“来啦,他今天心情好像不错,刚才还照了照镜子,我觉得可能是在等你。”
时晴把刚买的点心送给她,笑着说了句谢,脚步轻快地往病房走去。
周冬忍正倚在床前看书,见她来了就把书页折了个角放在枕边,眼神软乎乎地盯着她看,几乎长在她身上一样。
时晴把书拿过来一看,是本英文原著,她丢了回去,低头在周冬忍额头上亲了一下,房间里流动着安稳人心的宁静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