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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说置本公主于死地,欲再度祸乱大月之事。”处月林夕向地上的付文忠说道:“单说你私通上阳,就该诛灭九族!”
“冤枉!长公主啊罪臣并未私通上阳!”
“并未?那你的神兽从何而来?若本公主没记错的话,它应该在上阳国君手中。”
“是他所给,公主,是他私通阳族。”
付文忠直指避缩在人群中的苏起,他顿时惊慌不已,跪下喊冤:“冤枉啊长公主,付文忠血口喷人!老臣一直安于京城府中,并未与他人接触,如何能私通上阳,又如何给他神器?”
“苏起!你这胆小鼠辈,不仅私通上阳,还私通西南。长公主,此次真假公主案就是他献上计谋。”
“无凭无据,你临死还要拉人垫背不成?请长公主明察!”
“你们二人一丘之貉!”狗咬狗让处月林夕满是鄙夷。“我要感谢你们的蠢钝!看到此物,父王才对你们起了猜忌。因为他知晓神器在我这手中,又怎会成了她养母临终所留?哼...上阳送来此物,倒破了你们的诡计!”
“公主,神兽的确是苏起差人所送,并说可保一锤定音。”
“神兽之事老臣只是耳闻,见都未见过,放在面前苏起也不识不得啊公主!”
“住口!”处月林夕不愿再与他们纠缠,怒斥道:“西南虎视眈眈,残杀将士分裂国土。前线百姓亦知护卫家园,诸位大臣却忙着在朝堂翻云覆雨。不为国不为民枉为人臣,朝堂再容不下浑水摸鱼之徒!赵计进!”
“末将在!”
“刑部、督察院如同虚设,助纣为虐。将付文忠与苏起连同尚书令、监察使下刑部大牢。”
“遵命,拿下!”
在赵计进喝令下,侍卫将几人押下朝堂。“微臣冤枉!公主,冤枉啊!”
“着周本允即刻上任刑部尚书令,严查真假公主案,不管何人涉案,必须皆数到案!刑部若有谁有包庇,本公主拿你是问!”
“臣周本允领旨!”他已热泪盈眶,终于盼来月明。“叩谢长公主!”
“着青木云接手督察院,并暂代京城府尹,协助周本云肃清付文忠一党余孽。”
“臣青木云领旨!”
“知政王莫之!”
“老臣在!”
“上任礼部,开启科考选天下贤能,除文韬武略,还要从商、智、巧、医各方面选拔。听清楚了,不论年龄、贵贱甚至男女,能者、奇思者皆可应试。从京城至村寨,统计当地适龄孩童人数,本公主要求大月所有孩童,进学堂念书。”
“老臣领旨!”王莫之紧锁眉头犯了难。“恕臣愚昧,不全解公主所说...”
“无妨!你可先筹备文武科举,其他的我会给你具体计划。”
“王莫之尊命!”
“在曲江父王曾允诺各位,既往不咎。没想到才返京便淡忘王恩,旧疾上身。本公主绝不任由不正之风死灰复燃。没点名的不一定清白,该怎么做望诸位大臣好好思量。在其位谋其职,朝堂只留忠义刚正之人,国与民才是朝臣首要。往后不设首辅之位,大小事务可直接上报。父王头疾缠身,本公主不愿父亲太过劳累,再者入宫繁琐可能误事,你等也可至青府报与本公主。”
“谨遵长公主殿下命!”
“工部将王宫别苑改为国事苑,诸臣散朝后入苑办公,每日公务苑内完成不得拖延。”
“遵命!”
“本公主要去陪伴父王,诸位散了吧!”
“恭送长公主殿下。”
...
来到月眠宫门口,处月林夕却迈不进脚步,双眉紧锁望着门上牌匾。
“公主脱险可多亏了后主!但怎么不高兴啊?”冷清芊轻轻问道。
“有何好高兴的?”她心中似坠了巨石,放不下也抬不起,只能幽怨:“若是父王对我无疑,又怎会因随便一人喊冤而去深究。”
“说的是啊!事发之时王主就该斩断,咱们也不会差点送命。”
“我越来越觉得看不透他。”处月林夕叹口气,突然想起:“芊儿,玄阙他们呢?”
“赵计进让我转告,少主亲自挂帅,领他们已奔赴前线。”
“阿立已经到位,西南认为咱们内讧自顾不暇而放松警惕,玄阙是想打他个措手不及!”处月林夕并未多意外,克制心中离痛与不舍,双手合十祈求:“娘亲,您一定保佑他们平安归来。”
“我这心里...”
“莫难过!他们也定牵挂着咱们。”她安慰着垂泪的冷清芊。“没想到,上阳信竟也参与此事,歌儿知晓不知有多气恼。”
“看到那神兽,小歌还能不明吗?傻丫头还心心念念等他来娶!”
说话间,月眠宫内的陆小歌看见二人,唤道:“小嫂子、芊儿!”
“歌儿,祖冬儿在吗?”
“嗯!”陆小歌气鼓鼓地道:“他太坏了!我要去上阳找他,问他为何要恩将仇报?”
看她提剑就走,冷清芊慌忙拦住:“千里迢迢,你怎么去啊?”
“我...骑马去!”
“歌儿,听小嫂子一句。”处月林夕委婉劝道:“他害我不打紧,你莫再错付真情,为他心伤。”
“是啊!”冷清芊点头附和:“这等有心机之人,不可托付终身。”
冷静下来的陆小歌,倔强地抹去泪水,攀上二人手臂微笑回道:“你们莫要为我担心,小歌都知晓。”
“傻丫头,进去吧!”处月林夕实属愧疚,当初若不是自己的安排,怎会惹她情伤。
...
寝殿卧榻上,处月明泾头风渐缓,他扯下额上头带,心情依旧不悦。
“王主好些了吗?来...”
“嗯!”
上阳卫君扶他欠身,馨儿在背后塞入锦枕,让他舒适半躺。
“冬儿拜见王主!”祖冬儿在大殿好阵磨蹭,才悠悠来到寝殿。
“妹妹来得正好,还是你伺候王主较为妥帖。”
未等男人回应,上阳卫君将祖冬儿拉起,馨儿识相让路,却惹她不屑一瞥。到了塌前祖冬儿换上笑颜,蹲在地上为男人轻锤双腿。见他阴郁的面容,心疼垂泪遂劝道:“王主您要想开一些,要为我们姐妹保重圣体。那假仁假义的女子,不值得您伤悲。”
本来已平复心绪的处月明泾,被这通话又勾起了怒火,他坐起身姿问:“这么说,你早就看出了真假?”
“是!可冬儿不忍伤王主的心,才让那女子冒领了王主的父爱。”不明所以的祖冬儿继续说道:“看您被她害成如此,冬儿真是后悔。好在善恶有报,歹人也得到了应有惩罚。”
“应有的惩罚?妹妹如何知晓夕儿被人所害?”上阳卫君惊恐地问道。
“请姐姐慎言!”祖冬儿不知天高地厚地微责:“她一个冒名顶替之人,怎还能再沾染公主名讳?”
“放肆!”处月明泾怒吼,气至打颤:“你好大胆子!贱人!”
一记耳光打在祖冬儿脸庞,瞬间浮上道道红印。望着怒不可遏的男人,祖冬儿顾不得疼,慌忙跪在地上不知所以。“王主...”
“请王主息怒!”寝殿内跪倒一片,殿外响起丁克通传:“长公主到!”
“长公主?”祖冬儿震惊无比,默默自语:“不可能!”
“孩儿来看您来了,您怎么了父王?”处月林夕忧心地伏在他膝下,手掌为他顺气,顺着指向她看向祖冬儿。“丽夫人看我还活着,很意外吗?”
“哦...不!长公主平安归来,冬儿欣喜!”
“住口!”祖冬儿违心之语,让处月明泾更加憎恨。“来人...将这贱人给本王锁在冷宫!”
“王主,不是您相像那样,您错怪冬儿了...”
祖冬儿抱着男人脚踝急切解释,许是急火攻心,眼前一黑晕倒在地。看她如此,震怒的处月明泾目光中有泛出怜忧。“传太医!”
宫人将祖冬儿扶起,置于卧榻,太医行礼后开始诊脉。不多会儿后,面色喜悦跪在地上报道:“恭喜王主,丽夫人有喜了!只是喜脉初成,脉象较为微弱。”
“哦?”处月明泾阴沉的脸,浮上欣喜。“那她怎会晕倒?”
“丽夫人身体较为虚弱,又加急火攻心才至晕厥。王主莫要担忧,臣这就去熬制保胎护体汤药,夫人服几次就会无碍。”
突至的状况打的处月林夕措手不及,她与上阳卫君对望后,跪在地上领众人道贺:“恭喜父王!”“恭喜王主!”
“都起来吧!”处月明泾像似头风全解,拉起女儿的手。“让夕儿受委屈了!她的罪,父王日后定会让她补上!”
“父王您说哪里话!”她微笑回道:“事情未明,哪来定罪?再说父女连心,父王宠爱,谁人也离间不得!丽夫人身怀王嗣有功,该赏才是!”
“好孩子!”处月明泾安心一笑,又向宫人令:“将你们夫人送回,好生照料。”
“是,王主!”
“父王,夕儿自作主张,将别院改为国事苑,以供大臣们白日办公使用。一来可实时监管,二来夕儿也想让父王彻底忘却往事,纠结过往。”处月林夕报道。
“那你母亲的遗物?”处月明泾面漏不舍。
“母亲在您心中,这是最永久的念想。父王睹物思人,郁气结节对身体无益。”
“也罢!夕儿替父王向兰儿去告个别,本王于心不忍!陪你母后说说话,本王去书房。”
“嗯!夕儿遵命。”“恭送王主。”
处月林夕跪地拜谢:“母后,受夕儿一拜!”
“傻孩子,快起来,跟母后还客气!”
“还要谢谢你,馨夫人。”
“公主言重了,馨儿并未做什么,皆是后主功劳。您和后主聊,馨儿告退!”
懂事的馨儿退出寝殿,仅剩母女二人。处月林夕叹口气:“让祖冬儿又逃一劫。”
“母凭子贵,若她再诞下公子,怕是更为猖獗。”
“不管谁猖獗,我会像守护青家般守护着您!”处月林夕搂着她的肩膀。
“母后相信你!”
“不过,若是您能诞下弟弟就好了!我定会用心教导他成人,那我不就可自由啦!”
她的话逗笑了上阳卫君,自嘲道:“母后已到此年纪,怎还能有孕?”
“那可说不准。对了,母后,父王可有兄弟?”
“自本宫入宫,不曾听闻王主有兄弟。”
“难道那小子扯谎?”处月林夕疑惑自语。“母后,夕儿先去别院看看。”
“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