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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为自己拥有无穷的气力,小欧桓撒开了手上,紧拽着的衣服。
这里是很大没错,可旷阔如天穹都有边际,这么个小地方又算得了什么呢?
瞥了呼呼大睡的曹祐一眼,小欧桓思量着,是该自己先去探探路,还是这样子守在曹祐的身边,直到他醒过来。
选择了第一个想法,小欧桓飘乎乎地往这一边飞了来。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有把握在曹祐的躯体受到危险时,及时赶回来。
这小子是个什么来历?
从这镜墙中探出只爪子来的它,把曹祐那小身板拉到了墙角边,就无法再让他往这边多挪一寸了。
奇怪耶,这里是它的地盘,理应由它说得算,怎么会连将他拖到里边来的能力都没有呢。
缩回了这毛绒绒的爪子,强大如它也想不明白,曹祐既然能够到它这里来,又为什么会连一堵墙都过不了。
小欧桓拿着小紫刃刀,来到了这中间的地带,没能及时察觉到曹祐那边的情况。
这个地方,在他多往前移动了一点点,周围的薄云淡雾瞬间消失无踪。
这里,是一个很大的镜子密室,由很多块三丈来宽的墙壁围绕而成。
从功能上来说,只要给这个地方一丁点儿光亮,就能够将它变得如白昼般亮澈,俨然就是居家必备的闭关之所呀。
这些镜子,是否跟主人家那不为人知的能力有关?
转过身来多观察了一眼,小欧桓险些迷失了个方向。
太像了,那些镜墙也好,就连这地板也好,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很容易就让人怀疑起自己的方向感。
挤眉弄眼地把嘴巴伸出来一些,这牲畜暗自佩服起了自己的聪明才智。
嘿,拖不进去,它能够出来也是一样的。
估量着自己这臭烘烘的大嘴巴,要将这个昏头沉睡的臭小子给吞了,它反而有了些迟疑。
它是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动静,但不管是什么物种,在危险接近的时候,都会有个本能的第一直觉吧?
是什么样子的梦,能够让他连死都忘了去害怕呢?
被好奇心害死的它,暂时放弃了将曹祐生吞的念头,又一次往镜墙里消失而去。
“?!”
十万火急般从虚空中蹦了回来,小欧桓没能看到那头鬼鬼祟祟的牲畜,倒见得曹祐的衣服上,残留着不少类似口水的液体。
恶心,究竟是什么家伙,会恶心到将口水滴在曹祐的身上?
探了探曹祐的脉搏,发现这小子还正常地活着,小欧桓这才有些放心。
不过,他是不敢再跑远去了,而是这样不辞辛劳地护在了曹祐的身旁,等着曹祐自然而然地醒过来。
嘿!只要是个生灵的梦境,它都有办法不用经过别人的同意,有恃无恐地跑进来。
来到了曹祐这个梦里头的它,还没有发现自己的体形,缩小了千百来倍,成了这么一只,牙都还没长尖的小白猫。
小腿一伸,飞快地在这里头跑动了起来,它很快就找到了曹祐的踪迹。
“别追……”
不认得什么曹瑾曹天的,单祝可没多想自己会无故地背上了一条生灵的小命。
他的话语,喊得有些晚了。
葛率一跑,关伏志一追,空荡荡的坑洞旁就剩他单祝一人。
担心他俩会有所不测,单祝擒着蛟蟒棍,也往这一边追了来。
追着追着,人没看到一个,他反而见到了不少迷雾。
这些水雾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是自然现象还是人为所致。
嘿,和单祝保持了个安全距离的鬼屋,越发觉得他的水灵,除了能够变成水蝎,那女人的模样之外,还是有些大用处的。
比如,利用周遭环境的特点,让这些乱人心智的迷雾,更为复杂一点。
他要赶在晨曦彻底到来之前,收拾掉单祝,然后找个还算不错的客栈舒缓一下疲惫的身心。
行走于这迷雾中,没了个方向的夏侯存,一边警惕着随时可能蹦出来的葛率他们仨,一边忖度曹天的死对他来说有何用处。
说实在的,他不大认为那一具尸体就是曹天本人,因为他觉得曹天很强,强到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杀得了他那师兄。
自杀?不可能,曹天是有什么理由会傻到自杀呢,莫非是曹祐被人胁持了?
真是那样子的一种可能,那曹天死了,曹祐也应该会死,那么就该有一大一小的两具尸体。
鼻子不比狗灵,耳朵也没有猫好的葛率,渐生了些退回去的念头。
这不亮不暗的林子里,充斥着太多奇怪的声音,弄不好等会儿自己踩到个陷阱,还要以为是那玩意作祟呢。
摸了摸自己这湿漉漉的头发,他才明白这附近的水汽,是有多么的重。
虽说他们惊云寨的名声,在东州境内已经被池隶他们败坏了,但那个横死在他们仨面前的人,是东州城主曹天嘛?
死一个老弱残兵,霸刀门不会计较,因为一个老弱残兵在他们眼里迟早是要死的。
可如果,他们的门主,死在了他们惊云寨的手里,那以后碰见个霸刀门的人,还不得被当仇人乱棍埋了。
曹天真死了,夏侯存是否能够继续当他的门主?
这么个问题,让夏侯存的思绪,从那些迷雾中回了来。
自古以来,东州也好霸刀门也好,全是他们曹家的人当家作主,旁人想要有个觊觎都不行。
在曹天失踪的那六年里,夏侯存可谓过足了一把门主的瘾,不仅搜刮了一大堆奇珍异宝,还主宰了东州百姓的生杀予夺,那种刺激感,远胜过拥有三千佳丽常伴左右。
一想到这里,他就想折返回去,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掩埋了曹天的尸首。
循着记忆折返回来的关伏志,暂时不去搭理葛率和夏侯存的行踪。
他很肯定自己是,按离开时的相反方向走回来的,这一处山头的路,虽遭了不同程度的破坏,但这一路上遗留的那些,双脚所踩出的小脚坑,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消失的。
路是走对了,可关伏志并没能如愿的,瞧见单祝在原地等着他,就连那一具尚未知晓身份的尸体,也不见了个踪影。
是谁引开了单祝,带走了那尸体?
难道是夏侯存的同伙?也有可能是尸体起死回生,单祝不解其因追了去。